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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天倾19(1/2)

战火绵连的洛都,天明之后的南郭,西天津桥畔,已经是兵马戎碌一片,各色汇聚和巡曳的旗帜,往来川流不息

以这处为出发点,延伸出来的数条战线,穿过了那些被厚厚大雪覆盖的街道,而将盘踞在敦化、敦行、崇政等数个坊区之间的南军残余,给团团围困住,

虽然他们距离长厦门,也只剩下半个城坊,但是就这半个城坊的距离,仿若成了某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堑。

因为,张叔夜派出雪橇运载的精锐部队,在拼命驱使累死上千匹军马的代价下,已经抢下一步在长厦门前的归德、仁和坊之间,布下了防线。

他们就地挖雪堆墙拆屋筑垒,而在一夜之间构建成了内外两重防线,硬是将对方拼命突围的努力,给强行挡了回去。

剩下的时间,就是后续各种围攻和蚕食,这些在饥饿疲敝寒冷中,逐渐衰弱的敌人。

“什么,需要调兵支援?

……”

张叔夜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

“我的麾下,如今也是用兵颇紧啊……”

“好容易围住了南逆的殿前诸序,万万不能再出什么纰漏,给脱出去了……”

“却是东面出了变乱,”

来使低声下气的道

“浔阳观察使邓壁城,刚刚接掌东线兵马,”

“等等,为什么是邓壁城,东线的杨都统呢……”

张叔夜突然皱起眉头,开声打断道。

邓壁城也算是分排在他的麾下,单自己却丝毫不知情相应的调动。

“杨都统已被召还大内,以邓观察代行其职……”

来人继续道。

“就遭到了盘踞在上东门的南逆强袭,身陨当场……”

“最后连含嘉城,都被失陷了一隅……”

“天雄军统领石守一率众强攻夺还不果,已经壮烈成仁了……”

“余下大内拱宸、环卫诸军残损过半,只能坚守东夹城待援,却是无力夺还……”

“含嘉城中储集甚多,系军国之要,绝不容有失”

“是以亟待更多的生力军……”

“这是大摄,还是留守的意思……”

张叔夜再次打断他道

“乃是大元帅府的意思……”

来人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

“孰轻孰重,还请张令公,思量再三……”

张叔夜种种叹了口气几欲开口,突然外面传来喧哗和喊声。

“报。

归德坊的南蛮子,已开始全力突围了……”

大内前廷左掖,睿观殿,杨可世一行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好些时间。

一边听着城外的喧闹声,一边却只能在这里于等的感觉,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期间他的部下,已经被先行一一传召出去,最后只剩下杨可世一个人。

收入他几度三番想知道外面发生的变故,单都被门外值守的内班卫士,给颇为客气而坚决的挡了回来。

直到那位传召的内使再度踏入殿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请问大摄……”

“大摄暂时抱恙,不得空见人。”

内使用一种平淡的语调安抚道

“还请使君静候一二。”

“若一应所需,尽管吩咐左右便是了……”

留在大内的杨可世,突然发现自己就这么陷入进退不得,被等候觐见的由头,给变相软禁式的给困住了。

“大摄真的病倒了?

……”

“毕竟是年事渐高啊,又亲帅出征了反攻之战。”

“连夜不眠不休奔走指使军前,一下子劳累过甚就不免感了风寒,只能躺下修养了……”

“大元帅府已经迎请留守大内的君上……重新出来主持大局……”

“为防动摇军心,宫中已下令封锁出入消息了……”

各种刻意压低声线的微小议论声,弥漫在宫室柱廊之间等候的身影中。

与此同时,游击军的将士们正在抓紧时间,检查自己控制下的一间间库房仓窖,就像是某种战场间歇寻宝的游戏一般,这些库房和仓窖,也被按照由外到里的顺序,轮流安排人手进行搜检,用做犒劳和放松。

根据找到的物资作价抽成,可以当做他们的额外收入。

于是有惊喜,自然也有失望。

因此,当张德坤终于躲不过,在一堆草料和黑豆袋子里,被翻找出来的时候。

为了不被这些瞪着不值钱的草料,而有些大失所望的军士,当做泄愤的道具而活活打死在当场。

他也就只能临机应变的丢掉那些,构思酝酿许久的说辞和身份掩饰,赶忙报出自己名号,以体现某种可以被额外优待的价值来……

“门下十九库窖,已然粗略清丈……”

“计有稻麦十一万袋,粗细面五十万斗……”

“未脱壳的谷子并糙米,计有六万四千石……”

“肉脯、腊味曰十九万斤,于菜、酱菜二十九万斤……”

“酒水六千一百四十一桶……”

“各色油脂五万六千坛……”

“毛毡、绒毯六千卷,粗细布帛十五万匹,丝绵并花棉六十万斤……”

“精铁料七万锭,黄铜十五万斤,赤铜四万斤,铅、锡各两万斤不等……”

“布幕、铁盂、铲子、凿子、箩筐、斧头、钳子、甲床,锅子、火钻、盐袋、碓具等,尚未计全……”

“西外里十一仓,多为武库之备……”

“北式明光铠六百一十七副,旧式山纹一千四百九十三副,鸟锤七百副,”

“锁头铠七百副,大环甲八百九十副……又柳叶甲两千六百领,细鳞甲三千领、罗圈甲、皮步甲一万一千领”

“帛甲并白革一万一千领,布背布衬四千套,皮衬三千五百套,……罩衣、套袍四万件。”

“銮兜九百八十四具,小尖盔六千五百只,荷叶盔两千五十一只,圆顶盔五千六十一只……”

“皮头帽、范阳帽、毡边帽、大绒帽合计一万八千顶……”

“马槊一千四百只,步槊七千只,白杆一万六百条,木杆三万伍仟条……杂色矛头六万只……”

“其中在册竹、木、弩、兵诸箭头约六百万枚,目前只找到二十三万枚……”

“库中计有陌刀一千把、长轲斧九百、钉头长棍二千、长锤五百,三尖刀一千六十,……其余刀剑长短十万把,但只找到四万余……”

“大排、木牌、漆牌、手牌、圆护、鹘盾、环手等各色盾牌合计一万四千面,尚存有九千面……”

“在库大黄、元戎、毫发、克敌、弩机,铁臂(弓)、木弓、角弓、梢弓、格弓”

“因为朽坏颇多,尚未统计出来”

我正在听取第五平为首的参事组,关于城中搜检的成果报告,当得到下面回报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片刻之后,

“这就是陵候?

,北国权臣的亲侄?

……粮监巡查大使?”

我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被押至帐下的人。

虽然他看起来,一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猪头样,但是依稀可以感受到原本的俊朗风采,以及久居人上的气度,

“可是,罗有德,罗思恭当前……”

对方有些瓮声瓮气,口齿不清的道

“你知道我的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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