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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改良和革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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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扇子虽然不在,心和你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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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高兴处,一老一少相对大笑。

“唉!”王曾又低沉下来。

“相公怎么啦?”

“老夫虽然重回中枢,心情却高兴不起来。”王曾摇头叹息,梁丰忙问端的。

“呵呵,你看看,才回来两日,宾客盈门,名刺都要堆成一座山了,还不是看老夫重新起复,又想倚靠这棵大树乘凉?

这世间趋炎附势之徒,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偏偏朝廷还得依靠这帮子人做事,你说可不可恼?”王曾说道这里,胡子上翘,又没奈何的样子。

梁丰点头同意:“相公这话透彻,可见这圣贤书读来读去,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若靠人人自律而不去约束他,当然是无利不起早,专寻食处飞。”

王曾摇头笑道:“玉田,你却书生气了。

朝廷如何没有制度约束他们?

本朝历来用人,都是将德字为先,又有连坐之制。

新科进士若无朝臣保举,断无实授职官之理,抑且授官后若有贪赇、怠事、民变等,保荐之员也要一同受罚。

老夫可就受过牵连啊!

你也算是老夫保荐的,若你将来犯赃枉法。

可又要把我拉下水一回哩!”他知道梁丰不会贪赃枉法。

不过是辩论之余。

轻松一下,免得气氛紧张。

“相公话虽有理,是学生肤浅了!”梁丰见他不认同自己的观点,也不愿多做辩解,实话实说,现在大宋的官场总体是比较清廉。

这来源于两个原因,第一是高薪,不用说了。

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大书特书的,在北宋当官,那叫一个美啊!

连草稿纸钱公家都给,想想这福利。

第二是从赵匡胤以来,几代皇帝都还算励精图治,整个朝代处于上升期,虽然隐患多多,但毕竟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管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都非常辉煌。

这种大气候下,当官的注重名声就更多一些。

因此贪弊之风不显。

故而王曾颇为自负。

他的感叹,只是这些人贪恋权势而已。

这时代的人不可能有很多超前意识。

也想不到那么远。

所以就算梁丰知道也不好说出来。

“不过,老夫所担忧的其实还不止于此。”王曾虽然不认同他关于廉政建设的观点,但还是有别的担心。

梁丰也不问了,倾听就是。

“老夫这几年主政河南,发现大宋现在土地兼并严重啊。

那些豪门大户,仗着士绅的身份,享着朝廷的特权,却不思报效朝廷,为善乡里。

每每于灾荒时低价购进土地,然后又返租回去。

使得那些中小户的农家,常常变为佃农,无依无靠,此像着实堪忧;第二,我朝铜贵,那些有钱人囤积钱币,致使市面钱荒难觅,虽有金银替代,然金银更为稀少。

如此一来,物价困顿。

贵物越贵,贱物越贱,长此以往,怕是农工不稳,也要惹乱子的;其三,朝廷历年征调厢军,前几年你做开封府功曹时候,咱们也乘机整治过一回。

但现在又有些死灰复燃,越演愈烈的迹象起来。

一年岁入便那么多,怎地还有余力负担这些劳力?

老夫所知,这几年也就是紧巴巴地过着日子,可万一有个大的灾祸,那什么钱来填补窟窿啊?”

王曾身为首相,当然要着眼全国大事来考虑。

其实一个国家千头万绪,又岂止是这三件大事?

梁丰低头思索他话里的含义,忽然明白过来,与其说这是王曾的忧虑,不如说是老头想借助自己帮忙。

自己现在还闲居在家,无论身份、地位、才智、经验,都不足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能把事办好。

一个宰相,无端端地抛出三个难题给一个低级小官,意义不言而喻。

只有一种可能,他不确定官家究竟会怎么样施政,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试探道赵祯今后的走向。

还有就是这三件事看起来属于全国性问题,但背后的势力却十分明确:都是权贵,都是既得利益集团的内在勾结。

梁丰明白了,老头刚才反驳自己的那一套官腔,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什么叫做好制度?

