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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8.黑白人生(21)三合一(3/5)

他说,苗淼有一个表弟,就在以前的电缆厂上班。

曾经不止一次的来找过苗淼要钱。

两人不知道是存在金钱纠纷还是如何,反正在苗淼死前,她那个表弟还来过。

至于那个表弟叫什么,这个就不知道了。

于是,两人又往电缆厂赶。

以前的电缆厂早就成了合资厂子了。

像是年龄大的员工,这里肯定是没有的。

但想问以前的员工都是怎么安置的,还得进去问问。

几经辗转,等从小巷子穿过去,找到隐在城市阴影里的三栋筒子楼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

以前的老职工,都是安排在这里了。

但是原住户已经不多了,很多都跟着子女享福去了。

这里的房子租给了来城里打工的农民工或是年轻的刚毕业的学生娃。

敲了好几户的门,才从这些租户的口中打听到一个老住户。

他是无儿无女,靠着低保生活。

平时帮着以前的老同事看看房子,帮着招揽租户。

林雨桐和四爷又找过去,老人屋里摆的全是垃圾,在屋里分拣垃圾呢。

林雨桐拿住一千块钱给放在桌上,才问他事,然后这人就尽心的很了。

从桌兜里翻出一个花名册的东西,像是记录电费的登记表。

上面都是哪一户,边上写着户主的姓名。

老人家的记性不好了,一户一户的指,一个一个的说,直到说到第三页,一个叫做谢侃的人,才一副想起来的样子:这人不是啥好人,好赌成性也没啥亲人,好像之前听他跟找他要债的人说过,他表姐是钟表厂还是什么厂的出纳,跟厂里厂长的儿子有一腿,宽限几天就能弄到钱

那这就对上了,宋大娘的公公以前是副厂长,他男人据说是跟苗淼有些不清不楚。

而苗淼虽然不是出纳,但确实是在财会室做过一段时间的内勤。

一个赌徒为了逃债,肯定是极尽的夸大之能事。

她就问:谢侃如今在哪?

他啊老人家有些嫌弃的样子,还在二栋3o8住。

这个点,应该在家。

于是,两人又从老人出来,找到二栋楼,上了三楼,从东往西数,第八个房间。

房间的门是虚掩的,里面有电视的哇啦声传出来。

四爷伸手敲门,门一碰就开了。

再低头看锁,锁都是坏的。

这就是个单间,里面一个架子床。

床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不知道是被褥还是衣服的东西。

边上的桌子上放着没洗的餐碗杯碟,那玩意不知道都多长时间没洗了。

电视还是老款的彩色电视机,雪花大的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图像。

地上坐着个头花白人有些猥琐的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的打量完一看就不好招惹的二人组:干啥的?

找你的!

四爷掏出一沓钱来,在手里甩了甩,问你的点事。

谢侃一下子坐起来,看着钱的眼睛都冒着绿光了:你问你问

认识苗淼吗?

林雨桐问道。

认识,我表姐。

谢侃回答的没有一丝的犹豫:死了得有十七八年了,还是十六七年了。

反正是死了很多年了。

你们是哪里的人?

林雨桐问他。

谢侃眼珠子转了转:我表姐是义柳县秦家沟的人。

她是我的姑表姐!

我姑当年嫁过去的

义柳县?

倒是老乡呢。

她老家还有什么人?

有名字这就好查了,一个电话年三家就帮着查清楚了。

可谢侃却道:老家没啥人了,我姑姑姑父早就死了。

她是独生女。

我姑爷在秦家沟是独姓,没有三亲六故。

对你表姐,你知道多少?

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是谁林雨桐还没问完,谢侃又摇头:那时候乡下的日子不好过,我妈跟我姑处不来,早就不联系了。

反正,好些年没见我表姐,再见她的时候,她就大着肚子了。

那时候就是投奔我的。

我我自己都养不活,哪里顾得了她这不是后来走了嘛我对我表姐真不怎么熟悉

林雨桐就看四爷手里的钱,谢侃抿了抿嘴唇,咽下了一口唾沫之后,还是摇摇头:我也爱钱,可这爱钱我也挣不上啊!

四爷低声跟林雨桐道:走吧!

两人几乎是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身后明显感觉到谢侃追了几步,可却生生的顿住了脚。

林雨桐看四爷:这家伙没说实话?

当然不会说实话。

四爷回头看楼上:知道有人打听苗淼的消息,他用这一手消息还想换更大的钱呢。

找谁换?

肯定是找苗木了。

因此两人上了车,没急着回去。

而是把车停在出小区的必经路口,等着。

果然,不过半个小时,这家伙就忍不住了,出来拦了出租车就走。

去的方向,正是省厅的家属院。

林雨桐和四爷咋车里看着,看着这家伙在家属院门口拿着手机拨号,然后举着电话烦躁的门口慢慢的踱步。

那边苗木的电话响了,正在看电视的江社友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你的电话。

苗木直接推给江社友:你接,我不想听他说话,烦人。

江社友无奈的看她,然后接起电话,摁了免提,还没说话呢,那边就噼里啪啦的一串话:外甥女,是表舅啊!

我跟你说,今儿可有人过来打听你妈的事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爸的事,当年可不怎么光彩外甥女,舅舅还是向着你的。

你如今是官太太,要脸呢。

这事肯定不想叫人知道你也知道,舅舅就那一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又这么大的年纪了,日子过的可怜

苗木轻哼一声:有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他不光彩又不是我不光彩,不管谁问,你只管说。

我不在乎!

然后伸手就挂了电话。

江社友看她:对不起,沉渣泛起,又得重新被查一遍。

那些事,你都知道。

也没啥好不敢对人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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