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恶驴阿亮(1/2)
犟牛倔驴,这话说得没错,牛也好,驴子也罢,脾气一上来谁都不怕,顶人、踢人、咬人、撞人,花活层次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阿亮就是一头倔驴,不仅倔,还凶,凶巴巴的凶,如果只是脾气又臭又硬还好点,关键是脑子特别贼,贼溜溜的贼,驴气一来,别说是从未亲近过的陌生人,就是那些混了个脸熟的人不免也要着了它的阴招。
大厅里,等慌张而来的斜眼三把事情的原委一说,赵所长的脸,跟墨染的雨云相仿,黑得吓人。
曹满揉着发酸的肚皮,想笑却不敢出声,大半天的光景,他倒是挺高兴,好戏看了一出又一出,就是肚皮老受罪,这酸溜劲儿,都能酸成个疙瘩。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怒骂声中,赵所长迈步朝大院中走去,身后斜眼三以及其他警员急匆匆跟上,颇有些大王巡山,喽啰助威之势。
曹满不落人后,屁颠颠的跑出去看热闹,段虎朝虎千斤做了个请的动作,对方轻哼一声,甩手走了个利落。
段虎摇头笑笑,姑娘的脾气,真大。
未等进院,刮噪的驴叫声声入耳,听叫声很是欢实,就像获胜的大公鸡,气势昂扬。
进院一看,可不是嘛,驴子阿亮扬脖竖耳摇尾巴,扯着驴嗓这顿嚎,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嚣张样。
再往地上一瞅,嚯,遍地狼藉,几个警员捂脸的捂脸,哈气的哈气,好不狼狈。
赵所长点指被驴袭的几名警员来到近前,大巴掌夹着臭骂声这顿抽,啪啪脆响,声声悦耳。
等几名警员被抽舒坦了,赵所长一龇老牙吸了口凉气,尼玛,这群饭桶的糙脸真够厚的,抽得巴掌疼。
警员们双手捂脸,羞答答低着脑袋,委屈得像个小媳妇,直抽大鼻涕。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所长双手叉腰,顺便用有些发疼发痒的巴掌蹭了蹭衣服。
一番质问,真相水落石出。
要说这事,不怪警员无能,要怪就怪阿亮这头不省油的牲口。
刚开始,阿亮一动不动的原地杵桩,乖巧老实,挺逗人喜爱,然而咬人的狗不叫,等警员开始动手卸货的时候,好戏开场。
偷袭,强袭,下嘴,撂蹄,头顶,臀压
不愧是凶驴,把身体的极限发挥到了极致,这是驴吗?
简直就是一头披着驴皮的恶犬。
不,野狼更确切!
咬人那叫一个狠,一嘴一排红牙印,咬了不说还带撕扯,三下五除二,凡是被咬的警员,衣服上没有不破洞的。
人驴大战,阿亮完胜!
最可气的是,阿亮还是被缰绳拴着的,能移动的范围有限,如此败绩
尼玛,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没用的废物,牲口不如!”听完了警员们的讲述,赵所长磨着槽牙总结出了九个字,字字诛心。
警员们摸着红肿的脸蛋,是咯,俺们牲口不如,就你牲口成不?
要不,你这牲口也上去试试?
跟恶驴干一架,看看谁更牲口?
“曹满,你过来。”赵所长指名点姓的喊道。
曹满一晃大脑袋,啥情况,我就是来看个热闹,喊我干嘛?
忘了,赵老狗居心不良,一定是想让我当众出丑,这锅,老子不背!
曹满多聪明,拍拍肚皮就有了主意,他来到近前,不等对方开口,突然神色一变,捂住肚皮就嚎了起来。
“哦哟我这肚子,娘的,抽着疼,肯定是早上的那碗汆肉米线不干净,吃了闹肚子,哦哟哟”
“不行,憋不住了,赵所长我去去就回,有啥事我们回头再说!”
借屎遁,曹满脚底生烟晃眼无踪。
“你”赵所长鼻子好悬气歪了。
其他警员纷纷侧目,尼玛,这都行?
“赵所长,我,我的肚子也疼,绞痛绞痛的”一警员蹲地抱肚,哎呀呀叫了个痛苦。
“我,我的肚子也疼”又一警员捂肚滚地。
“我,还有我!”
