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天赐自碑(1/2)
顺着吵闹声,段虎快速往下走去,不大工夫,视野忽然开阔起来,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已经到达了石梯的底部。
这是一处极为宽阔的圆形地宫,墙壁上的壁灯里血焰诡异的跳跃着,照亮了四周矗立着八位先彝的部族勇士石像。
石像黑面长身,孔武有力,锦缠椎髻,金环约臂,或背背长刀,或腰弩箭篓,或持枪威立,以威武雄壮之势镇守八方。
回想起大王崖下的壁画,跟这些部族勇士几乎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在于脸部的油面花纹,形状奇特,似鬼如兽,加上岁月的侵袭以及血焰的照射,冷不丁一看,好似一张张血淋淋的鬼脸,甚为骇人。
在八尊石像的背后是圆形的巨幅壁画,和将冢长廊的壁画应该同出一辙,记载着古国历史的衰败。
正前方......
“虎,虎爷......”
不等段虎把地宫里的环境看清楚,曹满急切的喊声传了过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宫里,回音缭绕,带着徐徐的尾音逐渐隐没。
段虎顺声看去,好家伙,这画面还真有些辣眼睛。
从上往下依次排列,最上方的是冷曼,冷冰冰的脸上似乎印着个红手印,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最上面一声不吭。
下面趴着的是......
驴子阿亮!
不错,正是阿亮,这牲口,夹着尾巴耷拉着脑袋,驴耳朵一字摊开,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驴眼泛着点点泪光。
至于驴腚下压着的是......
耗子曹满。
这货肚皮朝上,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像个大花脸,似乎鼻孔外面还挂着血迹,样子狼狈不说,身下还垫着那口生铁锅,在曹满手刨脚蹬的挣扎下晃悠来,晃悠去,平衡不错,没把上面压着的驴子和人给摇下来。
“咳咳......”段虎嘴角一抽,干咳了两声。
“叠罗汉呢?
真长出息了,看把你们几个能的,说,究竟是咋回事?”
“我来说!”
“哞哞.....”
曹满的喊声和阿亮的牛哞哞几乎同时发出,看情况,都想争着先诉苦。
“闭嘴,谁再出声,我就抽谁!”冷曼娇喝一声,没镇住曹满,倒把阿亮吓得浑身一哆嗦,立马止住了声气。
曹满挺硬气,冷曼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火气顿时窜了上来。
“我就嚷嚷了,咋滴?
你能把我咋滴!
有本事抽死我,抽不死我照样嚷嚷!”
段虎眨眨眼,啥情况,耗子居然敢当着冷曼的面硬怼,该不会今儿个太阳打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真够邪乎的。
“都给我闭嘴!”段虎黑脸一板,冷曼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只是坐着的姿势没变,依旧压在阿亮的驴背上。
“虎爷,让我闭嘴可以,你先让他们下来,瞧把我压得,叠罗汉也不带拿牲口压人的。”曹满嘟囔着。
“你,你说谁是牲口?”刚闭嘴的冷曼一听这话立马炸毛。
“我没说你,不过你要是想承认我也没意见。”出奇的,曹满非但没有口软,反而麻溜的把话顶了回去。
“臭耗子,忘恩负义,我,我压死你!”
冷曼气得秀眉直挑,气息往下一沉,压得曹满当即顶不住劲儿,张嘴鼓眼,眼泡好悬被压了出来。
“臭婆娘,有种你放了我,我们单练!”
“死耗子,我看你嘴还臭不臭!”
......
阿亮泪流满面,黑大爷,赶紧出手制止这两位活祖宗吧,再这么下去,亮哥我一头驴子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真受不了哇!
“够了,莫非想吃爆栗吗?”段虎招牌式的晃了晃手腕,拉长了黑脸。
冷曼落地,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阿亮抖了抖驴皮,暗出一口驴气,真不容易哇!
曹满这会儿也算是重获自由,揉揉肚腩捏捏膀子,摸着大花脸一个劲儿的倒抽凉气。
段虎撇眼瞅了瞅花脸上的挠痕,真够狠的,跟猫抓似的,左一道右一条,口子里还渗着血珠......
