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点儿雾。

太阳有点儿向被蒙有油里一样。

不过对视线却什么大的防碍。

念小楼从住的地方出来上学的时候，外面的学生已经很多。

他在三三两两的学生里。

到平时常吃早餐的摊子上要了一碗稀饭和两根油条。

有些学生经过念小楼旁边的时候认出来念小楼，在远远的躲着讨论念小楼有没有可能拿到赛名额。

最近关于念小楼参赛的事儿讨论正在变得越来越激烈起来。

这时离龙九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到处都是关于比赛的广告。

那些比赛的广告海报到处都是。

连电视上都开始在进行疲劳轰炸。

这些广告念小楼一般是不看的，但是架不住出现的频率高。

连吃早点的摊子旁边的墙上都贴着一张这样的海报。

那海报上的鹰钩鼻子剑手，最近的出现机率非常高。

看来是个名人。

他坐在那儿吃的时候，就看到远处的学校大门外站着朱大江。

那家伙站在那儿不知道在干什么。

到念小楼第二根油条吃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开过去。

朱大江向受了刺激一样，车还没停稳就跑上去了。

那热情劲儿让人想起了火车站外面给小旅馆拉客的皮条。

朱大江很殷情的哈腰在车外等阴江豪下来。

阴江豪这天穿了件黑色的毛大衣。

看上去向个发育崎形的狗熊。

他下车后，车里有人把他的竹剑从后门递给他。

旁边有不少学生在远远的围观。

阴江豪因为刚下车要整理衣服。

朱大江立即冲过去帮他把竹剑捧了。

然后再等阴江豪走过去后，在后面捧着剑趾高气扬跟着阴江豪往学校里走。

他的样子看上去向神像边儿上的捧剑童子，剑柄从他背后露出来老大一截的。

念小楼远远的看着那把很高傲的剑柄，把最后的油条头儿喂进嘴里，咯！

咯！

的嚼。

他心说，你小子祈祷别在比赛的时候遇上我。

打别人我能让就让了。

打你，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嚼完油条把钱算给老板，随便跟那个炸东西的老头儿说，“老板儿，油条炸太硬了！”

离龙九剑术大赛还有不到一周了。

学校里学生们的热情反而淡了下来。

跟裴玉清要来筛选选手那时到处是背着竹剑的学生的景象不同。

再没有那么多学生背着剑到学校来了。

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学习仍然是主业。

这次确定参加比赛的人只有四个。

既然确定了自己去不了，自然就用不着再花功夫了。

于是大约十来天的，学生背剑上学的景象，很快的就消失了。

剑术大会变得好像是离所有学生都很遥远的事儿了。

中午的时候曾老儿通知念小楼去取了一趟龙九剑术比赛的参赛证明。

一切静悄悄的……

这个冬天的中午，阳光平淡。

念小楼回来后走过教学楼一楼走廊的时候，阳光淡淡的走廊外面的地上印成了一个问号。

一个人都没有……

有种云淡风清的闭适。

对于商小雨他们来说，可能没法想像念小楼在这之前发生的各种恶劣的争斗。

对他来说以念小楼的实力原本就是要来参加的……而对于阴江豪和葛高峰这些人来说，他们还不知道念小楼已经拿到了参赛名额。

学校这个**桶正在等着他去点火……

念小楼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林静晨。

林静晨进过一楼廊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很镇定对她点了下头。

之后两人在无人的走廊上站了几秒。

念小楼自己在心里埋怨自己的不安感，——两个人本来就接触过几次，也算是熟人了。

林静晨问，“你报名参加剑术比赛了对吗？”她很认真的说，“我这次会去比赛再场当志愿者，不参加比赛了。”林静晨的微笑很平静，向冬日的阳光一样，轻柔但是不能忽略。

念小楼勉强压住心里的那些拘束说，“呃，我看到名单了……是没有你。”

“加油吧！”林静晨笑笑说。

念小楼的脸有点红，不管怎么镇定，对面的林静晨都向一支一亿瓦的灯泡让他觉得烤得慌……

林静晨最后微笑着走了。

念小楼从后面偷眼看着她，她的手背在背后，手指蛮长的，腰肢很柔软纤细……

念小楼觉得他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对于他来说自己的心态其实很难琢磨，有点儿不知所措……

……

空气仍然很干燥。

没有要下雪的迹象。

念小楼在这天午后去了学校教务室找班主任胡中治。

胡中治正在改作业。

念小楼进来时门外的光有一瞬间被挡住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

发现是念小楼后他一皱眉。

低头接着改作业。

“胡老师。”

胡中治接着改作业当没看到他。

“我最近要请假。”

胡中治连改了两本作业之后。

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看着念小楼。

那个抬起来的动作，让念小楼怀疑他的脖子关节里生锈了。

让他似乎有种听到咔咔咔的生锈机械轴轮儿的声音。

胡中治瞪了他三秒后慢慢的说，“马上就要模拟考试了。

考试如果考不好，你就会分到慢班。

而且我已经——在班上说过了——不准请假。”他说完这句话接着改作业，不再搭理念小楼。

念小楼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参赛的证书给胡中治。

跟他说明自己请假确实是有原因的。

这样他可能会再说点官面儿上的话，也许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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