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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弓茶篇(4/5)

安然额间冷汗一瞬而下,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侧头看了看佰茶,然后拭去细汗再次诊脉,十分入神。

小蝶儿:(抽泣)“公主其实……并非是被行刺,那公子,是来救公主的,因为,公主与公子……早已私定了终身,而且……”

白歌月:(突然出声喝止)“住口——”

旁白:白歌月脑中轰然一响,厉声喝住了小蝶儿的话,回头去看佰茶,见安然神色大变,面带惶然,她心头一惊,上前几步,到了安然身旁。

白歌月:(急声)“脉象有何不妥?”

旁白:安然见她竟如此敏锐,顿时喏喏的咽了口口水,不敢不回,却又不知怎么去回,殿中霎时寂然无声,白歌月眸中一紧,盯着安然冷冷道。

白歌月:(冷然)“说!

若敢不实,别怪我不留情。”

旁白:安然心底叫苦,这白歌月是先皇御赐的云锦公主,又是威武侯爷的夫人,还是当今太后的胞妹,其为人聪慧,却十分善耍手段权谋,是朝野皆知的厉害人物,自己这次竟接手了如此一个烫手山芋,抛不得,却又咽不下,当真是自寻死路。

心知今日逃不过,安然返过身,径直跪在了白歌月面前。

安然:(抖索)“夫人,公主脉象此刻并不是十分明显,臣,不敢说。”

旁白:白歌月盯着他,也不说话,那眼神却越来越凌厉。

安然死捱了一阵,终还是捱不住,抖索着拭去颊边冷汗,结结巴巴道。

安然:(结巴)“臣,诊……诊到了……喜……喜脉!”

旁白:最后那两字,已经用尽了安然全身的气力,他深知说与不说,自己的生死都只在这人一念之间,可是,若真如自己诊断,公主的确身有喜脉,白歌月便不会再让自己之外的太医来为公主诊断,如此,自己或许还能保住性命,此刻,便当是赌了一把。

白歌月身子一晃,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的看了看佰茶,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小蝶儿,愣了许久,才若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轻声道。

白歌月:(无力)“那人,是谁!”

小蝶儿:“奴婢听公主叫那公子,召唤弓!”

旁白:双眼一闭,白歌月仰头站立,许久无声。

召唤弓!

小筑内的那个人,无瑕公子身边的那个人!

召唤弓!

孽缘呐!

脑中一闪,白歌月睁开双眼骤然回身,急切道。

白歌月:(急切)“那刺客——”

小蝶儿:(哭出声来)“哪有刺客,是公子单枪匹马来找公主,想要带公主离开,却被武少爷一箭穿心,公主以金簪刺入胸口,根本就是要随了公子一同去,夫人,求夫人救公主一命,如今公子死了,公主若再被逼和亲,当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小蝶儿给夫人磕头了,求夫人想办法救公主一命,求夫人!”

旁白:额头咚咚叩在地面,小蝶儿拼命求着白歌月,白歌月看着佰茶那苍白的脸,心疼万分。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可怜的孩子,竟一个人将心事埋在心底,若不是途中出事,真到了赫博多,她又该受到多少折磨。

旁白:走到床前,伸手抚了抚佰茶的脸颊,白歌月柔声道。

白歌月:(心疼的)“我的小佰茶,姨娘就算用尽手段,也要保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伤害你!”(回身对安然道)“安太医,该怎么做你清楚,自此之后,公主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打理,她若出了事,你便也没了脑袋!

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你是太医,此刻该如何医治用药你在行,小蝶儿,以后所有与公主有关的事情,不许经手她人,除了你,任何人不许靠近公主。”

小蝶儿:(急切)“夫人要去何处?”

旁白:脚步一停,白歌月沉默了半晌,随即清晰而坚定的道。

白歌月:“去见皇上!”

第七幕:彼岸花正浓

背景音乐:《初见》

旁白:李宗治依然坐在轩城殿中,殊宸不知道父皇在做什么,他小心翼翼的坐在父皇身边,从天明到天黑,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敢吭一声,因为父皇的脸色难看得让他害怕。

殊宸:(疑惑)(混响)(内心独白)“父皇……似乎,哭了,又似乎十分愤怒,整个轩城殿都是纷乱飞扬的纸张,时不时被风吹动,跑几小步,又随着风儿的离去而落回地面,殊宸好困哪……好想睡觉哪……”

旁白:宫女太监谁都不敢进来,因为下午侯爷夫人从轩城殿中出去之后,皇上疯了一般砸着东西,然后再不吭声,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那个地方,就算是宗然,都远远的站在一旁。

又困又饿的小殊宸被一阵轻柔的抚摸弄醒了,睁开大大的双眼,看着摸着自己脸颊的父皇,他咧嘴一笑。

殊宸:(天真的)“父皇好了么?

