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花谢花飞(1/2)
梁姮轻轻跃过去,站在门后,再跃过去蹲在三个纸箱下。
站起来,在那里照相试镜,她拿出手机朝那里瞄准。
她跃回去,看见门缝被布遮住,布被大头钉摁住,说明门外也可以看见里面做的事,她拔掉大头钉,布拧了一把装在裤袋里。
有脚步临近响,有人进来拉门,关住门,像是她,厨房有炒菜的“嚓”。
她在里面来回走,反复想办法,非常焦躁不安,好像做贼,但一个坚定的想法就是:即使她被发现,事情不成而已,厨师长不会拿她怎样,而她成功,他俩就身败名裂。
她一直躲在门后,大约在十一点,她听到外面人进人出,估计吃宵夜饭的工人来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外面复归于平静,只有来回走动的声音,厨房门被钥匙开,衣菊进来了,她被厨师长搂着腰,左手在他左肩上,被他捏着。
她妈的,已经好成这样了?
她要跑过去搧耳光,一个声音说;不要冲动,坏事的。
好在,没有关门,外面灯光射进来,里面较亮,摄影可以看见人的面孔,天意助她成功,这比耳光更重要,嘿嘿。
梁姮拿出手机,摄影、录制,再轻轻跃过蹲在纸箱下。
她听到亲吻的哔叽,听到爱的呻吟,她再站起,摄影、录制视频,又连续照了几张。
他俩发现太晚了,衣菊翻身起来穿好,就扑过去抢手机,可是梁姮早有准备,她把手机放在有拉锁的外衣胸兜里,站在那里冷笑,骂:婊子!
衣菊冲过来时,梁姮一条胳膊拦开她抓挠的手,一把抓住她头发,衣菊右手就抓她胸,这是最痛、最辣的一手,她的脸面是她的生命。
她在爱的罗网里,一直感到不满足,她是热情如火的姑娘,只想到满足自己的欲望,没有想到人家老婆会来。
衣菊抓到了梁姮胸兜里的手机,就狠劲扯衣服,另一手也来扯纽扣伸进去,两人扭到一起,厨师长拉衣菊,衣菊反眼瞪他;“你找她手机。”这时皮皮多在门口,他进来一会了,他俩做的事,这回看得最清楚,他此时心里佩服厨师长有手段把衣菊玩到手。
衣菊,他玩过的,在他看来一钱不值,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错、责任,说:“贱货,敢做,还怕别人知道?”因为梁姮占上风,皮皮多并不想拉,厨师长给门岗打了电话,叫来劝架。
工程队的门岗年龄较大,是退休老工人,老板舅舅的邻居,皮皮多说:“他俩偷情,被抓住了。”门岗说;“不要瞎说,谁跟谁偷啊?
她不是你的对象吗?”皮皮多再不吱声。
门岗大爷和厨师长、费力好大的劲,才拉开。
梁姮先走,衣菊再不追赶,脸面已经撕开,反而不怕了。
皮皮多暗自得意,第二天他向姚经理汇报事情发生的经过,但他只说梁姮找到食堂打架。
这是拿掉厨师长的一个理由,但工程队黄飞虎老板不会信服。
姚经理看出皮皮多的鬼把戏,事到如今也只好任其自然了,歪打正着,也是管理一着。
皮皮多就这样开始了和梁姮的爱。
但彼此十分小心、谨慎。
以后,都是梁姮告诉他什么时候他不在,他可以过来热乎。
这天下午,皮皮多知道厨师长不在,就带了一样礼物,过来给梁姮。
他们热乎了几次,皮皮多还没有意思一下,尽管嘴上说:真情无须金银,他感觉梁姮不是那样的人;一串白金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他感觉真像牵住了一头听话的羔羊。
梁姮非常感激,她这几天犹豫未决,就是想再看看皮皮多的为人,她和厨师长毕竟有了个五岁的小女孩,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了,凭一时冲动远走他乡,她还要看看。
这串白金项链给了她精神力量,厨师长没有给他一样金银首饰。
梁姮这么一闹,使衣菊脸面扫地,就铁了心要跟厨师长,厨师长本来没有诚意,想玩玩她而已,他的目的是赶跑姚经理姚三顺,出出心里闷气,让单单鸟卷土重来。
第二天,厨师长接到衣菊微信说:“我这辈子跟定你,你和她离婚吧!”食堂里的事,衣菊没有和父母说起,她知道自己理亏,而对厨师长敞开了心扉。
厨师长没有回信,他不能改变初衷,与梁姮毕竟有了自己的孩子。
上班,见到衣菊开始冷淡了,宣布她与那四个娘们一起干活,衣菊气的几天没有上班。
回到家里,厨师长给梁姮道歉、赔礼,宣称以后再不和她来往,梁姮本来想离婚,再看几天。
然而,当初他想叫衣菊怀孕的事真真实现了,过了几天,衣菊告诉他:“我怀孕了。
是你的,要给我的父母亲说。”厨师长说:“你去做掉,我不想离婚!”
