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9.重归来路(37)三合一(4/5)
叫凤丫头也过来,别管病不病的,就是病了,也给我抬来。
一看库里的东西,贾母只差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反了反了!
家里竟是出了家贼了!
扭脸就问被抬进来的王熙凤:凤丫头,你且看看,你管的好家。
王熙凤煞白着一张脸,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老太太这是生生要冤枉死人了。
您想想,若是我跟琏二闹的鬼,这会子岂有不慌之理?
大老爷下话来,谁也不许开了库房,要是真有猫腻,更该死守着才是。
为何巴巴的给了周瑞家的机会,叫她开了库房。
说着,就扭脸问周瑞家的,你跟着太太,本也是见过世面的。
你一眼能看出这东西是假的,这不奇怪。
可你怎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
库房里这么些个东西,收拾起来,十来个人半个月都未必收拾的利索,你倒是一言就看出问题来了。
我问你,你是怎么断定的?
我?
周瑞家的竟是不能言,不光不能说,更是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不为别的,就只为瓜田李下的,里面的东西确是是出自自家女婿之手。
拿着大库钥匙的是太太,后来管家的是大奶奶,三姑娘,还有宝姑娘。
那宝姑娘不管事,但饶是管事,那也是二太太的亲外甥。
这里里外外的,都是二房的人。
换的东西,又是自己这个陪房的女婿手里出的。
试问,还有比这更便利的条件没?
王熙凤对这心知肚明的,便冷笑一声,也不说旁的,转身就走:这般的罪过,我可领受不起。
正好,今儿族里的人都在,干脆叫大家来评评理,是非曲直,叫大家来断一断!
王夫人一看不好,赶紧叫人:都是死人啊!
不知道把你们奶奶给拦住!
王熙凤拔下头上的簪子:与其这么一身污糟的活着,倒不如清白的死了干净。
今儿,平白一盆子污水给泼了过来,若是不能挣了清白,干脆血溅三尺,死在这里算了竟是一副谁敢上前,就用簪子自裁的架势。
加上她素日里的积威尚在,当真是没敢拦着。
又有贾琏给小厮使了眼色,那边早有人跑出去给王熙凤准备车马了。
等人上了马车,谁再如何拦着,那也是拦不住的。
贾母直挺挺的就往后倒,这次真不是装的,而是真觉得天旋地转。
贾琏一边呼喊着叫人请太医,一边嚷着:我这就把凤丫头给叫回来了。
这一去,能叫回来吗?
祠堂这边怎么也没想到,这拔出萝卜带出泥。
本来以为是族里出了这样的事,就已经够叫人笑话三年的,却没想到,西府里还真出了内贼了。
王熙凤才不管这里有多少男人,反正是祠堂,她是贾家正儿八经的媳妇,进来就一径的哭说自己的冤枉。
大家这才知道,竟然有人将西边府里给搬空了。
贾赦眼皮子跳了跳,眯着眼睛看向儿媳妇,紧跟着还有跑进来的儿子。
然后他心里没来由的庆幸了起来:这两口子真真是一对黑心烂肺的,把府里搬空了,竟然还叫起了委屈。
不过这种落井下石的做法,他很惊喜就是了。
对嘛!
搬到自己家那才是自家的。
放在库里,钥匙还不给你,拿谁当丫头使唤呢。
他这会子对着贾敬就哭嚎了起来:真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然后扭脸骂贾琏两口子:家交给你们,如今成了这样,不能一句不清楚不知道就完了
王熙凤哭的可怜,打着嗝:若是当日我们管家的时候出的事,那在我交出对牌不管家的时候,那库房里的东西就该是交割清楚的。
若是不对,太太当时便会质问。
当时没问,如今中间过了许多手了,又来问。
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样的案子,便是上了公堂,也得容许人申辩申辩。
捉贼拿赃,我不曾拿着人家的脏,我也不好说这事究竟跟那些人脱不开关系。
但这里面的蹊跷之处,还请族里的长辈们仔细寻思寻思
贾琏接着便道:父亲承袭了爵位,按道理,府里的八成家财都是父亲的。
我如今是父亲的嫡长子,这也就是我的东西。
我横没有自己偷了自己的道理。
再者,那么多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换完的,若是只丢上一箱子两箱子的东西,那许是太太没看顾好,被我们钻了空子私下里密下了也未可知。
可一库的东西,我们两口子饶是长了十双手,也不能瞒着满府的人,把东西都给换了
是这个话!
谁也不是睁眼瞎!
那这件事的答案好像已经是呼之欲出了:这娘娘的父母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边要分家,把这么些个惹事的族亲都撇开。
而那边在府里,却已经偷偷的搬空了府里的家财。
贾赦就颤抖着手,指着贾政问:你这不光是要分宗,你这还是要分家啊!
说着,又嚎哭起来:你要分家便分家,可你好歹给你侄儿一条活路啊!
如今如今如今我也就剩下那宅子了
所以,哪怕是荣国府里卖了祭田,族亲们也别朝我要银子。
我真没有了!
除了那宅子,其他的东西都叫弟弟弟媳妇给搬空了。
谁是谁非没人乐意管的,但这拿不到这银子,便是大事。
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竟是嚷嚷着那句话:捉贼拿赃!
一定要找到被偷换出来的东西的下落。
怎么着呢?
查抄!
派人到府里查一查,看看谁私下里藏了库里的东西。
王熙凤暗喜:她屋里别说银子,便是摆件,那也是外面另外买来的。
便是陪嫁里的东西,她也都封存了,将来给大姐儿做嫁妆的。
但她敢肯定,老太太和太太那边,肯定不会多干净。
这两人向来就是库里有什么,便拿什么用,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搁在库里,放着也是白放着的。
邢夫人那边是一根毛也别想沾的,这会子,自是安枕无忧。
贾赦那边即便有东西,那也是过了明路来的。
无所谓!
因此,一说查抄,贾赦连同贾琏和王熙凤,谁都没说话。
贾政却不能说反对,这一反对,不等于是不打自招了吗?
贾瑕坐在四爷的边上,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只觉得讽刺的不行,低声跟四爷道:别人还没抄家呢,他们自己倒是抄了起来。
不光是抄家,这完全是相互攻讦,为了那点钱财跟利益,没有一丝一毫的底线。
这次一个分宗闹的,竟是猝不及防的把那层遮羞布给掀开了,可这露出来的真相,丑的让人不敢直视。
四爷正要说话,那边贾政已经说了:珩哥儿去,珩哥儿公道,我自是放心的。
竟是要叫四爷去查抄。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四爷疯了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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