没几下,在场的警员跪了一半,剩下一半也想跪,可惜没跪成,因为赵所长的脸子又黑又沉,不敢跪了。
“懒牛懒马屎尿多,滚!”
一声怒喝,跪的那些警员如释重负,欢天喜地的拉着手撒丫子,没逃了的警员们叫苦不迭,蔫头耷脑。
赵所长吧嗒一下嘴皮,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些手下都怕了恶驴,果然是一群地道的酒囊饭袋。
“虎千斤,这是你的牲口,你去把那些山货都卸下来。”在无人可使的情况下,赵所长把包袱甩给了虎千斤。
“不要脸!”虎千斤怒顶一句,愤愤不平。
全场寂静,独有阿亮驴声欢快。
所有人惊诧的看着虎千斤,敢骂赵所长不要脸,姑娘,你猛,猛张飞的猛!
知道不?
警所的天,要塌啦!
窸窸窣窣
趁着赵所长还在晃神的时候,警员们悄悄咪咪朝后退去,否则离得近了,待会儿的怒火惊雷双管下,殃及之祸不死也残废。
虎千斤鄙视一眼,土鸡瓦狗之流,男人的耻辱,呸!
赵所长吸气鼓胸喉咙直颤,眼看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段虎上前一步而道:“不如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一句话,把赵所长憋了半天的大招给挤了回去,那滋味,老难受,如鲠在喉,如刺在股,如屎夹腚
赵所长涨红着老脸,眼泡都鼓出来了三分。
半晌,终于憋出来了几个字,“交,给,你,了!”
“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事?
你这人太可恶了!”一见段虎要出马,虎千斤有些站不住了。
对方的能耐如何,通过刚才的交手她心知肚明,阿亮是凶,但在段虎面前
土鸡瓦狗,根本不值一提。
“千斤姑娘,事情总要有个了结,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对谁都不好,这样吧,我先卸货,之后我们再商量如何?
你放心,我段虎做事说一不二,一定不会亏待姑娘的。”段虎耐心的劝解着。
奇怪的是,刚儿还怒气冲冲的虎千斤,忽然脸色一滞,紧接着神色激动了起来。
“你说你叫段虎?”一双妙目上下打量着,虎千斤掩嘴轻问一声。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段虎。”看着对方诧异的神色,段虎有点纳闷。
“当年杀了独眼雕的段虎?”犹豫一下,虎千斤试着又问了一声。
“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段虎回道。
“你,你,你”
一连说出了三个“你”字,再看虎千斤,整个儿人跟木雕泥塑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姑娘你没事吧?”段虎关心的问了一声。
“千斤姑娘?”
呼唤几声,没反应,伸手晃晃对方的眼睛,还是没反应,段虎
啥毛病,该不是是傻了吧?
“段虎,干嘛呢?
还不赶紧动手!”赵所长焦躁的催促声传来,段虎点点头,不再理会痴傻的虎千斤,独自走向了阿亮。
阿亮挺悠闲,这会儿也不叫了,正晃着尾巴拍打那些不知死活的小苍蝇。
甩尾的功夫挺不赖,一尾巴下去,苍蝇哀嗷一声,吧唧升天。
见有人靠了过来,阿亮微抬驴眼,下一刻,翻唇露齿,笑了个难看,哟,好黑个人,你娘咋能把你生得这么黑呢?
驴子的心思段虎不懂,但是看对方那张斜眼翻唇的长脸,心里无由来的一阵不爽。
“牲口,乖乖的别乱动。”
牲口?
阿亮动动驴耳,驴眼眯缝了起来。
驴爷有名有姓,又不是圈里的下等货色,叫亮哥。
打个鼻响,阿亮有些犹豫,眼前的这位黑大汉,身材高大体格魁梧,似乎
不太好惹。
阿亮打量段虎的同时,段虎也给对方相了相面,皮毛油光水滑,没一根杂毛,一身驴肉结实强壮,四蹄强劲有力,模样不错,是头耐力持久能吃耐打的上等佳驴,就是眼神凶了点,神态也很傲慢,一副不可一世的讨打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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