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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杀机四伏(中)(1/2)

上元夜,洛阳皇宫内寂寥无声,但在文武殿内却是杯盏交错的热闹情景。

+皇宫赐宴,与宴的大臣有上百之数,虽然宴席准备的并不充分,不过能来皇宫,在皇帝的赐宴中喝得一杯酒,对于一些普通官员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

坐在主位的位子上,是已经身怀六甲的杨瑞。

杨瑞身着衮冕朝服,在朝廷没有开朝会议事这一年多时间里,她已经很少以这样的装束出来示人,上一次还是在她随江都兵马返回洛阳时参拜宗庙时。

而作为今日宴会的发起者,杨瑞却并未有太多的言语,主持宴席的是吏部侍郎林恪,这也是在他被罢了相位之后稍少有的露脸机会。

文武殿内热闹异常,可还是有心人注意到了一股诡异的氛围,其中有不少的大臣有意无意在交流着眼神,好像彼此之间要传达什么讯息。

但也许是因为什么因素,这股氛围也只是在彼此流传着,尚未到爆发的边缘。

杨瑞毕竟身为九五之尊,对于场面的把控还是比较到位,当她察觉到这股不妥的时候,已经多次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吩咐,不时会有人到她身边,会被她交待两句,随后那人便匆忙去了。

可都是一去不复回,连杨瑞都感觉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又拿下一个!”此时文武殿外,却是有一队黑衣人,每当里面有宫女和太监出来,都会被他们跟上,到了寂静无人的地方便会被他们直接闷倒,将人杀了之后藏起来。

“已经有四个了,注意盯着点,出来几个拿下几个。

可别有漏网之鱼!”

吩咐声刚落,说话之人却好像是定格在当场,一枝箭矢从他的脖颈直接传出来,当其他黑衣同伴发觉到不妙之时,已经有人快速上来。

“水里走……水里走……”

黑衣人中有人大喊了一声,似乎并不奏效。

还没等他们跳进池子里,大半人已经被砍翻在地,便是有两三个下了池子的,随着箭矢疾速射出,池水中突然冒出一股诡异的颜色。

岸上的尸体被人搬走,而水池里的尸体则无人去管,即便再有人路过因为夜深也很难发觉池水中那诡异的颜色。

一切平静如常,随后从文武殿的后殿又出来一名小宫女,这次的小宫女谨慎了许多。

也许是得到了杨瑞的一些交待,她也在四下留意有没有人,等她看了半晌确定没有人之后,出奇的是没有往外走,而是回到殿里去跟杨瑞汇报。

而此时文武殿内的人,尚且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该饮酒作乐的或者是心有不轨的,也仍旧未有一丝的打扰。

场面很热闹。

林恪作为今日宴会的主持者,正一个个上去敬酒。

朝廷首辅顾唯潘因为身体原因并未参加宴会,而身为次辅的也是他上司的吏部尚书宁原也不知何故没来,他便好像是这殿堂的主人一样,拿着杯盏敬酒也好像是意气风发,每当他走过某处,给谁敬酒之时。

被敬之人也无不站起身还礼。

从表面看是君臣融洽,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你可是看清楚了?”杨瑞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正低声质问着她身边的小宫女,也是她身边仅剩的一个贴身婢女卉儿。

卉儿有些仓皇点头,不过神色之间还是流露出害怕。

杨瑞叹口气道:“到一边立着吧。”

本来杨瑞还想让卉儿出去通传消息。

突然又觉得让卉儿这么出去,只是让她去送死,最后也只能好似听天由命一样。

便就在杨瑞准备起身回寝宫,早些离开氛围不对的文武殿时,整个殿堂内突然又安静下来,却见外面有一队宫廷侍卫到了门口,将文武殿的正门出口给围住。

“怎回事?”林恪本来就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在敬酒,突然发觉到情势不对,马上抬头喝问一声。

而那些宫廷侍卫却好像是奉命而为,即便是林恪喝问,也无人回应。

但很快其中让开一条路,又是一队身着东王府甲胄的士兵,从殿门涌进来,而后直接散开两边,从正在饮宴的大臣之后,枪矛在手,个个好似是如临大敌。

在场很多大臣都站了起来,连杨瑞也感觉到不妥,站起身来,此时才从门口散开的一处缺口走进来两个人,赫然是身为东王的韩健,还有跟在韩健身后的吏部尚书宁原。

随着韩健和宁原进来,韩健身后还跟着一队侍卫。

韩健大踏步进到殿里来,也不多言,直接往杨瑞那边的主位方向走,此时殿内所有人都只是静默看着,所有人都不明白韩健到底要做什么。

“东王,你这是作何?”杨瑞立在她的案桌之前质问一声。

“臣来迟,向陛下请罪。”韩健停在殿中央的位置,恭敬行礼,一切如旧仍旧好像是臣对君行礼。

但韩健身后跟着的侍卫却说明韩健不是单单来赴宴,若只是赴宴,何故要带这么多人?

