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那个年月(25)(1/2)
那个年月25
一场大风雪,东北的冬天说来就来了。
但要以为这到了冬天就能清闲下来了,能啥也不用干的猫冬了。
那就错了。
最近县城又开会了,说是要的坚决批判‘猫冬’的思想,要战天斗地,将农闲变成农忙。
又一次将农业学大寨提了出来。
于是,大家都甭闲着躲在暖炕上打扑克织毛衣了。
都起来,动员起来,大家在一起干一点有意义的事。
什么事有意义的事呢?
连里是这么安排。
将知青分成了好几组。
一组是检修线路,电话线,电线都得检修。
范围就是从三连到团部,再从团部到师部。
百十里路呢。
食宿的话,借住在离他们当天最近的屯子里。
二组,支援渔业,去河里湖里凿窟窿打渔去。
三组,支援林业,帮着林场伐木去。
四组,留在连里,刨大粪,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
比起去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住宿的地方够不够暖和比起来,好像还是刨大粪好一点。
至少累了一天,回来暖暖和和的。
于是,四爷和林雨桐直接要求留在第四组。
既然分在了第四组,那么报名的同时,连里分给他们的除了耙子铁锨,还有一辆板车。
男女搭配,两人分一辆板车。
至于牛马骡子,对不住,连里有上了年纪的职工,照顾一下,扬一下风格嘛。
连长指导员都拉着板车呢。
至于拖拉机,大冬天的,根本就打不着火。
再说,油不够。
不到生产的季节,上面不给配油的。
四爷觉得,林雨桐的卫生室不能停。
刚提出这个想法,马上就有思想积极的知青反对,只要不是要死人的急病,完全可以不用急着找大夫嘛。
大家克服克服,等晚上休息了,再看病也行啊。
于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饲养场上空,就飘起了青烟。
因为天冷,整个地都冻住了。
怎么办呢?
先点上火解冻。
然后由连长给每一小组,划分区域。
连长对四爷和林雨桐还是比较照顾的。
划分的是最外围的一溜。
外面这一圈,粪薄,不用往深了挖,省劲。
然后由男的拿着三个叉的耙子,叫做粪耙的,先把粪耙起来。
然后耙出来的粪,就由女同志用铁锹铲起来,扔在板车上。
板车的前后,带着格挡。
里面跟着斗子一样,能装个几百斤的粪。
等填满了,然后,男的拉车,女的在后面推。
地头离饲养场的距离可不近,四五里路呢。
拉到地头,然后将粪倒下。
再一锨一锨的将粪匀开,保证田里得铺上薄薄的一层。
回去的时候,四爷叫林雨桐坐在板车上,他拉着走。
“上来。
就你那几十斤的分量,还能累着我?
。”
于是,平路或是下坡路了,林雨桐坐车。
上坡路的时候,就下来帮着推车。
白晓梅跟程浩抱怨,“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恨不能叫我拉着你走。”
程浩长了一副秀才样,弱弱,正是这个年代姑娘家喜欢的样子。
读书人啊,白面小书生啊。
简直就是梦中。
“那能一样吗?
人家是什么关系,你跟我是什么关系。”程浩喘着气,“我想跟你成为最亲密的革命战友,你答应了吗?
要是答应了,今儿就是累死,我也给你当一回牛,做一回马。
当牛做马的,我也甘愿。”
“去!”白晓梅在后面推车,“你就会口花花。”
到了下坡路上,程浩叫白晓梅拉车,“我给你压着点,省的惯性大,冲的狠了,你再撑不住。”然后十分不要脸的叫白晓梅拉车,他坐了上去。
白晓梅气的想踹她,“你怎么不让我坐上去给你压着点。”
“这么重要的革|命任务怎么能交给一个女同志呢。”程浩大言不惭,“还是我来。
你掩护我,我亲爱的同志。”
“不要脸!”白晓梅骂了一声,嘴角却扬了起来。
苦中作乐,也是一种积极的心态。
晚上回去,林雨桐给泡澡的浴桶里放了不少药材,两人洗了鸳鸯浴。
等四爷睡着了,林雨桐还得起来给他浑身都推拿一遍。
拉粪这活,光是一个来回,就是差不多十里路。
更何况还得拉车。
一天七八个来回,走路都受不了,还得负重。
四爷第二天醒来,就感觉浑身上下舒畅。
他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也知道林雨桐在干什么。
但就是睁不开眼。
“昨晚没睡好?”
林雨桐摇摇头,“我走一半歇一半,没你累。”
活计很辛苦,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连里给大家的伙食标准提高了。
凡是参加劳动的人,一人一天有一斤的二合面馒头。
每天还能吃点豆腐。
这在大家看来就是好伙食了。
但是林雨桐和四爷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想回去自己做都不行。
好在干上半天活,也真是饿了。
也吃的下去。
这天晚上,司务长悄悄的叫住四爷,趁着没人,塞给他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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