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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7.悠悠岁月(4)三合一(3/4)

人家问你粮票从哪里换的,家里穷成那样,路费从哪来的,这还不包括住店的钱,更不要说成本了。

所以,这事压根就不能提。

本来就是个不大的镇子,逮住什么机会算什么机会,走一步看一步吧,横竖活人不能叫尿给憋死了。

两人溜了一趟县城,吃了一顿饺子,然后偷摸的给老太太买了两斤麻花。

回家不能叫人看见,四爷只得把身上那件军绿的外套脱下来,将麻花抱起来叫林雨桐拿着。

进了镇子,就有人笑着打趣,“小两口回来了?”

四爷笑着应了,林雨桐装腼腆,还小声跟四爷嘟囔,“怎么都知道了?”

肯定是家里有动作呗。

好处就是两人接触的时候,只要不过分的亲密,就不会再有人说闲话。

刚一进巷子小琴就从巷子口住的凤兰家闪出来了,拉着林雨桐就一通说,“金婶子请了宋婶子去你家了……”

难怪呢。

“那我得赶紧家去。”林雨桐急着回去,关键是怕这么拦来拦去的,怀里这隐藏着的麻花叫人给现了。

倒不是不能买,但这嚷出来该怎么说呢?

林雨桐没花小老太的钱,打算回去说这是四爷叫给她买的。

那四爷的钱是哪里来的?

小老太肯定是不会细问的。

小伙子背着家里的大人藏俩私房钱,也是有的。

家里人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要是叫人都知道了,还不定说出什么话呢?

两人一边往家里去,一边都想笑,你说着为了两斤麻花,咱们至于吗?

不过小老太的脸色却真因为这两斤麻花和照样退回来的十块钱更好了起来。

这小子还不算傻,知道家里的兄弟多,爹妈的一碗水端不平,知道往小家里划拉。

这就好!

特意去厨房给四爷煮了一碗荷包蛋,整整五个。

四爷吃的吧,叫林雨桐都替他难受。

四爷啥时候一口气赛过这么多个鸡蛋的?



御厨就是把鸡蛋做出花来,四爷能动上俩筷子就不错了。

何况如今这就是白水荷包蛋,搁了一点盐,一点香油而已。

难受也是真难受,但这也算是对家里的新姑爷才有的待遇。

谁家小伙子没结婚去老丈人家,回来显摆的一定是丈母娘进门就给他煮了多少荷包蛋。

四爷回去家里人也问了,“吃了吗?”

“吃了!”四爷打了一个响嗝,实在是难受的没忍住。

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像是炫耀。

金老大埋头吃饭没抬头,金老头倒是带着笑:“吃了几个?”

“五个。”这事说不得谎话,这也是人家齐老太的心意。

金大婶挺高兴,“不少了。”

老五金满园咽了咽口水,“妈明儿也给我煮一个……”

金大婶还没说话呢,屋里躺在炕上的那老两口也应话了,“小五吃蛋我们喝汤就行……”

想沾点鸡蛋的荤腥气。

金大婶哪里舍得,攒着鸡蛋卖了买盐买醋呢。

这眼看就是一个婚事接一个婚事的,这婚宴都得这么省出来。

暴脾气的她不能大声对着公婆骂,只能骂老五,“馋痨鬼托生的,就知

道吃吃吃,拿什么给你吃?

你看是卖你娘的肉,还是喝你爹的血……”

四爷揉了揉耳朵去后院用水冲了冲,直接就去歇着了。

明儿一早还有事呢。

天麻麻亮的时候,林雨桐伸着懒腰起床了,顺着枕头边一摸,手就顿住了。

刚一坐起来,电灯就亮了。

老太太把电灯拉开了,“赶紧起,拾掇利索。”

才五点半,离八点还有两半小时呢。

而报道的地方只在十分钟的路程之外而已。

心里这么想着,注意力却被手感明显不一样的衣服吸引去了。

崭新的衣裳鞋袜,整整齐齐的摆在枕头边上。

一件一件穿起来,白色的的确良衬衫,腰微微往里收了一些。

裤子是毛蓝的,熨烫的平平整整,白袜子黑条绒的浅口偏带布鞋。

传出去不说有多洋气吧,但绝对体面。

等四爷来了,小老太给两人冲了油茶泡上麻花,叫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才将人给送出去。

这事谁都没往出说,不等正式的定下来,是不好往外说的。

都到门口了,小老太又叫住四爷,“……这事你家里知道?”

“奶!”四爷嘴乖的跟着林雨桐叫,还叫的特别顺溜,“您放心,我没说。”

小老太这才满意的催他们,“早点安顿好,叫人顺脚给我捎个信儿。”

林雨桐应了,跟四爷出门以后还笑,“这老太太都活成精了……”金家的那个金满城,不就是学兽医出身的。

要叫金家知道她这活儿是她家四儿子找的,那你看会不会闹的翻了天去。

两人刚确定了关系,一块走也没人说什么,顶多打趣的说两句,瞧林雨桐一身新衣裳还以为两人出门是照相呢还是干嘛呢。

都没多想。

四爷还想着老三今儿会不会勿事呢,结果大老远的,就瞧见老三拿着一根油条,蹲在街角正在瞧热闹呢。

不远处围着半条街的人,人群里闹哄哄的,都挤在畜牧站门口呢。

老三朝四爷微微点头,然后就朝林雨桐笑笑,挥舞着手里的油条,像是问林雨桐吃不吃。

林雨桐摆摆手,脚步没停,跟着往畜牧站门口去。

隔着人群,好容易才挤进去,就见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是一辆架子车,车上放着个体型硕大的老母猪,这母猪正在产崽呢。

该是难产了。

边上的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子哭的比死了爹娘还伤心,也是!

这母猪是一家子的指靠呢,娶媳妇嫁闺女就靠这个了。

你说着要是猪崽产不下来,母猪再给死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指望。

本来就哭的人够闹心的,还有那跟着起哄的。

“你说你们畜牧站,还什么畜牧兽医站,连个给猪接生的都没有,你说你们服务谁呢?”这声音四爷熟悉,就是跟老三关系很铁的小子,就住西街。

不过这话说的也对。

边上看热闹的都引起共鸣了,“对对对!

我家的猪拉了几天肚子,找他们屁用也没顶上,没几天就病死了,可都养到三四十斤了,可惜了的……”

“我家的公猪阉了一刀,结果就没找对正经地方,还是我自己后来给补了一家伙,胡整呢,啥也不会……”

议论的声大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乔站长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他是站长,但他真不懂兽医。

两个副站长,也不是一样,外行的人。

三个办事员,有一个小伙子是受过培训的,但也只会给灌药和打针。

至于灌什么药打什么针,得问师傅。

师傅在哪呢?

县城呢!

金老三找的这些个小伙子又起哄,“不行就去找公社,咱去问问,畜牧站是不是就是这么服务咱们广大社员的……”

乔站长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这

要真闹上去,这不是公社领导的不好,是自己这个站长没当好。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就挤出去瞧那猪了,还真是难为他们了,怎么真就找了一头难产的母猪来,而且看着样子,时间还不短了。

再这么憋下去,只怕一窝子猪崽子活一半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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