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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屁孩

“你别叫我姐,我可没你这么能干的弟弟。”樊亦瞪了他一眼,将“能干”两字咬得很重。

田韦晨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妈妈和樊亦妈妈是好朋友,他小的时候去樊家玩。

那个时候她八岁,他四岁。

他原本和她在房间里玩耍,后来他们睡着了,他就在那天很光荣的尿床了。

小姐姐看着自己湿了的新裙子和猫咪床单,伸手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又一脚把他踢下床。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小姐姐满屋子的找剪刀,说要剪了他。

那个时候只是害怕会疼就哭着喊人,后来懂事了就知道他差点就变了性,心里对樊亦更是有了挥不去的阴影。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去过樊家了,之后就听他妈妈说她出国了,说话时语气还有些唏嘘。

尽管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长相也变了很多,但是能让祁北山叫老大还姓樊的就只有樊亦了。

樊亦看了着他和他身后的女孩,心里吐槽英雄救美也是要凭本事的。

“长点心吧,小孩。”

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走了。

“小亦姐。”他连忙叫住她。

“别告诉我妈。”

樊亦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小屁孩。”

田韦晨身旁的女孩看着樊亦众人离去的背影,“韦晨,她是谁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了出来。

“一个姐姐。”让他这辈子都有阴影的姐姐。

一行人去了包厢,祁北山还跟在樊亦后面叽叽喳喳。

“樊老大,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往上冲啊!”

“得亏我经常锻炼,不然今晚可就吃亏了!”

“先说好,今天这事要是传我爸那里,你得罩着我啊!”

樊亦无语,我出手的话怎么可能会吃亏?

再说了,你爸还能听我的?

结果,没过两天,祁北山的爸爸还真知道了这个事,正要抽出皮带揍他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就把她搬出来了。

那天也是偶然,樊亦跟着自家老爸和哥哥去参加宴会,进门就遇到了祁北山父子。

祁北山本来正在被祁父训,但是他在看到樊亦的时候,果断仗义地把她推了出来。

“你找她,我是被她拉去的。”

樊亦看着正在指着自己的人,脸上一懵。

同来的樊家父子也是一头雾水。

樊亦暗骂一句猪队友,面上确实一片无辜。

她“好心”地向祁父解释了一番。

“那天少琪他们在夜光窜了个局,那几个人对我说话不尊重,祁北山是替我出头的。”

她说得柔柔的,眼神清澈,表情无辜。

祁北山在一旁配合地直点头。

“北山也是很厉害的,能动手就不动口,到底是长大了,比以前更像个男的了。”

祁北山听到那句北山就觉得不妙,果然,又被阴了。

祁父也是听出来了,原本可以口头解决的,你理都没讲就跟人家干起来了,还是那种社会混混,这像是个有脑子的人做的吗?

“回去再跟你算账。”

祁北山呆呆地看着樊亦,老大,这么坑小弟真的好吗?

樊亦感受到他的视线,也不理他,伸手抚了抚耳边的头发,继续接受着其他人的夸赞,还很温柔的笑着。

果然,周围隐约听见的全是“知书达理”这四个字。

可在祁北山眼里,那笑只给他四个字的感受:装模作样。

樊轲站在一旁,勾了勾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黯淡。

这一天,樊亦还是在枯燥的策划中度过的。

樊轲载着她回家,快到玫瑰园的时候,他将车停在路边。

“小亦,和我说说话吧。”

樊亦心中挑眉,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为什么这么问?”她看着前方。

“总觉得你就算回来了,还是有些疏远我。”

“有吗?”

“以前是我太胆小,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他说着,双手握紧方向盘。

“我都已经忘了。”樊亦这才看向他。

樊轲摇着头,有些激动地拉着她的肩膀。

“不,你没忘,你还在怪我,你怪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你说话,你怪我明明看到了却什么也不说,你一直都在怪我。”

“你知道吗,你小时候虽然有些小任性,但你看着我的眼神是带着崇拜的,还有对哥哥的依赖。”

“可你现在看着我,再也没了那种崇拜,没有了依赖,只有疏远。”

“小亦,你知道我每天看着你的眼睛,心里有多难受吗。”

他紧紧地盯着樊亦,眼里满是苦涩。

樊亦推开他的手,“我也以为我会忘了,我也以为我会原谅你。”

说完,径自下了车离去。

樊轲看着远去的人,狠狠地砸向方向盘。

夜晚,墙上的挂钟指向一点。

樊亦在睡梦中紧紧皱着眉头。

那是十一岁的时候,太爷爷去世,立了那样的遗嘱,将她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那天,怀孕的二婶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小亦,帮二婶一把好吗?”

她那个时候还不懂她眼里的神情,只当是二婶想让她扶一下她,听话地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可是她还没有碰到她,她就看到二婶往后跌去。

她看到地上的血,很害怕。

她看到身后哥哥也在,莫名的心安,哥哥在就好,她是那样安慰自己的。

后来,二婶说是她推的她,说她不想要弟弟和她抢东西。

第二天,她觉得口渴,端着桌上的杯子喝水。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嗓子很疼,咳出了血。

去了医院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把水银倒了进去,还是温度计里的,连带着夹了一些玻璃渣。

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别说嗓子,命都可能保不住。

嗓子毁了,也不能唱歌了,她开始变得不爱说话。

在那之前,就算她是个小魔头,她也从未想过人心会那么险恶。

晚上她听到哥哥在爸爸妈妈房间里说话。

“我看到二婶是自己摔得,小亦没有推她,可是我也害怕,我不敢说,我怕二婶会害我。”

------题外话------

我们樊亦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可有些东西不是说剪就剪的,可别吓到孩子!

哦,不好意思,已经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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