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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三边近日往来通(中(1/2)

山阳城外,充作北路义军临时中军所在的管口驿。

一处馆舍错落的建筑群落当中,曾经被精心装裱的富华内室,已然被某人大光其火的打砸得一片狼藉;任由几个花容失色的伎妾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岂有此理,虚和尚欺人太甚也;刘汉宏这狗厮害人不浅;军府那边也一时帮不上。



累得我只能生受这般的夹心气么。

。”

一身华服的副总管尚让,也站在这一片狼藉当中破口大骂道。

“刘狗头那边姑且不说,这贼和尚咄咄逼人给脸不要的话,又何妨与之拼了。

。”

在场有一名部将,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拼,拿什么去拼。



就凭本地收拢和聚附的那些货色么。



白马湖畔数千人一战即溃已然够丢人了;山阳这里又出了不战而逃的大篓子,难道还要一而再在,再而三的继续丢人下去么。

我的面皮也不是这般任人作践的。

。”

尚让却是勃然作色到。

“到时候就连你们也脱不得干系,谁叫尔等为了补足人头,在地方上来者不拒的什么货色都可收呢。



若不是如此,又怎会给人上下去手、居中作祟的机会和余地呢?

还不各自速速亡羊补牢,整肃和清理手下归属、来历,难道等着别人再度把刀子加到颈子上来么。

。”

“那打又打不得,拖又拖不下去,眼下当做如何计较呢。

。”

另一名长相老成的僚属,这才小心看着他脸色慢慢道

“再谈,再去找他谈,让大将军府那边替咱们缓转一二,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都还要我教你么;除了直接交人之外,其他一切都可以商量。”

尚让有些疲倦的摆摆手道。

“。



说到底,你们也都是些不顶事的,当初偷拿了我手令的那厮,至今可还未能找回来呢;弃走的那支人马也还没追回来。



只要此辈还能逍遥一日,我的这副脸面就始终找不回来;却还差虚和尚那边再折上一些么?”













而在与此同时的盱眙城中,正当是华灯初上而夜深人静之时。

只是随着黄昏而至的数骑信使,所带来的微妙变化和连锁反应,最终酝酿成为了一队人马乘夜疾驰而出,沿着淮水向着东面飞奔而去的行举。

“我真是被你给害苦了啊。

。”

就在飞驰的马背上,广胜军副军主兼左厢郎将王郎左,也在恨恨想念着刚刚被灭口沉塘的小舅子道。

明明只是藉着他在淮上刘汉宏那边顺口落个人情而已,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一个仗阵和是非来。

根据来人的报信,尚总管的北路军马和那虚和尚的太平所部,已然全面冲突起来在高邮湖一线到白马湖畔,杀的是尸山血海血流成河;就连大将军府往来斡旋的使者,都无法令其收手和止步。

如此巨大的干系又怎么会是他这个区区副军主,可以担待的起来呢。

所以他知道后的第一时间,就派人捉住自己那个赖以为心腹而用的颇为得力的小舅子,严刑拷问过一番之后就绑上石头种了荷花。

为今之计,只有赶在那个喜欢乱咬一气的周某人,带领太平军大部前来兴师问罪之前;赶紧前往尚总管的本阵辨明心迹和晓以利害,才有可能获得相应的周全和庇护。

不若等到广胜军中那几个和自己不对路的家伙,也都得了消息连手起来发难的话,那自个儿就不要想再好过了。

他甚至没有把握那个曾与太平军往来得过不少好处的军主,会不会藉此乘机并了自己的部众。

他不是不想把自己麾下的全部人马都带上;只可惜夜间行军这种东西,对于大多数义军来说却是一件相当勉为其难的事情。

在他的手下也不能例外,若是全数带出来了话,只怕在路上就没走出多远就已经散了大半了。

因此,在切身厉害的关碍之下,他也只能忍痛割爱的暂时抛下这些旧部。

带上最为精壮且夜能视物的百余骑亲随,权作着临时行路的护卫了。

好在夜色虽然昏暗,但是还是能够看得清道路,而不用人人明火持杖着夜行赶路,多少增加了逃亡的隐蔽性。

眼看的赶了大半夜的路已经飞驰出盱眙的地界,而进入到宝应县的境内之后,这一行人马才稍加放缓下脚步来。

这时候,在深沉的夜幕下已然投出了一点点灰白色天光;在前头打着灯笼赶路的前哨兼做诱饵的游骑,也再度转了回来低声禀报道:

“将头,前方便是西漕水上的廊坊桥,过了桥不远便是新都镇的戍垒,当地的戍主乃是与将头有旧的成匡,可否。

。”

“不行,这个节骨眼谁人都不可信、不可指望的。



莫说是什么故旧渊源了。



我便就是因为信了故旧的缘故,才落到这个地步的,都已经脱走出来了,就莫要再此处漏了行迹。

。”

王郎左却是断然否决到,他又摆手下令道。

“分出前后各五骑来,沿河上下铺开探查道路行迹。

其余人马靠桥就地找个地方,稍事歇息和饮食;然后小心绕过去走;只要大伙儿再坚持一段,到了山阳境内就可以解脱了。

。”

待到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了,重新打起精神来这才相继轻驰过了桥去;又沿着河畔的道路继续行进。

这时候,前往搜索上下游的尤其尚未回来,刚刚拉成散开的队伍却是骤变遂生。

“小心。



有绊马索。

。”

随着凄厉骤断的叫喊声,刹那间走在先头的亲随就纷纷随着一头栽倒的坐骑,而争先恐后的相继翻滚在地上十多骑。

剩下的人连忙勒马止步于此,而与后续赶上骑手在道路上相继拥挤成了一团。

而后是密如飞蝗的箭矢,随着侧畔道路草丛中竞相站起来的人影,如同雨打瓢泼一般的贯入这些大路上目标明显的人马之中。

就如风吹凋叶一般到将他们给从马上贯穿、射倒,翻转或是斜斜的跌落在了尘泥之中。

“小心,好多连弩。

。”

“快退回去。

。”

“不,跨过冲上去。

。”

“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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