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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宫闺赋》(2/5)

在《水调歌头》的意境当中,这些妃子们其实会比那些文人墨客更加的感同身受。

尤其是其中一些妃子,入宫之前,在外面还有喜欢的人。

当艺妃读到最后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偌大的宫殿当中,竟然响起了一片抽泣的哭声。

“哭什么哭?

要是陛下醒了,看到你们这样哭泣,还不把你们给斩了。”

德妃虽然也伤感,但是知道这是不对的,立刻就训斥道。

“姐姐!

唉……她们想哭,就哭罢了!

陛下喝了这么多的茅台酒,肯定今天是醒不过来的。

我刚听到这首词的时候,也是哭了大半夜。

唉!

怎么能写得这么好呢?

尽然道出了我们这些深宫妃子心中的情愫来……”

艺妃也是抹着眼泪,又非常委屈地说道,“我们都这么凄惨可怜了,外面的那些文人大臣们,还成天说我们误国,说是我们这些妖女迷惑了陛下。

可是,我们就愿意如此么?

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我们难道就不是每天强颜欢笑的么?

我们在这深宫当中慢慢老去,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姐姐!

你说,我们入宫来到底为的是什么?

我不想要这些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了,我马上就要三十岁了,难道一辈子就要这样过去么?

要是陛下走了,我们是不是连灵魂也要追随到地下去继续陪伴,永生永世都顶着一个妖女的骂名,却连做一天真正的自己都是奢望呢?”

“妹妹!

不要说了……”

德妃也怔住了,她从来没想到过,一直以来在她以为的,入宫后欢声笑语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妹妹,竟然内心也是如此的苦闷。

果然,入宫的女子,有谁的脸上会有真正的笑容呀?

都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自己一直都在伪装,妹妹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今天这唐灿的一首《水调歌头》,将所有人的思绪都给勾了出来。

那种感觉,真的就像是被眼泪装满的碗,已经没办法再承受下去了。

“不!

我就要说,我偏要说……姐姐,你难道每天就真的那么的快乐么?

外面那些人现在骂得最狠的就是你了,以前骂庞妃,庞太师都能执剑闯进宫来将庞妃的脑袋给砍了。

那么是不是过些时日,他们骂得再狠一些,爹爹也会进宫把我们姐妹俩也给砍了呢?

姐姐!

为什么我们要入宫?

看看这首《水调歌头》,姐姐难道你就真的不感伤不后悔么?

以前的你,可是名满整个大梁国的第一才女呀!

你每写一首诗一首词,都会被无数京城的才子们追捧和诵读。

一向不上女子诗词的国子监诗刊,也曾破例刊印了你的一首《巾帼》。

你可知道,那时候的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是我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与努力的方向。

可是,你为什么要进宫?

进宫真的好么?

是我错了!

我以为像这样风华绝代的姐姐都进了宫,那我也要进,我要向姐姐学……

但现在我知道了,宫里竟然是这般凄苦,每个人都好像要带着面具一样才能勉强的活着。

我后悔了!

姐姐,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么?

你可是大梁国第一才女呀!

这些年来,你还可曾再写过一首诗一首词?”

一连串的,别的妃子都哭得泪眼朦胧,艺妃却是抹了眼泪,一句句有力量的肺腑之言,好像一声声的重鼓那样敲打在了德妃的心上。

尤其是当听到妹妹是因为学自己才入宫来,德妃的眼泪就彻底崩不住了。

犹如山崩,好似海啸。

她这维持了十多年的伪装,自己再凄苦再后悔再难受再绝望,都为曾如此真情流露过。

如今,却是因为妹妹,她是真的不知道,妹妹入宫竟然是因为自己,以自己为榜样。

可笑!

可耻!

可怜!

可悲!

德妃攥紧拳头,旁边的那些妃子们见状,都吓了一跳,纷纷往旁边退让。

哪怕她们和德妃相处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为什么我要入宫?”

“我入宫也就罢了!

为什么还把妹妹也带了进来?”

“我?

是大梁国第一才女么?

我有多久,没有拿笔了啊!”

“诗词!

我写过么?

原来每天写文章奏折骂我的那些老学究们,以前也曾经写过诗评夸过我的。”

“是的呀!

我还叫过他们老师,在国子监的时候,也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若有我这样的女子进宫整顿后宫辅助陛下,定然是国家之幸……”

“可是现在呢?

陛下沉迷后宫,是我的错么?

是我们这些妃子们的错么?”

“我也想劝陛下勤免政事,但是陛下愿意听么?

这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改变的么?”

……

无数的回忆,无数的委屈,一下就涌上了心头来,好像是决堤一般,再也难以抑制这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

“拿笔来!”

德妃大喊。

“什……什么?”

当值伺候的太监,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德妃。

“我叫你拿笔来!

拿纸来,耳朵聋了么?”

就着泪水,德妃一把就擦掉了脸上所有的脂粉。

将秀发一挽,然后扯掉那华丽碍事的长裙。

太监们颤颤巍巍地端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候在一旁,也好奇地想要看看平日里娇媚的德妃娘娘,到底是要作甚?

“姐姐是要写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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