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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65)三合一(2/4)

你得拿稳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很简单,就两点,其一,你告诉他们,朝廷没银子。

如果新学这边不同意各地州府自主修路,那请他们拿出具体的方案。

前提是,朝廷不掏钱。

在这个前提下,如果你们能拿出方案,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乾隆点点头,对的!

军用开支增加,在修路这方面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开支。

户部尚书一天到外念叨的都是没银子。

要是有银子,难道自己不知道大大方方的吗?

皇阿玛的话很对,他们只知道诘难自己,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么问题给他们推过去。

要是能解决最好,要是解决不了,那就闭上嘴别哔哔。

就听皇阿玛又道:“其二,这些表示支持州府修路的旧学一派,你也可以推心置腹嘛!

叫各个州府各自修路也行,但得叫他们派出巡查特使,全程监督。

若有不达标,直接上达天听。

但凡将来因为修路而引发的后续问题,可追责处理。

他们信各地州府不出问题,那就监管松一些。

他们怕出问题,那就监管的严一些。

总之,谁的问题谁负责,罪责连带。”

乾隆心里乐,皇阿玛果然还是皇阿玛,对人刻薄上来那也是没谁了。

但这也是最合适的法子,谁的问题谁领回去,什么事都得这个皇帝负责,那朝廷养那么多官员干嘛?

别人都说皇阿玛铁定是支持新学,他之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他了然。

做皇帝的人哪里有什么立场,不过是左右手的差别,哪只手好用就用哪只手,哪件事合适哪只手便是哪只手。

别人都能有立场,只皇帝不行。

他得做那个脑袋,脑袋管着手,不能因为两只手掰腕子而影响了脑子的判断。

叫皇阿玛这么一说,问题迎刃而解,在他看来,将监管追责的事推到旧学身上,新学一派必然是乐意的。

这总比叫新学一派想法子自己变出银子来要容易的多吧。

新学一同意,旧学不好改了之前的坚持,只能捏着鼻子认领了监管之事,然后皆大欢喜。

可事情偏就不按照他想的来。

他把皇阿玛的话原封不动的给推出去,不想新学没退,旧学反倒是先退了。

这一下差点把乾隆的腰给闪了。

他气的面色铁青,顿时就下不来台。

在他看来,叫新学没银子的办这样的事,这根本就不可能。

新学是不会答应的!

人家又不是傻子。

他们只是想阻止州府修路而已。

所以,旧学你闪的是新学一派的腰吗?

打的是人家的脸吗?

不是!

你这是将朕给扇空里去了。

是朕说要修路的,朝廷上吵,在刊物上吵,吵的天下皆知了,完了路不修了?

朕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个皇帝说出去的话兑现不了,还叫什么金口玉言?

这就跟朕站在悬崖边上,等着你们拉一把呢,结果你们直接给我推下去了。

好气哟!

亏的之前还对他们怀有期待。

他脑子转的飞快,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

结果就听刘统勋道,“朝廷不出银子修路……这事臣一时无法答复万岁爷。

但臣之前听臣那不孝子刘墉念叨了一句话,是老圣人教导的。

老圣人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臣就想,遇到难处了,咱也先别退。

都合计合计!

万岁爷提的修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是好事,是利国利民的。

您说要办,身为臣子的,只要想着怎么去办,而不是觉得难办便左右推诿。

这才是食君禄忠君事,这也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哎呦喂!

乾隆从没有听过如此动人的马屁!

真的!

没事的时候凑上吹的,远没有这种遇上的时候顶在前面的可靠讨人喜欢。

哪怕最后这件事没想出办法,一拖二拖的给拖过去了,然后被自然忘却,他也不计较的。

至少现在他这个皇帝非常体面的顺着台阶给下来的。

众人这才知道,刘统勋这个长的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家伙也是谄媚的小人。

刘统勋甩袖而去,一个个的二呼呼的,包括皇位上那位,都被在庄子里那位‘无欲无求’的老圣人给耍了!

那位可怕就怕在,他算准了在场每个人的心思立场。

万岁爷还想着老圣人就是好,两不相帮,并没有借机推新学一把,永远跟他一样,站在皇位的角度想事。

可哪件事到了最后,不是顺着人家的想法去办的。

他今儿就是硬着头皮把话接住了,但其实,所谓的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办法在哪,他也不知道。

他回去只干一件事,那就等着。

等着休沐的时候自家儿子回来,他回来必定会出一些不得了的言论。

而自己只要照着那边的指点而行就可以了。

后面还有憨货还在嘀咕:“现在当官难哟!

头上这顶乌纱帽,不好戴!”

二不二,你就说你们二不二。

要叫他说,他觉得当了半辈子官,唯有现在的官最好当。

不用脑子,人家给的路你就走,人家指点了你就去。

多大点事!

彪呼呼的还真用脑子去想呢。

呵呵!

就你们那脑子,不想不坏,一想就坏。

果然,刘墉回来就是有话说的。

这小子一见自己这个爹,就一脸似笑非笑的,“您看红光满面,脸颊丰腴,您这也不像是为了皇上殚精竭虑,回家想办法的刘大人呀。”

刘统勋都想一脚把这熊儿子给踹出去!

你老子这是没赶上好时候,要是年轻的时候遇上现在的老圣人,呵!

还有你刘墉什么事。

“过来说话!”刘统勋没好气的指了指边上的椅子,“为父掐指一算,今儿必有所获。”

刘墉哈哈一笑,“到底是我爹,您老这一卦算的好。”然后顺理成章,抛出了路政署。

这路政署衙门往出一抛,刘墉就恍然。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新学旧学争执不下,官啊吏的,相互攻讦。

可现在人家另辟蹊径了。

之前想着这些人将来充斥在衙门里,很不好协调。

谁知道弄了半晌,人家没想在现有的衙门里掺和。

他们想另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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