缺陷是明摆着的,只因为现在风气好,薪水高,不是特别贪心的话用不着冒那个险罢了。

王相公虽然不认识几百年后的德国马大胡子,可是有个道理他也很明白,只要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就可以使人铤而走险。

绕来绕去,还是抑兼并、裁厢军、增货币三个重要大事。

抑制兼并,背后站着的是大量的地主和勋贵阶级,他们在朝廷里有许多读书人代言,在地方又是影响巨大的乡绅势力,要动这个,费劲之大,可想而知。

裁撤厢军,那就是在摸全国各大军区将领的大咪咪了。

人家的事业编制人员是你轻易能动的?

好啊,把厢军裁了,水旱两灾、天崩地裂、物流运输这些倒霉活路谁来做?

把禁军拉上来干?

行啊,操练不够,上阵不给力你负责;开除事业人员,砸了太祖爷送的铁饭碗,闹出民变来你负责;这么多军需、钱粮,在部队里过过手就是油水,你把这油水挤干了,丘八们闹起饷来还是你负责!

最后的大头痛是增货币,我靠,全国就这么几斤铜,几座矿山,开采技术又低,上哪儿变钱出来?

话说你横竖不能拿刀挨家挨户上那些有钱人家打劫吧?

铜、银一直都是宋朝的心头之痛。

据说后来的张俊因为钱多又怕人偷走,干脆把家里银子都聚齐来,铸造了一大批一千两银子一个的大银球,号称没奈何。

可见直到后期,这货币流通之事依然困扰着整个中国。

想到这里,梁丰眼睛发光道:“相公的意思是?”他心里一下子突突猛跳:难道这老头子比自己还要激进,想大力改革了?

王曾果然豪气顿生:“老夫之意,无非是要革除旧弊,一扫朝廷颓唐之气,换大宋一个强大!”

“学生愿为马前卒,替相公奔走效力!”梁丰站起来深深施礼道。

“好,玉田果然不叫老夫失望!”王曾目光深情地看着梁丰说道。

“既如此,我也不同你见外,只这三件事,件件都需官家首肯方可实施。

老夫担心,官家一向纯善不忍,若无个体己之人从旁建议,怕是会退缩不前。

玉田,当今天下,只怕只有你能和官家说起这些道理。

因此,就拜托你了!”

梁丰既不能推辞,也确实不愿意推辞,改革这种事,早点总比晚点好,早一点叫改良,晚一点就成了他妈的革命。

那个难度系数高简直屁股都想的出来。

他虽然明知道王曾后面估计还有更大的动作,但既然老头不计较个人得失,愿意趟这个地雷阵,自己又何必瞻前顾后呢?

王曾欣赏梁丰的眼光和才能,梁丰佩服王曾的担当和魄力。

爷俩谈得非常投机,很晚才回家。

回到家里,孩子们都睡了。

梁丰在小嫦屋里歇息,小嫦顾不得天热冒汗,给他整理凉席,打扇子,很快活地服侍夫君。

天气太热,夫妻们也无可避讳,小嫦纱衣里面只系着一件碧绿肚兜,这厮一上床就不老实,先是隔着衣服玩来玩去,后来索性伸手绕道小嫦脖颈帮她解了带子。

“我靠,40啊!”小嫦本来本钱就厚,现在生了孩子,奶水充足,当然尺码又大不少,惹来梁丰赞叹。

“什么四十?”她捋了捋额头一缕秀发,面色羞红问道,风情万种。

“额,我说的是世世,咱们夫妻能有今日,老公我太幸福了,要是能生生世世都如此便好!”色鬼也有羞涩时。

“嗯,我也是这般想的!”说完轻轻伏下身子,靠在他的胸膛,甜蜜回忆起过去种种,真是恍如梦中一般。

“诶,你说,官家会不会如同咱们一般快活?”梁丰轻轻抚弄妻子,双眼看着屋顶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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