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情报和家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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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医院的茅坑,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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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塞门扬威立万的梁丰挟着一股气势,辞别刘奎、狄青,带着韩琦、杨文广马不停蹄继续参观各路。
临行之时敦敦告诫刘奎,禁闭之法,只适于顽劣不依军法者,轻易不得使用,然凡事以自律爱兵为上,军中全面禁酒固然不现实,但要严格控制饮酒者的数量与频次等等。
刘奎一一凛遵,携了依依不舍的狄青和元气大伤、谈虎色变的焦用等远远送出安塞。
梁丰离开,先至金明砦,回鞍北上,从龙州外延返十望井、远眺长城岭,径入定边城,过环州、庆州,狠狠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才折返重新北上回到延州。
一路与韩琦、杨文广二人指点江山,切磋见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月有余。
再见到王德用时,正是七月流火之末。
“玉田不辞劳苦出去两个多月,自来文官巡边,未有入玉田、稚圭这般亲履艰难者。
老夫甚慰!”王德用见到梁丰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
他凝视梁丰,两个多月的边塞风吹,风度依然,却晒得黑了、瘦了,精神也更加抖擞了。
回望韩琦、杨文广二人。
也是一样的风尘之色。
王德用心中高兴,如果多有这样几个下属,何愁边事?
洗尘宴罢,梁丰小几位在督帅府花厅继续吃茶聊天,消去白天的暑气。
王德用这才笑吟吟从手里摸出两封信来,一封好像拆过,另一封看上去封皮未动。
“玉田。
这里有国事、家事两封信,国事是写给老夫的,家事是给你的。
你先看哪样?”
要是依梁丰他当然先看家书,他妈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不就是说现在的情形么?
不过一个人要上进,伪装是必须的。
正是在领导面前拍胸脯表决心时,岂能扫了督帅的兴?
急忙答道:“为人臣者,当先国而后家。
丰虽愚驽,也知此理。
家事无非絮絮叨叨,便是火烧眉毛。
现今远隔千里也是鞭长莫及。
自然要看国事!”
“呵呵,好。
想得开。
那就请你参谋参谋吧。”王德用把两封信一同递到梁丰手里。
韩琦、王英、杨文广目不转睛看着梁丰。
打开撕过的信封,原来是一封边关细作的密件。
两个多月来,党项的动向跟梁丰的判断有了小小的偏差,赵元昊不是瞅准大宋朝局不稳乘火打劫,反而有集结人马,西进攻打回鹘的意图。
梁丰默默看完,把信交还王德用,仔细消化着信息。
王德用接过信便递给韩琦,示意大家围观。
一面说道:“这个情报,与你离京之前的判断有些不同啊,你说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无所谓好坏,只是一桩事而已。
不过,从道理上来说,任何事情都可以归归类,也许会变坏,也许会变好。”
“你先说说,怎么个变法?”
“赵德明几次三番想要称帝,这是挑明了的。
朝廷只装作不知道罢了。
而今忽然攻打回鹘,也不过是在为称帝做准备而已。
后方不稳,他要正面抵御大宋,也颇为困难。
党项用兵,善奔袭,常利骑兵之迅速,声东击西。
与我朝作战,又多设虚砦,设伏包敌。
却从不与我朝大军正面交锋,总是扰我后方补给,待我朝大军疲惫之时,追而歼之。
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十六字诀也。
简直万试万灵,咱们上了那么多年当,也乐此不疲!”
“妙!
妙!
玉田总结这十六个字,可谓深得党项用兵之精髓也。
厉害,厉害!”王德用猛拍扶手,不等梁丰继续说完便大声夸赞,满脸兴奋之色。
韩琦在一旁听了,也是悚然心惊。
自忖也琢磨很久了的党项用兵方略,被这位大哥简简单单十六个字便总结完了。
本来还打算专门写篇论文的。
现在又被人家比下去喽!
梁丰话没说完被王德用打断,虽然是接受夸奖,但还是哽了一下,只好不做声地等王德用发泄情绪。
老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讪讪笑道:“哦,对了,你接着说,接着说就是!”
梁丰这才开口道:“赵德明父子这回攻打回鹘,估计是得了北辽的默许才干的。
北辽区域广大,几乎四面无敌,但独有回鹘与黑汗国接壤,那边虽然地势极高极寒,却凶狠得紧。
北辽如今定都又在东面,对那边实在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估计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害怕回鹘同黑汗联手对己不利,因此干脆放手让赵德明父子一搏。
若灭了回鹘成功,党项版图虽有扩张,却更利于自己控制,若不能得胜,也正好牵制黑汗、回鹘、党项三家互相威胁,反正黑汗同党项也有龌龊,大家打得一塌糊涂,北辽最为开心。”
“现今回鹘臣服于北辽,北辽岂会如此轻易让党项出手?
万一他们朝北辽哀告,北辽如何答复?”王德用皱眉道。
“这个么,嘿嘿。
估计就是北辽玩的手腕了,先私下默许党项出手。
然后装模作样教训一番,两家作一出戏,不拘如何就把回鹘给分了,反正属下算来算去,横竖怎么算北辽都不吃亏,都有便宜占。”梁丰答道。
“那你觉得如果党项拿下回鹘,下一步又当如何?”
“下一步,自然是来跟咱们过不去。
挟大胜之威。
要么立刻建国称帝,雄视一方。
更有可能是随意寻个由头,大肆挑衅,北有辽朝撑腰,趁我左右为难,生怕首尾不能兼顾之际,干脆向咱们纵深发展。
他们定都兴庆府。
实在是离我大宋太近,早晚都不放心,如果侵略成功,边境倒成了腹地,岂不快哉?”梁丰干笑说道。
王德用凝神片刻,看看韩琦。
笑道:“稚圭以为玉田说得如何?”
“有此可能,但此盘棋下的恁大,不到下一步,看不出党项目的来。
我朝只好严加防守,不使敌人有一丝可乘之机。”
王德用摇摇头。
显然并不满意,又对梁丰说道:“要是这样一来。
你说的把事情归归类,坏的也许变好,那岂不成了泡影?”
“所以,我朝必须主动出手!”梁丰霍然站起,恶狠狠手起掌落,做一个劈砍的姿势道。
“如何主动出手?”王德用大有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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