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四节 斗酒(2/2)
寄生士的肝脏解毒功能比普通人更强,但它仍然存在能够承受极限的临界点。
一旦进入身体的毒素超过肝脏处理能力,只能随着血液一起在体内往复循环。
如果摄入的“毒物”是酒,那么最直接的身体表现,就是大醉。
林翔在所有的酒里都下了药。
刘宇晨提供的这种强效安神药物的确非常管用。
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一点五毫升的剂量,就可以把一头成年暴熊活活醉死。
不仅仅是酒,盘子里的羊肉是用药剂醉死后,再剥皮剔骨上架烘烤。
炖猪肉里的汤汁鲜美可口,谁也喝不出里面加了什么多余的佐料。
至于玉米面包……如果用显微镜仔细观察,你会惊讶地发现—切片断层上面丝形成的凹孔缝隙中,残存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
克莱斯特说的没错—没有任何一个寄生士能够在持续使用有毒物质的情况下,支撑半个钟头以上时间保持没有异常。
但他同样没有注意到,林翔等人背对自己吃解毒药的场景。
他们早已把这些动作演练得非常纯熟,喝酒、擦嘴、打呵欠……每一个手指能够与嘴唇接触的机会,都是吞咽药片的最佳时机。
事前的演练已经让他们形成默契配合,无论克莱斯特等人的视线焦点在哪里,总会腾出一个人站在他们目光死角,以最快速度吞下能够继续维持解毒效果的小药片。
……
斯图尔特现在的心情非常沮丧。
他居然败在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比自己进化等级低得多的女人手上。
他曾经看过几本从废墟里翻找出来的旧时代医学书籍,也请教过一些定居点里的医生。
按照书中和医生们的说法—女性身体构造与男性有所差异,她们体内分泌解酒酶的速度通常比男性要快得多。
这种激素可以在短时间里把酒精分解成水分。
一般情况下,女人的确比男人更加能喝。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够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意外,布兰琪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讥讽或者得意的神情。
她从酒篮里拿出另外一瓶白兰地,顺着桌面用力推滑过来,淡淡地说:“怎么样,还继续来吗?”
斯图尔特满脸胀红,他咬牙切齿地轻哼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好整以暇的布兰琪,张开嘴,把玻璃瓶口凑近唇边,用牙齿紧紧咬住。
被巨力碾压发出的刺耳碎裂声中,细瘦的瓶颈被完全咬碎,用力啐出几块沾在嘴边的玻璃渣片,用手抹去满是木屑的瓶口,斯图尔特一把抓过面前的空杯,以最快的速度用酒倒满。
“这是个很不错的游戏,我奉陪—”
带着贵族般傲慢,斯图尔特冷笑着举起杯子,杯壁与嘴唇即将接触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看了看仍然握在手里,瓶口已经尽碎的白兰地。
不知为什么,渐渐的,他收起脸上的笑,面部肌肉变得僵硬冰冷,眼眸里释放出的目光带有焦急和疑虑的色彩。
他眉头紧皱,丝毫不顾端在左手的杯子已经倾斜,里面播洒出一大片色泽澄黄的香浓烈酒。
这是一瓶二零零六年生产的martell(马爹利)。
锤形的瓶身上,贴着两张盾牌形状的商标。
它们就像是两只合拢的手,从左、右两边把整个瓶口紧紧包合。
即便是在瓶口已经完全破碎的情况下,它们仍然顽固地守护在原来的位置,死死咬住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丝毫不想放松。
斯图尔特的观察非常仔细,他震惊地发现—就在标签右边的末端,贴有一张非常微笑,颜色与连接部位完全相同的纸片。
张贴的手法非常巧妙,它被环绕成一个圈状,把两张标签完美套在其中。
正常情况下,开瓶倒酒这种事情都是由侍者完成。
如果不是无意中看见,自己也不会对它产生任何兴趣。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高明的作伪。
但是伪造者究竟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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