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高瞻远瞩(2/3)
萧翎本来就醉意朦胧。
拿过来一看,因为光线暗淡,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这……是何物?”萧翎眯着眼瞧了瞧,没看清楚,这时候随从已经把灯笼拿过来靠近,让他可以看清信上的内容。
这次能看清楚文字了。
可上面的内容却很深奥,一点都不能会意。
“军中暗语,也是传递情报所用。
这是东王府特有的暗语,你选择性看,便大概能看明白意思。”司马藉道。
“真是麻烦。”萧翎抱怨了一句。
却笑呵呵道,“不够挺有意思。
什么时候也让我军中将士设计设计,传递消息用暗语?
哈哈,有趣。
我就不看了,司马兄,上面是什么内容,你给说说。”
“鲜卑人,从北方南下,已经过了齐关。
北川城告急。”司马藉道。
“哦?”萧翎一脸不解,却又一叹道,“之前听闻北边好像不太平,北朝的东王……嘿,就是你那好兄弟正派兵攻打北王府呢,好像还挺顺的,怎么这鲜卑人便搀和进来?
搀和也就搀和了,战事再怎么打,也到不了江水以南不是?
这江南的风花雪月,也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
就不要做一些杞人忧天的事,尽情享受当下便是。
司马兄,这好像是你自己说的。”
司马藉有些沉默。
他很清楚萧翎目前虽然有了一个政治家的资本,却还是欠缺政治家的思维。
北方之乱,根源是魏朝朝廷对地方藩王控制不严,地方上难以被朝廷所管制,也就有了四王之患。
本来北方常年处于对峙的状态,因为几个势力之间彼此制衡,也就没生什么事,魏朝朝廷仍旧可以在名义上拥有政权。
可随着杨余的叛乱,东王府的崛起,而后是小北王杨科的篡权,这种平衡已经不复存在。
一旦平衡被打破,一些旧有的规则也就会跟着改变。
最明显的,是政权归属的问题。
现在看起来,魏朝朝廷的政权还是在女皇杨瑞的手上。
但杨瑞已经无法控制军权。
谁拥有军权便可拥有政权,东王府对朝廷的一再退让,也让司马藉感觉到韩健的犹豫不决。
当然司马藉也无法从其中考虑到关于韩健和杨瑞在私人感情上的事。
现在鲜卑人南下,也正是看到了魏朝的内部斗争已经起了变化,原本强势的北王府已经衰弱,反倒是东王府一撅而起,这时候要是再不动手,等这种平衡彻底打破,到东王府完成对北方的统一之后,少了内患的魏朝将会很强大,那时候想再派兵南下将会困难重重。
现在鲜卑人动手,也正是最好的时机。
也是鲜卑人选在了冬天刚过,中原地区又刚经历过战乱,青黄不接的时候。
偏偏这时东王府叉在跟北王府开战,这种渔人得利的良机,不是每次都能碰上。
萧翎笑着说完。
人也晕乎乎的,一脸憨实的笑容便好像沉醉在自己编织出的美丽世界中。
司马藉皱眉,近来朝中巴结萧翎的人太多,也让一向闲散而没有什么政治主见的萧翎感觉到手握大权的美妙感觉。
而今的萧翎,虽然对他还算礼重,可终究也并非是成大事之人。
“司马兄。
时候不早了,我便回去睡了。”萧翎笑道,“有事明天再说,还有一件事跟你说。
听人说我小皇侄女很快便会回来了,哈,到时候我再帮司马兄你去提亲。
嘿!”
说着,人也有些站不稳。
司马藉无奈一叹,吩咐一边的随从将萧翎扶着回去休息。
他则站在院子中,久久还是难平复自己的心情。
……
……
月色之下。
司马藉正愁容不展。
远远的,正有人目视着他,却也好像一座雕像一样,很久都没动过。
当司马藉意识到有人来的时候,想反应过来已经很难,一个黑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在他慌乱之间,那人已经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
令他动都不能动。
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下来。
因为他发觉来人的身份。
是友非敌。
“司马老弟为何看上去愁容不展?
可是有烦心事所困扰,不妨说给老道听听,说不定可有开解你之法?”
来人一脸笑容,说话也不顾及场合。
司马藉心中一叹,明明是个闯入者,却好像正大光明来惠王府做客一样。
要不是这院子里只有他一人住。
他的武功再高,如何能瞒得过惠王府那些高手的眼线?
“李道长,久违了。”司马藉行礼道。
来人名李山野,在金陵开的是棋楼的生意,不过其实却是在暗中与政治上的一些人有往来。
不但是惠王萧翎。
便是谢汝默和朱同敬一党的人,他都有所解除。
因他只是一个隐士,也就没那么多人去计较他政治倾向的问题,在很多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山村野夫罢了。
也只有司马藉知道,这人是有多么大的野心。
因为李山野想借着他的手,将萧翎推上皇位。
司马藉本来也是那种什么事都不用考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官家公子哥。
平日里跟韩健还有阮平在一起,他需要动脑子的时候很少。
整天嘻嘻哈哈,也显得他有些乐天。
不过终究心中潜藏的东西是掩盖不住的。
在李山野第一次见到司马藉的时候,便认为他有慧根,连交谈都没有,便用很巧妙的方法与司马藉有所沟通。
李山野送了很多江都地方的特产给他。
而当时司马藉还在被囚禁的状态之下,根本连见到外人的机会都没有。
之后,便是李山野在没有与司马藉有任何交待的情况下,李山野将他介绍给了惠王萧翎。
这也为日后金陵之乱时,惠王突然崛起埋下伏笔。
整个过程中,都有李山野在暗中支持。
甚至很多计谋,司马藉也是听从于李山野,因为一些事他自己也想不太明白。
“司马老弟太客气啦!”李山野笑了笑道,“也是老道这几天闲来无聊,过来走走,不知司马老弟可否与老道一起喝喝酒吃吃肉,大快朵颐之下畅谈天下事?”
“荣幸之至!”
司马藉对李山野并无什么戒心。
也是因为李山野帮过他,不但帮他走出被囚禁的困境,更是帮他完成蜕变。
司马藉已经不再只是个不开窍的少年,现在他看事情,已经很透彻,便是这江南江北的形势也了然于心。
这都要归功于李山野平日里对他的一些“教诲”。
司马藉从屋子里搬出小方桌,摆上酒,却也只有几个简单的小菜和点心来下酒。
不过这也没什么,李山野以前过来,便是只有一碗清水,交谈起来也很开心。
酒逢知己千杯少,在司马藉和李山野身上便体现不出来,司马藉倒宁原不喝酒,因为他想多听一些李山野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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