衣菊说:“那不行,我的名声被你搞坏,谁还要我?
做掉可以,你拿100万来完事!
赔偿我的精神和肉体损失费。
工程队,除了我的父母,谁不知道你和我好?
你想赖,赖不了,我要告你强奸我!
到医院做dna化验。
让法院判决,你吃不了,兜着走。”
厨师长心里一惊,他真要被判刑,还要去坐班房,出来工作都不好找,哪个单位也不会要。
反咬一口说:“工程队谁都知道你和皮皮多谈对象,我和你没有同床过,关我什么事?
你到食堂还不到三个月,你去化验好了。”
他这么一说,衣菊顿时也闷了,这还真难说,才知道自己太轻率、放纵“爱”、法制观念淡薄,造成大错。
但dna一定要做,她要获得精神和肉体的赔偿。
除此之外,只有做掉一条路,那她的一生就毁了。
她的事,还是没有和父母说起。
她去找皮皮多,诚恳地说起自己怀孕的事,可能是厨师长有的,要他帮个忙,上医院抽血化验,皮皮多讥笑道:
“你和人家有了孽种,还想赖到我身上来?
真的脸皮比牛皮后,你太下贱了!”衣菊真的哭了,说:“三个月前你把我睡了,就想赖掉,我到食堂两个月不到。”
皮皮多冷笑道:“你去找厨师长,挨打的那天晚上我亲眼见你们爱,你叫他化验血去!”衣菊哭道:“我当然找他的,谁的谁负责,谁也赖不了。”
“你先找他化验去!”说了,扬长而去。
做女人真的不容易,是你挑逗我做的的事,到头来有了结果,做个证明都不愿意。
衣菊终于把自己的事给父母亲说了,并且承认自己犯了大错,给父母丢了人,和厨师长也是自己愿意的,自己初涉人世,意志薄弱,被勾引所致;和皮皮,也是自己爱上了厨师长,才和他黄掉的。
期待父母为她出头,衣老头把女儿大骂了一通,你不嫌丢人,我们还要脸呢,人家孩子那木大了,你还和人家鬼混,还有脸给我们说?
就是人家离婚娶你了,我们也不愿意;何况人家不离婚也承认,你是丢尽脸得不到好处,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自己惹下的事,自己去处理,当初我们我叫你回来,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又来找我们。
他不过是说说而已,而衣菊彻底失去了希望,哭的眼泪都干了,就是有了赔偿也不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两个人都不承认对她的爱,她要这赔偿干什么?
不是自找罪孽背上?
去做掉吧,夜里,她向医院走去,她脑子里已经没有白天晚上之分,没有上班下班之别,她进了冷冷清清的医院大楼,感觉阴森森的,好像进入一只巨兽嘴里,走到挂号窗口,那里一个人没有,窗口堵死,她眼泪籁籁掉下来,难道医院也吐弃她?
一定是的,别的姑娘都有人陪着来,而她孤零零一人,连说个安慰话的人也没人。
她有的是野种!
是的,要这孽障干什么呢。
她看手机,是半夜一点多,不是有急诊么,急诊在哪里挂号?
走廊里没有人,所有的门窗都关着,她在这里要等到明天。
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她所不认识的陌生号。
她想:她活着是父母的一个负担、一个罪孽的包裹,给他们丢人,这一切,是他不听话造成的,他们爱的是听话、服从他们意志的女儿,而自己偏偏做不到,她想:“我本人也是他们的一个负担。”
一个使别人操心、负担,使别人没脸见人的成年人,赖活在世上干什么?
她像只没头的垂危苍蝇,在医院走廊里东走西蹿蹿,上楼、下楼消磨时间要等到天明,她的手机开着,没有收到家里的一个询问、没有收到他的一个微信。
一个保安出现在走廊里,向她走来。
“你半夜三更,在这里干什么?
快走!”“我。
是来看急诊的。”“那你在楼上干什么?
到一楼去挂急诊。
是你本人,还是别人?”
衣菊说:“是我本人…”“你有急诊还在这里?
快走!
这里半夜不许留人!”
她走下楼梯,走出走廊,走下台阶走出大门,走上回家的路,医院的太平房在外边的一栋平房里,此时太平房门关着,她想象着里面死去的人,被装在冰箱里的的样子。
人到这世界上来,最后都要死,早死晚死而已。
她在门前迟留了一分钟,看见太平房隔壁有个小院子,靠墙有死者家属自发盖起来的祭奠的小窝棚,是用砖石砌成的。
上面有盛着馒头的碗、打开包装的饼干、香肠等。
小窝棚里,烧尽的黑色纸灰,周围没有一个人,院子里没有,平房前的公路上也没有,连车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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