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八、王相公倒台的连锁反应(1/2)
这边梁大少爷忙着搬家,过自己小日子的时候,朝堂之上一系列五花八门的小动作也比往常频繁得多。
最大的倒霉蛋就是王钦若相公。
俗话说,日满则溢,月满则亏,这是句老掉牙了的话,可是古龙先生曾经严肃的指出:越是老掉牙的话越有道理。
因为一句话但凡到了老而不死的地步,就证明了它超现实批判主义的存在。
废话多了,说说正事。
这几年来,赵恒同志的病越来越重。
起初只是风湿,后来估计并发了糖尿、前列腺以及心血管等等疾病,反正是越来越糟糕。
通常情况下,领导一生病,动小脑筋的就会很多。
普通的拎着点心营养品上门探视对赵恒来说不起作用。
级别太高了,这玩意儿太小儿科。
人呐,一生病就容易胡思乱想,何况自己眼看活不长了,既然管不了**,那就替灵魂打算打算吧。
因此得道飞升就是赵恒的最大愿望,从老早起,他就开始干这个,天书神篆祥瑞乌七八糟收集了一大堆。
而这一切,都是他最喜爱的神棍专业户王钦若相公出力搞的。
所以,天禧三年底的时候,王相公又拍出了最拿手的马屁,又要搞祥瑞为赵恒祈福了。
开始老赵挺满意,王相公是个熟练工,这方面在行得很,不用专门吩咐。
可巧就巧在一个疏忽就要出事。
这回出的事比较好玩。
天禧四年,也就是梁丰穿越过来的前一年,正当王相公大请满天神仙下凡显灵的时候,商州城里偏偏搞起了严打,一群不法分子被揪了出来。
其中居然就有一个多年行骗于商、京两地的盲流道士谯文易。
谯道士四处作怪,早被商州捕快列为侦缉对象,这次发现他又在跳大神行骗,就抓了个现行。
等到押回他的老窝搜集证据时,基层办案人员吓了一跳:这厮家里居然藏了好几本**,大概都是些反动黄色一类的非法刊物,更见鬼的是,街面上流传这厮居然会六丁六甲趋神鬼法。
也就是说,他可以召唤天兵天将或者鬼兵鬼卒替他打仗。
本来搞点封建迷信诈骗活动,看些非法出版物,一般罚点款拘留两天也就算了。
可这厮是鸭子死了嘴巴子硬啊,嚷嚷着自己和王相公有交情。
问题严重了,讨厌王相公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于是就有人给赵恒打了小报告,大概就是说王相公利用权力之便,召集异人术士想不轨。
赵恒开始没当真,心想既然告上来了,那就走走流程,派个人去说说他,大家有个交代也就算了。
谁知到王相公当相爷时间长了,心理有些膨胀,以为没了自己,万岁爷玩不转他那个地球仪。
当时就拒不认账,还说了两句大意是区区一桩小事,何必小题大作之类的牢骚怪话。
这回赵恒不高兴了:哎哟呵!
送你丫的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好吧,不认罪,待老子给你褪了神光吧!
于是三下五除二,也不容他再啰嗦,直接就降级处理,保留太子太保的级别,去杭州做个通判吧。
老头这下傻了眼,一时间还真不敢再犟嘴,只好灰溜溜地上任去了。
这是去年的事情。
挨到今年,事情有了些转机:赵小六子当了太子。
没办法,就他一个啊,老大到老五死得早,就这棵独苗,他不当谁当?
王相公一看可高兴了,自己是太子老师啊,赵小六子的上中下,人口手,山石土田,日月水火全是自己教的。
学生出息了,怎么也得拉老师一把不是?
于是就急忙写信给学生家长赵恒同志,大概说自己好歹也算太子老师,身体不太好了,能不能调动一下,回京城修养修养。
赵恒呢,也打算给儿子个面子,心说回来就回来吧,就把他给调回来了。
还给了他个好位子:资政大学士,诏日赴资善堂侍讲皇太子,会辅臣兼领三少。
也就是说,少傅、少保、少师他都当上了。
开始老王假装谦虚说不行、不行,我哪能三少都当啊,还有比我能干的同志们呐,应该先解决困难的同志嘛!