“说,这是咋回事?”段虎问道。
曹满闻听就想开口,段虎把手一扬,“冷老四,你来说。”
曹满不爽的瘪瘪嘴,把一肚子的怨言憋了回去。
冷曼气呼呼的深吸了几口气,高挺的胸脯一起一伏,“都怪这个臭耗子,比犟驴还犟驴,连句人话都不听......”
阿亮驴耳竖起,眼睛眯缝了起来,冷老四,说耗子就说耗子,扯驴子是几个意思?
真当亮哥没驴火是不?
冷曼寒光一扫,阿亮立马怂蛋,算咯,好驴不跟女斗,亮哥心宽脾气好,下回注意点,别再拿驴说事,要知道驴子可是你们人类的好朋友,最听人话。
冷曼收回了目光接着说道:“当时我劝耗子别冲动,可他偏是不听,还,还......”
说到这,冷曼委屈的摸着脸上的红手印,眸子里带出了泪花。
段虎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耗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大爷们怎么能打女人呢?
知不知道,打女人是最可耻、最懦弱的行为!”段虎呵斥道。
阿亮点着脑袋,很是赞同段虎的说法,不过很快驴脑袋又摇了起来。
我说黑脸,老大莫说老二,你这丫的比谁都手黑,揍人不分男女,连牲口都不放过,还好意思教训别人?
“嗯?”
段虎轻哼一声,犀利的目光投向了阿亮。
呃......
阿亮心头一突,急忙鸡啄食般点起了脑袋,直到对方移开视线,阿亮微出口驴气。
真够凶险的,防火防盗防黑脸,需牢牢紧记,千万不可有一丝的放松。
曹满还不服气,刚想辩驳几句,段虎双眉一皱,眼神往冷曼那边动了动。
曹满会意,偏头看了一眼,美人泪如花,憔悴谁人知?
这一看,曹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了起来。
“小曼......”低着脑袋,曹满小声的唤道。
“闭嘴,我不听!”冷曼怒喝一声,脑袋扭了过去。
曹满一怔,可怜巴巴的把目光投向了段虎。
段虎白眼一翻,尿性,你瞅虎爷干嘛?
是爷们就知难而上,把冷老四攻下来,孬货的话趁早自个儿玩蛋去!
曹满耷拉着脑袋慢步来到冷曼近前,脸色尴尬的赔礼道:“小曼,这事是我不对,委屈你了,要不这样,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要能出气,我怎么的都行,好不?”
冷曼背着身子,直接拿后脑勺表明了态度。
“小曼,我就是个浑人,不知好歹的牲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回如何?”曹满不死心的又说道。
这话阿亮不爱听,啥叫不知好歹的牲口?
呸你丫的,牲口招你惹你了?
禽兽一个!
“哼!”
一声冷哼聊胜于无,曹满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女人就是这回事,最怕就是不声不响,连个屁都不放。
真那样的话,说明对你这人已经心灰意冷,再劝也没用,不如趁早回家洗洗睡了的好,起码还能做个白日梦。
曹满锲而不舍的动着嘴皮子,吐沫星飞得到处都是,深刻反省着自己的错误,还时不时给自己的脸蛋上来几巴掌,打得倒是不重,不过声儿挺大,主要是为了能让对方解气。
段虎摇摇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管你爷们还是英雄,在美人面前都一个样,啥样?
嘿嘿!
男人样!
啥意思?
嚯嚯!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男人自己心里明白,除非你想光溜一身,那请随意,不想光溜的话,该气短还是要气短,摆事实讲道理那一套,在女人面前没用。
没有理会二人,段虎重新把心思放在了这处圆形的地下广场,借着血焰的亮度,他仔细观察着石壁上的壁画。
昏暗的壁画在岁月的侵蚀下斑驳陆离,沧桑古老的气息充斥在每幅画中,看了一圈,壁画一共有六十四幅,记载着自杞国的兴盛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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