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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民国旧影(39)三合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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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年一开年白坤就变得神清气爽。

好消息在新年头一天的广播里传来,说是工匪朝乌江对岸流窜将这话换过来说就是工党成功的渡过了乌江。

接下来会是占领尊义城,再往后,将是一个崭新的历程。

不用听广播,也不用收集其他的信息,大致的心里也都有数了。

阳历年之后,就是春节。

这好消息好歹冲散了四爷的座驾被袭击的带来的阴郁和低气压。

林雨桐见气氛好就笑道:“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在城外还是城里过?”要是回城今儿也该走了。

四爷还没说话白元进来了,将报纸递给四爷。

每天早上,白元都会进城买几份报纸回来。

一看白元的脸色,四爷看了一眼林雨桐也没言语直接接过报纸林雨桐跟着凑过去一看之下,只觉得脑袋被人锤了一榔头似得,

就在昨天,也就是阳历的二月一日姜就中倭“亲善”问题答中央社记者问时所讲的话赫然在列有一段话是这样的:“此次倭国广田外相在议会所表对我国之演说吾人认为亦具诚意,吾国朝野对此当有深切之谅解我全国同胞亦当以堂堂正正之态度,与理智道义之指示,制裁一时冲动及反倭行为,以示信谊。”

这特么的还能不能叫人好好的过的年了。

当天下午,于晓曼就来了,对林雨桐很抱歉:“对不住,刺杀的事,如今在乔汉东那里,只能到此为止了,不能再往下深究了。”

为什么?

因为委员长不是说了吗?

要制裁反倭行动。

这一黑枪挨得,真是特么的窝囊。

这年过的,连郑东在过来拜年的时候,都止不住的牢骚,“我就是不明白了,咱们也从来不缺乏敢于赴死的勇士,就说之前逮捕那些间谍,咱们那些兄弟,手里也不都是一竿子破枪,他妈的谁窝囊的不敢上前了?

没有!

一个个的不都冲上去了。

如今倒不让反倭了,你坐在上面的他妈的先怂了,叫下面的人怎么想?

哪里还有心劲?

我的那些兄弟尸骨未寒啊,这不是白白送死了吗?

你说,我怎么就不明白那些人的想法呢?

又不要他们上前线去拼命,怂什么呢?”

不在这个坏境下,永远不能明白上面的一言一行对于下面的影响。

甚至很多人都出现了迷茫,这个国家还有救吗?

去宋家拜年的时候,宋怀民正跟姚华两个为姚华给那位姜夫人拜年的事情吵架,见两人来了,他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直言道:“说什么?

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给她拜年?

我告诉你,没有这个必要。

这是过年吗?

这是闹心啊!”他将手里的报纸拍的啪啪响,“骨气呢?

脊梁呢?

人家打了巴掌在咱们脸上,他还送上另半张脸叫人打!

打完还说打的好,不许还手!

我告诉你,他不羞愧我羞愧,他不难堪我难堪!

整天逮捕这个枪决那个,他没有骨气没有脊梁,还要打断那些挺的起脊梁的人的骨头!

他算个什么?

王八蛋!”

四爷和林雨桐走在大街上,听来的处处都是这样的声音。

没办法理解啊!

辽东三省如今都在人家的手里,谁不是感同身受?

怎么就不能反倭了?

道理在哪呢?

到了14日,姜在庐山答倭国朝倭新闻记者问时又说了:“中倭两国不仅在东亚大局上看来有提携之必要,即为世界大局设想,亦非提携不可中国不但无排日之行动思想,亦无排日之必要。”

到了2o日,汪在国众党中央政治会议上报告中倭外交方针中说:“中倭两国所生纠纷,可用诚意来解决。

广田外相的演说,与我们素来主张,大致吻合。”

而随后姜致电汪,通电鉴宝,电报是这么说的:“兄在中政会报告对倭关系书,灼见宏猷,至深钦佩,与弟在京时对中央社记者所谈各节,实属同一见解。

中央同人既有所决定,弟能力所及,自当本此方针,共策进行。”

一周后,在27日,汪、姜联名向全国各机关、团体布严禁排倭运动命令。

同日,国众党中政会通告各报纸、通讯社禁止刊登排倭和抵制倭货消息。

而同时,林雨桐从曲桂芳那里得来消息,四爷和自己因为在之前表的文章中多有反倭言论,如今的名字,与许多的左懿文人一起,写进了三十八号要特别注意的反倭人员的名单,之后,将后得到特务机关的重点关注。

她将这消息跟四爷说了,还无奈的笑:“说不得哪天,咱们得往监狱里走一遭了。”

四爷拍了拍她:“爷还不至于窝囊到那个份上。”

心里的气再不平,又能如何呢?

心气不平的人多了,谁拿上面的决定有办法呢?

这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冬雪消融,春意复苏的时候,林雨桐在花房里,正割韭菜呢。

第一茬的韭菜,包饺子包包子都香。

割了几斤,够吃一顿的,这才起身舒展腰身。

铜锤在后门喊林雨桐:“河面的冰消了,要不要钓鱼?”

林雨桐比较贪心:“有网呢,下一网子试试,晚上喝鱼汤。”

铜锤笑着应了,又叫了两个巡逻的过来搭把手。

河面不宽,两米的样子,上面还飘着冰碴子,水底偶尔有鱼游过。

这边刚撒了网子下去,就听铜锤喊道:“那边的,干什么呢?”

林雨桐直起身子抬起头,顺着铜锤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孩子从树后面绕出来,手里挎着篮子,有些怯怯的。

她主动走上前去,笑着问了问:“怎么走到这里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找点野菜,好歹能糊弄肚子,孩子饿了。”那女人将孩子往前一推,低着头就不言语了。

林雨桐最见不得孩子受罪,但心也提溜着没放下。

这地方周围的人都知道,有个重要人物居住。

附近不许人靠近的。

她一个女人怎么就过来了?

这地界这么大,哪里不能找野菜。

她打量这个女人,头乱糟糟的,脸也不知道多久没洗,黑一道灰一道的。

人饿了跟干劲不干净可没关系。

她这么想着,就蹲下拉过这孩子的手,手一触摸到孩子纤细的手腕,她的心里就一跳,这可不是孩子该有的脉象。

她面上不动声色,去看那孩子的眼睛,六七岁女孩的样子,没精打采的。

“饿了?”林雨桐笑着问道。

那孩子低着头:“嗯!”只这一声,抬眼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后迅低头,十分胆小的样子。

林雨桐拉着这孩子的手,对那女人道:“跟我回去,先叫孩子填饱肚子。”

这女人诺诺的不敢言语,只跟着林雨桐往里面去。

林雨桐路过铜锤的时候使了个眼色,脚下却没停留。

到了院子里,就喊佟婶:“端两碗鸡汤来。”

佟婶手脚麻利的很,转眼就端了过来,看了看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可怜见的。

如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可不就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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