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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苦乐喜忧怨(2/3)

“刚才。

高主任。

咱们支队长呢?



简凡借机问道。

“有什么事?”高主任没正面回答。

“当然有事了。

我们那案子怎么又搁下了?

我就来问问,这是我和张杰俩人接的案子,我们经办人,咱们支队就有传统,除非我们主动退出,除非是上级接手,否则谁接的谁就结案,这案子现在又没人接。

为什么又停下了?”简凡有点生气了。

“来来,别嚷嚷高主任知道重案队这小伙们都生猛 生怕楼道里同事听到,拉着简凡直进了自己办公室,客气地让着座。

盯了简凡。

似乎在斟酌话该不该说或者该怎么说,半晌轻轻来了个晴天霹雳:“支队长现在正在市局党委会上做深刻检讨。”

“什么?

因为什么?”简凡又被吓了一跳,不过几天功夫,难不成天翻地覆

“还不是你们那个抓捕”这节骨眼上你就来添乱了啊,再说你们这事最终省厅还没有定论”知道肖副局长被采取措施了吗?

牵连牵涉出来的人一大堆,这事态最终是个什么样还不太明朗”你呀。

回家好好呆着啊,等通知归队。

再说你这伤,不也得好好养养不是?”高主任蒋谆说道,很诚恳。

估计出于对这位一线警察剩余的那么点尊敬。

“等等,什么抓捕?

小漳河那抓捕,嫌疑人没漏网,咱们还牺牲了一位,还要怎么着?

这事做什么检讨?”简凡有点理解不了其中的蹊跷。

“你还没搞清楚啊?

,省厅的命令是耍确保移出文物的安全,结果呢,一车全炸了;命令是要你们拦截目标车辆。

要一网打尽抓活的,结果呢,三个里头死了俩,还有一个被你们打得半死不活,还牺牲了一位自己同志。

为了抓这伙人省厅布置了几个月。

连武警中队连调上了。

现在到好,搞了个哭笑不得的结果,文物成碎片了、活口成死人了。

这个责任谁来负?”高主任一言指出了其中的问题。

“话不能这样说吧?”简凡一听浑身有点难受,不认同地辨着:“要分责任,责任多了。

如果不是省厅一直强调抓活口保护那些破烂。

就陈师傅那枪法,早把几个都给毙了”齐树民是什么人省厅不知道呀?

十几年就判的死缓,结果六年就保外了,这谁的责任?

他这一辈子玩的就是盗墓挖坟,能少玩了炸药?

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谁的责任?

再说那此破烂玩意是人家李威的。

怎么省厅当自己家东西成财产损失了?”这是怎么了,跟嫌疑人还没斗完,咱们自己人又得斗?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政治觉悟、一点 大局观念都没有?”得得,回休息吧啊,归队时间等待队里通知。”高主任听得这牢骚满腹,不耐烦了挥着手打发人了,敢情和这愣头青白说了。

这个“围猎。

计划小本身就被省厅限制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而且是一个垂直指挥,但走出这么大的漏子。

看来最终把责任钉在指挥上还是执行上还尚无定论。

不过简凡知道自己没啥事,还没资格过问这事,内部几个层次的博弈微妙得很,那还真不是自己能看得懂、惨合的进来的。

只不过有点郁闷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晋原分局的案子刚刚出现的曙光又要被淹没了,李威、王为民在诈骗案里、齐援民钉在洗钱案里、齐树民此次被抓还没准隔离在什么地方,几个大案交错着恐怕要真如陆队长所说了,支队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何况自己。

悻悻地从支队办出来,蔫不拉叽下楼,吊着胳膊脸上挂彩的形象回头率颇高,认识不认识的都知道是简凡。

偶而都打着招呼问候一句,搞的简凡好像是专门挂着伤出来显摆一般。

光什么时候出院这个问题就不胜其烦回答了若干次。

失落,甚至比案子走入低谷那种失落更有甚之。

出了支队办公楼,一下子觉得大上午的阳光有点耀眼,耀得眼晃、心跟着茫然。

偌大的院子里像往常一样停着两排警车、像往常一样忙碌着进进出出的同事、就像自己知道的每一天一样永远那么的波澜不惊;只不过几天不见多了那么份再生,甚至于简凡走到了重案队楼前的时候脚步有点蜘躇不前,似乎自己本不属于这里似的。

得,回家吧。

歇着吧。

为了大局意识歇着吧,反正有工资发、福利肯定不少、奖金也忘不了。

简凡想了想,现在倒觉得是自己擅自归队好像也做得大错特错了,干脆朝着大门方向走去,实在不愿意再看到陆队长、高主任那一胖一瘦。

一般般不耐烦的脸,这俩人严格的说都是丫环拿钥匙,当家不做主的类型,给他们说也白说,甚至于简凡现在发现,好像支队长,充其量也就算个大丫环的类型,咋不咋地就得被上头揪着批一顿。

弱弱地想着该去哪儿,现在到有点后悔没有跟着爸妈干脆回乌龙住段时间。

糊里糊涂出了大门,不经意的眼抬了抬,怔了一下子,然后又是苦着只露了一半的脸转身、低头,沿着支队墙根做贼似地走。

    不为别的,是因为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久违了的熟人,曾楠。

紫裙、墨镜、靠着一辆墨绿色的宝马。

车停在路时面。

像曾经见过的所有炫富、装逼那类娘们一样就站在正对着支队大门的方向,简凡下意识地回避着这个女人,别说现在自己衰成这个样子,就正常都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原因很不好说,只是下意识的。

“简凡、的儿,”

摆那个vcd没给简凡耸来惊艳。

曾楠急匆匆蹬蹬蹬追着过了路面喊着。

快步拦到了简凡面前:“嗨

简凡低着头,目光有点呆滞,透着眼皮从脑门的方向怪怪的盯着曾楠。

然后像白痴一样摇摇头。

面前的曾楠,亮紫色的长裙,裙裾和长袖都是翩翩得了不得,蜷曲的长发染着几分金黄,一摆手一卸眼镜,里面扑来一股香风,像是老友一般捉狭道:“不敢认还是装得不认识?”

这丫的自我感觉看来不错,简凡眯着眼斜斜看着,摇摇头,难得地这次惜言如金了,一个字都没吐。

“我想和你谈谈”曾楠走近了一步,伸着脖子侧着头,似乎想看看简凡的伤处。

简凡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斜着眼瞪了一眼,没说话。

掉头就走。

“嗨,是蒋迪佳的事,她去医院看过你了,你昏迷的时候。”

曾插一喊,简凡的背一耸,人站住了,看着这句奏效,曾楠又是补充着:“不过被你妈赶出来了。

好像她们俩以前也有过不悦。”

这事简凡知道,蒋迫佳去乌龙那次被老妈了一通,俩人相处的时候说起这事蒋迪佳还是颇有怨言。

这次再来个狭路相逢,老妈是认准杨红杏了,对于这个在她眼里过于漂亮和儿子不般配的女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想想这事倒真有可能,缓缓地回过头来。

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曾楠,仍然是没有说话。

不想说,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实中有很多让你无语的事和人。

眼前这位恐怕能划到此列之中。

“蒋姐要走了,她哥的事不大不网办了取保候审。

申伯母一直就想全家移民到国外,这次可能带着女儿一走,就不回来了”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曾楠说着。

看着简凡脸上古井无波的表情有点诧异,想像中的惊愕、失望、挽惜都没有冉现。

不但没有出现这些表情,听完了半天就那样傻站着,还是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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