父皇不要再生气了,殊宸以后一定听父皇的话,再也不惹父皇生气了。”

李宗治:(呢喃)“不是你的错,不是。”

(混响)(内心独白)这一切,又是谁的错?

佰茶,你让朕,如何待你!

旁白:晋历二十年春,无忧公主佰茶在和亲途中遇刺,回宫不治身亡,时年十七岁,晋文帝悲痛欲绝,追封谥号懿德,昭告天下,举国同悲。

同年五月,赫博多二十万铁骑挥军北上,从白山一路长驱直入,九原之战自此正式燎原!

南宫热河:(急切)“小侯爷——小侯爷——”

白炎:(怒吼)“别过来——你让我自己冷静,什么都别说!”

旁白:南宫热河看着小侯爷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南宫热河:(混响)(内心独白)没想到,如此日夜兼程,却依然没能赶到见公主最后一面,小侯爷与公主自小感情十分好,突然得此消息,怎能让他不伤心。

旁白:莫寒走到南宫热河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寒:(深吸一口气,长叹)“让他自己冷静吧,现在除了他自己,咱们谁都帮不了他。”

旁白:白炎在发足狂奔着,这种突然之间天人永隔的感觉令他茫然而痛苦,刚才在小镇买东西,听百姓们议论纷纷的那一刹,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骗人的,佰茶怎么会死?

那个自小跟在自己身后一同掏鸟窝的丫头,那个离开成乐在马车上哭得一踏涂地的丫头,那个趴在冷香楼中石凳之下躲避自己的丫头,怎会就这么没有了?

她才十七岁而已,不,这不公平!

白炎:(怒吼)“啊——”

旁白:放肆宣泄着胸口的愤膺,小侯爷咆哮着一跃入水,由着身子慢慢沉入水底。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无瑕,我感到很痛苦,这不该是她的结局,如花年华,她本该是何等幸福,却因卷入了这种永无止境的权谋争斗而痛苦不堪,现在更是连性命都已经失去,权力欲望,竟如此可怕!

无瑕,虽然我不愿承认,可是,我们是否也会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天?

如果会,我们又该情何以堪?

无瑕,我想你!

想你呆在我身边!

想你轻轻抱着我,想你给我安慰!

无瑕……

我……竟如此想你……

我想你……

旁白:双手紧紧环抱,乌黑的发丝随着水波荡漾开来,那总是在人前嬉笑的孟小侯爷此时此刻终于不再掩饰心底的伤痛,放肆的宣泄着深埋心头的痛苦。

水波轻柔的撞击着身子,那不安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好安心!

无瑕,每当你不安挣扎时,你也喜欢如此呆在水底,也正因此,才换来了十一年前你我的相遇,那时的你我是无法预料将来的纠缠的,而如果知道会有今天这锥心刺骨之痛,你是否还会伸出双手,将我拉离那利箭所指之处?

旁白:双眼睁开,粼粼水波纯净如那人儿一般,那道素洁身影被光影投射,缓缓出现在了面前,白炎微笑着伸出手去,抚向了那美丽的脸庞。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会的,你一定还会救我的,是吗,无瑕。

旁白:手指拨乱了那道光影,无瑕的影子一瞬间消失了,白炎看着面前那片空荡,慢慢缩回了双手。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或许,是因为泪在水中看不见,所以,更利于我们隐藏脆弱伪装坚强!

旁白:轻轻舒展着身子,小侯爷静静闭上了双眼。

太监:(宣读圣旨)“太医安然医术不精,医治不利,朕念其以往功绩,免其一死,从今日起,革职离开太医院,打回原籍,钦此!”

旁白:抖索着双手接过圣旨,安然再次叩头。

安然:“臣,谢主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白:太医院门口堵着许多人,有人暗自庆幸,也有人心头忐忑。

无忧公主竟然死了,也该这安然倒霉,偏被他撞上了。

有些人还做做台面功夫,走过去安慰安然几句,有些人却早已转过了身去。

一个被贬被革职的太医,已经没有什么出路了,离得远点,省得沾染晦气。

安然苦笑着回到住所,回头看了看住了几年的院子,然后看了看早已打包整理的东西,才发觉这么几年了,自己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出去的,他在心底一声轻叹,伸手将包袱拿起,几步出了住所,早有侍卫等在门口,跟着他出了宫门,道。

侍卫:“安太医,皇上说,让你好自为之。”

旁白:安然点头一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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