杨瑞道:“你不过是来迟,何罪之有?

北方驱除鞑虏,又平定贼乱,你当居首功。”

在场马上有不少人附和,杨瑞说的话他们虽然不太赞同,可很多人也都是趋炎附势之辈,知道现在东王府得势,而且现在的情势又那么诡异,他们随声附和几声也是想令场面缓解过来。

“臣不敢当。”韩健说着,一摆手,侍卫又从两边散开,却是直接立在殿堂之内,一点没有说要避让的意思,而韩健则仍旧阔步向前,直接到了杨瑞身前,再次行礼。

便在很多人觉得韩健有逼宫之意时,杨瑞开口打破了这种紧张的氛围:“东王,你坐。”

“臣遵旨。”

韩健饶过案桌,却是在杨瑞旁边的地席上坐下,杨瑞用复杂的眼光看了韩健一眼,却又将目光落在殿堂中立着的士兵和侍卫身上,她的意思很明确。

既然你来了为何要带这么多侍卫来?

“陛下可是觉得他们立在那有些碍眼?”韩健端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用的是杨瑞的杯盏。

杨瑞从与宴开始,便没有动过杯盏,一来是她没心情,更重要的是她身怀有孕已经饮不得酒。

杨瑞还没说话。

却是有一名大臣站起身喝问道:“东王,陛下宴请群臣,你迟来也就罢了,带如此多人来,可是想逼宫?”

韩健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出言质问之人,笑问道:“阁下是哪位?”

那人丝毫不惧,冷笑一声道:“太学礼教司少卿隋宁。”

“原来是隋少卿,听闻你才学不错,本王也是久仰。”韩健笑道。

那人冷冷一笑。

神态也是颇为高傲,他身为当代大儒,而且又在治学方面颇有建树,可说是桃李满天下,身有文人的傲骨,在此时喝问一声也不怕韩健敢对他怎样,除非韩健敢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隋少卿请坐吧。”韩健叹口气道,“你不明就里。

便不要出来做这出头鸟,本王可不想与你为难。”

隋宁冷声道:“东王的话。

在下可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坐着,可是需要人强按头?”

韩健突然将杯盏往地上一扔,好似是很生气,很多人也是随着那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身体一颤,随即两名侍卫上前,直接将隋宁按回到座位上。

如此的动作,却是让在场之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已经感觉到,韩健来已经不单单是与宴,似乎还有更要命的事情。

杨瑞瞪着韩健。

神情中带着太多的不理解,也好像有些失望之色。

韩健却笑着抬头看杨瑞一眼,道:“陛下还不请坐,顺带让群臣也安坐?

不然,宴席如何继续下去?”

杨瑞本想发作,但她还是忍住了,很多事她并非一无所知,既然韩健这次是带兵前来,那说明韩健也注意到宫里发生的情况,她现在若是为朝臣说话,那只会跟韩健矛盾加深,但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怎么说那些朝臣也并非向着外人。

“坐!”杨瑞抬起手,又作出压手的手势,意思是让所有人坐下来。

她第一个坐下,与韩健并桌而坐,其余之人原本还站着,可现在杨瑞已经坐下,他们却还立着比杨瑞的身体还高,已经属于不敬,随着人熙熙攘攘坐下,更多的人选择坐下,还是有些人好像很生气立在那,一点没有屈服的意思。

“你们几位,为何不坐?”韩健问道。

立在场中间有些尴尬的林恪却先苦笑道:“东王殿下,下官是要坐,不过……似乎还没到坐的时候。



“哦?

难道这殿堂之中,没有你的座位?”韩健打量着林恪问道。

“非也,在下……还要替陛下招待来臣。”

韩健一笑道:“现在本王命令你,不用你招待了,回到位子上,或者……干脆就地而坐便可!”

“是是。”

林恪也不废话,却是直接往地上一坐,就好像赖在那一样,如此一来他倒成了整个文武殿中最突兀的一个。

“其他人呢?”韩健环视在场四周,还有不少人在立着,这些人似乎是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其中一名看似武将的人喝道:“东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故带兵进宫?

可知如此乃是大不敬,你可是想造反?”

韩健冷笑道:“本王可没有造反之意,若是要造反,恐怕也不用等到今日了。”

那人却冷声回道:“东王怕是在等机会吧,如今北川已定,再无人阻碍你的野心,便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带兵进宫,今日便是杀光这里的人,也改变不了你要谋反的事实。”

本来在场其他人以为韩健还会为自己辩解,没想到韩健却是点头道:“既然你非说本王要谋反,那就当谋反好了。”

杨瑞却怒喝一声道:“东王,你这是喝醉了?

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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