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神游(32)三合一(4/5)
那半拉子脑袋光溜溜的,什么鬼样子。
这个样子要是皇家还能看中,那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雨桐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
就笑道:“孩子过来已经过了考核了,愿意来当先生。”
梅瑴成噗通一声又跪下,这个小冤家呀!
他赶紧请罪,“是臣教导无方。”
四爷起身亲自将人扶起来,“不!
你教的很好。
孩子有志气有能力,是好事。
今儿说的话并不是反话。”
梅瑴成心说,这到底是好在哪了?
只因为娘娘喜欢?
也是!
娘娘喜欢单纯的小姑娘也是有的。
自家这孩子,除了钻到数字堆里比较机灵,其他的时候都不怎么机灵。
他只得干巴巴的道:“娘娘喜欢,那是这丫头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说着,就瞪了孙女一眼,“还不谢娘娘?”
梅开云讷讷的叫了一声娘娘,才想起要跪下,林雨桐一把给拉住了,“你还是叫先生吧,我听着觉得先生更顺耳。
今儿先跟你祖父回去,以后有什么问题了,想过来就过来。
你的屋子还给你留着……”说着,就看了芳嬷嬷一眼。
芳嬷嬷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面牌子,“拿着这个,随时能进出,没人拦你。”
梅开云欢喜的接过来,却又小心的看了她祖父一眼,这是说她家的大门她以后不一定能随便进出。
林雨桐拍了拍她的手,“昨儿说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是说女子学堂的事。
她点头,朝林雨桐挤挤眼睛,表示这是秘密,我肯定不说出去。
“那就多点耐心。”林雨桐说着,就拿了一本书出来,“回去看看这个,打发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是能的。
放心,每月月中若是不见你来,我打发嬷嬷去接你。”
梅开云一下子就欢喜起来了,“我等娘娘派人接我。”
就差没说她祖父要令她禁足了。
梅瑴成这会子却没功夫分神瞧孙女,知道老圣人并没有怪罪,他满脑子都是想从官场脱身的事。
一听要让自己带孩子走,他知道再不开口就来不及了,到底起身的时候,跟四爷道:“臣另有别情禀报。”
林雨桐一听这意思就明白了,是要单独说。
她干脆拉着这姑娘起身,“走,看看给你准备的东西去。”
料子首饰书籍笔墨纸砚之外,还送了一匣子铅笔。
这个铅笔质量并不能跟后世比,这是四爷带着人做的,还在改进当众。
黏土还是这次去苏州带回来的,石墨用的是湖南的。
用这个算题比毛笔可方便太多了。
里面谈的时间也不长,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梅瑴成恭敬的跟林雨桐道别,尽量控制着黑脸带着孙女跟许多的赏赐回去了。
将人送走,林雨桐就去井里把镇着的西瓜提上来,才切了说端进去呢,就见一个相貌着实有些丑陋的黑瘦老头被带了进来,这就是孙嘉淦了。
孙嘉淦不知道这是皇后,皇后嘛,在大典之类的场合肯定他是见过的。
不过那距离都太远了,哪里看的清楚。
因此,他只行了礼,就继续往里面走。
钱盛要解释,林雨桐摆手,只管叫他继续带路。
她则落后于两人,刚要进去,就听到哇哇哇的哭声,“先帝爷,臣……臣请罪来了。”
林雨桐倒是不好进去了,心说,怎么一来就请罪呢?
正好德海急匆匆的进来了,她朝旁边指了指,“孙嘉淦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来就请罪?”
德海真有急事,也刚好事关孙嘉淦的。
但是娘娘问了,他还是恭敬的道,“在乾隆初年,此人直言上疏谏言……”说着,却突然顿住了。
“直言什么?”这一问出来了,林雨桐结合德海的表情便明白了,“肯定是说了很多在雍正朝不敢说的话?
比如雍正朝的弊端。”这可是摸到了新君的脉了。
德海面色复杂,“是!
后来当今将其简拔其为左都御史,管监察一事……”
今儿真就跟左都御史干上了。
至于说总结雍正朝弊端这个事,也不算是错的。
翻篇了,就得总结经验教训,四爷也不会为这个拿此人怎么着。
但此人估计最近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再是直臣,那也得顾命的。
要知道四爷还能活过来,他还敢说个屁。
可还真有人要名不要命的,这边林雨桐才说叫德海有事就进去禀报,就听里面突然传出慷慨激昂的声音:“……您就是斩了臣,臣也要说。
当年您弃天下于不顾,今日就不该再现身。
当今万岁爷年轻有为,如此君王,当为天下幸事。
另,您古稀之年,如今犹如壮年,此为何?
若人人只求长生,求道术,才是亡国之兆……”
德海就冷哼一声,一点不避讳的骂了一声:“老匹夫!”然后蹭蹭蹭的就进去了,都不顾林雨桐就在边上。
林雨桐端着西瓜跟着进去看热闹,就见德海打断了这黑瘦小老头的慷慨谏词,跟四爷道:“主子,出事了。”
嗯?
连林雨桐也不由的放下手里的果盘,朝前走了两步。
四爷抬眼,看似有些惊讶,但是林雨桐知道,四爷压根就不惊讶,他这个惊讶是装出来的。
她就心说,那这事一定是大事,必然是在史书上都有过记载的事。
然后就听四爷问说:“什么事?
工地出事了?”
德海摇头:“是宫里!”说着,就看了一眼孙嘉淦,这才道:“万岁爷打发人来,提孙嘉淦……”
‘提’这个字用的,孙嘉淦面色大变。
德海就道:“却不知提孙大人是为何。”并不当着他主动说。
孙嘉淦嘴角抽抽,刚刚明明说出事了,若是不知道什么事,能说是出事了吗?
四爷朝德海摆手:“说吧,宫里来人必满瞒着你们。”
德海这才要说话,外面就有脚步声,弘昼一掀帘子进来了,进门就道:“皇阿玛,出事了。
云贵总督硕色的密折中另夹了一纸奏稿,说古州镇总兵宋密收到驻安顺府提塘官吴士周的一份急件,其中夹着一份署名工部尚书孙嘉淦所写的奇怪奏稿。
奏稿上还带着四哥的御批……”
话挺绕的,但大致就是乾隆收到一份下面递上来的一份奇怪的奏报。
这个奏报署名为孙嘉淦。
孙嘉淦本来已经致仕了,前年的时候又被招回来了,除了教授诸位皇子,还担任工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等职位。
这会子听了这么一通,孙嘉淦都是懵的,他上的奏折怎么就奇怪了?
四爷看弘昼,“说下去。”
弘昼也才发现孙嘉淦,也不避讳的道,“这份署名为孙嘉淦的奏折直言皇上的过失,五不解,十大过……说皇上此次南下耗费巨大、劳民伤财、轻重粮草、千里不绝,名为微服私访,实则游山玩水……四哥已经发谕旨追查了。”他说着,就看向他皇额娘,他想到之前皇额娘说过的话,果然当时没惩处,现在就以另一种方式出现了。
这东西要是传播出去如何得了。
而林雨桐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伪稿案’。
孙嘉淦都傻了,“臣并没有上书过这样的奏稿!”除非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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