本来只是随便谦虚一下下的,没想到赵恒当了真:那行啊,既然你这么能正确对待荣誉,三少你就别当了,改个司空吧。
这下老王又傻了眼:心说万岁爷你怎么玩真的啊?
他委屈了,又开始发牢骚。
这次赵恒反应挺快:不服是吧?
好,改山南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
意思是丞相级别保留,去当河南省长去。
要说这两年真是王钦若相公的一个坎子啊,被折腾得够呛。
才舒坦没两天,又夹起尾巴去了河南。
可是在河南你那尾巴倒是继续夹好啊,他不长记性,没几天又松开了。
这回是生病,病得可能不轻,反正在河南没人治得好。
于是就又写了封信,想再寄给学生家长,希望到京城看病。
哪知道这封信落到了自己的老冤家丁谓手里。
现在人家丁谓是宰相了,管着中央办公厅收发室呢,看到这信,呵呵一笑,直接就盖了个“地址错误”的邮戳给当作废信处理了。
老王在河南难受哇,左思右想,憋出了个馊主意,写信把自己儿子王从益叫到河南来,说你先给爸爸顶两天班,等我悄悄进京去把病治了再说。
这下玩大了,溜班、旷工、随意招聘临时工,要是一般单位呢,批评一下扣几个月工钱也就算了。
可这是堂堂一个省啊,你还敢这样玩儿?
那不是打着灯笼照茅坑,找屎吗?
关键时候,丁谓丁相爷的侦缉系统立了大功,直接就盯死了这个老家伙。
丁谓那个笑啊:小样儿,你还敢开小差回家?
看老子整不死你!
于是,丁相爷就屁颠屁颠跑到领导赵恒那里,把王同志近期的异常表现一五一十说了个底儿掉。
老赵一听大怒:娘希匹的王钦若,你还玩出花来了?
叫御史中丞薛映直接就上他家一顿臭骂。
老王被吓惨了,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
可没那么容易啊,再降司农卿、分司南京,夺从益一官。
得,儿子原来的一点级别也丢了。
这回老王彻底踏实了!
话说丁相爷把王相爷斗倒,心里高兴啊。
每天庆祝胜利,叫上亲家钱惟演饮酒作诗,志得意满,从此朝政可是老子把持了!
但历史在这里出现了一点点小小变化,因为那天梁大少神神叨叨对老钱说了那四句话以后,老钱一直琢磨。
虽然没搞明白,但也隐隐有个感觉,那就是梁丰劝自己墙头草不要做得太露骨了,免得以后遭报应。
于是老钱除了继续奉承亲家之外,也近距离观察观察丁相爷,觉得梁丰的话靠谱。
为什么呢?
因为他发现丁相爷也有些膨胀了。
按照事物发展的历史规律和物理规律来看,凡是膨胀的,多半就要爆炸;凡是自大的,多半就要倒霉。
于是他就小心谨慎起来,想给自己赶快找条后路。
眼下最好的路子,莫过于搭上赵小六子这条刚刚的新船。
于是,他做了两件事,这两件事都是那天在和赵恒刘娥扯淡时想好了的。
这回见了梁丰,更加认定自己的主意很对,所以决定加快实施。
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珍藏的《西游记》给太子爷送过去。
这事好办,托个小黄门,花点钱,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了。
这第二件事嘛,比较麻烦点,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地点,把梁大少爷介绍给太子爷认识认识。
一举两得,一是利用梁丰的能力,和太子拉近关系,使自己成为今后领导班子的核心成员;二是提携提携梁丰,这人不可小觑,早晚能派大用场。
扶植一下,对自己有好处。
钱惟演想来想去,脑子里把大概用的着得人都排查了一个遍,最后,他居然想起一个最不靠谱的人来,那就是自己的老部下,但和自己以及亲家都不太对付,同样也是太子爷的老师,现任吏部侍郎,副宰相参知政事的前壬寅科状元,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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