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清平岁月(32)三合一(2/5)
有时候甚至幻想着,要是他活着……要是他活着就好了。
他活着,是不会看着许时忠这般而不作为的。
心里一遍一遍,一天重复一天的这么想着,突的外面传来了喧哗声。
好热闹!
有多久没听到这么喧腾的声音了。
那是许时念吧,自己的皇后。
以前特别厌烦她说话,要不是她哥哥,他真恨不能一辈子不见她。
此时,他听见她说:“……怎么?
要拦着本宫?
本宫看看自己的丈夫,亲手给夫君熬了汤送来补养身体,也不许吗?”
许时忠只是说不叫皇后打搅皇后养病,但没说不叫看望皇上。
那就让开吧,没有拦着人家夫妻不叫见面的道理。
李昭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现在的嘴不歪了,眼睛也不斜着了。
李昭总是要找太医给瞧病的,太医自己也拿不准,这是要治啊,还是不叫治?
没有起色,是他们的罪过。
真给治好了,许时忠也得治罪。
于是,李昭就这么躺着,但瞧着却好多了。
至少脸正了,嘴不歪了,眼不斜了。
这些个猫腻大家都心知肚明。
反正是好长时间不见李昭的许时念,猛的一愣,李昭真就像是慵懒的赖床的样子,她微微有些不自在,那是本能的对他的敬畏还在。
可这也只一瞬,她的恨意就蔓延了上来。
脸上带着冷笑,厌恶的选了距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这些人,伺候的可好?
若是有不顺手的,您说话,我给您换了。
哦!
对了……这天热,我看这里里外外的纱窗也该换了……”说着,就跟跟进来的宫人使眼色,“替本宫去看看,有多少窗户需要换。”
李昭眼睛一眯,看向许时念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是听到什么消息找来的吧。”
许时念脸色一冷:“看来陛下还真没歇着……这殿里果然是藏了人了。”
藏了人?
李昭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看了身边伺候的一眼,“去吧,去把人请出来,省的咱们皇后娘娘兴师动众……”
这太监低眉顺眼的去了,不大工夫,就带了一个宫装女子进来。
这人一进来,便满屋生辉。
饶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依旧是光彩耀人。
许时念盯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女人,那脚步犹如踩在莲花上一般,优美轻盈……这个走路的节奏,走路的韵律,叫她不由的朝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梦里,跟着李昭身边看不清脸的女人……原来是她!
这是多讽刺的事,谁能想到,李昭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她。
取代自己的人……竟然是她!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
原来,不管哥哥是不是活着,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明明已经调换了哥哥跟金仲威的命运,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是出现在宫里了。
她又想起,冷宫里那太监的话,皇上是太后亲生的,你不是皇上的生母。
那个时候,是大皇子登基为帝了。
也就是说……文氏是大皇子的生母。
通了!
通了!
很多不通的地方这会子全通了。
好好好!
李昭!
文氏!
大皇子!
还有处心积虑的金家!
文氏很谦卑,低眉顺眼,可许时念看着她,心里就莫名升起了寒意。
她几乎是逃出了寝宫,疾步离去的。
看着许时念狼狈的走远,文氏扭身看着李昭:“你不该让她见到我!
当初说好的,我只管皇儿,你后宫的事,我一概不管。”
李昭拍了拍身边,叫文氏坐过来。
文氏站着没动,只冷漠的看着李昭。
李昭露出温情来,“我知道…………你生气……她是皇后……我对不起……你……”
文氏心里皱眉,他怎么忽的说起了这个话。
“你若为皇后……必能护好……皇儿……不像是她……恨不能朕……所有的子嗣……都死绝……你必能做……好皇后的……”
如今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文氏福了福身,“您歇着吧……我告退了……”
一边往回走,心里却一边琢磨着李昭的话……大皇子住在后殿,她在侧殿住着。
在宫里,该是又许时忠特别的关照,她过的还不错。
只要她不多管事,只负责大皇子的事,那她的行动就是自如的。
皇儿的情绪并不好,一日比一日的暴躁。
对于这个亲娘,他的怨恨可能更多些。
除了最开始能见两面之外,其他时间,只要自己凑过去,他就大发雷霆。
因此,她也只隔着屏风,小心的指挥着宫人伺候着。
今儿又是给皇儿看诊的日子,太医过来把脉,然后开方子。
她也一直就那么守着,反正太医也不会跟她说话,开完方子,行了礼,一般就都退下了。
今儿却没有,站在边上,叫了一声:“夫人。”
在宫里,没人喊她娘娘,尊敬些的都喊她一声夫人。
当然了,这个宫里,只指李昭的寝宫。
消息一般也很难传到外面去。
被这一声喊醒,文氏看过来,太医还是那个太医,表情也一如既往的严肃,“……有几句话要叮嘱夫人……这久病之人,身上气血不畅,最易生疮……”
护理的事情说的很细碎,文氏收了心思,在一边听着……她又怕记错了,忙叫太医一一的写下来,“定是督促着人好生伺候……”
这太医就递过来一张纸,“这是事先预备好的,请夫人收着。
千万不能叫生了疮……否则是极难愈合的……”
文氏也没多想,当即留收了起来。
等把太医送走,文氏又过问了一一遍大皇子的情况,这才回了侧殿。
坐在窗口,靠在榻上,打开一一细看。
这一看之下,她蹭的一下就坐直了……屋子垂手伺候的都侧目而看,文氏马上收敛了表情,皱起眉头:“……去个人,找许大人,就说需要定制点工具给大皇子用……”
好像那信里写的都是这些东西一样。
事实上,表面上这信上就是写的这些个。
宫里伺候的人不多,但文氏肯定在监视之下,有那识字的宫女站在边上瞧瞧的瞥了一眼,然后退下了。
可事实上这份信要紧的地方,是在信末尾的印鉴上。
这个太医用的私印,是公公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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