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冤案大白(1/2)
“父亲,吕迪被省纪委找去谈话了,估计情况很严重,您一定要救救他。
他……他也是为了给咱们家出气……才犯错误的……”
在一座别墅之内,宽敞的大厅之中,老省长曹阔一靠在沙发上,他的儿子曹靖真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吕迪在接到省纪委请他去谈话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妹妹吕琴打了电话,希望妹妹能赶紧找曹阔一出面,将事情大事化小,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他自己给洗出来。
其实昨天晚上,吕琴就让丈夫找了不少人,可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毕竟,省纪委办的这件事,十分隐秘,具体案情,一直没有泄露出去。
大家伙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上面的态度,所以谁敢轻易帮忙。
现在吕迪都被纪委请去了,吕琴这下可真着急了,非得让丈夫去找公公帮忙,不然就寻死觅活。
曹靖真也是无奈,只好跑到父亲这里。
由于老父亲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他没敢将媳妇一起带来,生怕媳妇哭哭闹闹,再把老爹气出来个好歹。
“你可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曹阔一在儿子说完,淡淡地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小琴只说他的哥哥为了给咱家出气,指使春江市公安局的局长程天栋派人,前往南湾,秘密逮捕一个叫作鲍佳音的女人。
好像是这个女人和高珏有什么瓜葛,想要尽快审出来其中的问题,然后将高珏拿下。
可千算万算。
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南湾的人大代表。
而且在德原市还有些能量。
一不小心,事情被她给闹大了。”曹靖真如实说道。
他知道的人,也就是这些,至于里面的猫腻,他一无所知。
他的媳妇吕琴,也是一样,吕迪并没有将全部的真相,告诉给妹妹。
“靖真。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如果单纯的只是指使公安局长去秘密抓人,事情即便闹大,吕迪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事儿。
而且,公安局长程天栋,我对他也有耳闻,他可不是任谁都能差使的。
这里肯定有些文章,你可有打听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曹阔一平淡地说道。
“我昨晚找纪委的人打听过了,结果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不管是谁,都说不太清楚。”曹靖真说道。
“要是这样。
这件事就不会是小事。
连你都打听不出来,很明显。
是上面的人真的要对吕迪动手。
为父和孙擎业之间的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的,虽然当初我不是针对他,但他肯定是耿耿于怀,他的儿子,也会如此。
孙振家难道抓住这样的机会,加上吕迪犯得不是小事,他又怎会手下留情。
这个时候,他如果和咱们家没有什么关系,相反还会好一点,有了这层关系,更是没有机会了。
为父终究老了,这件事确实无能为力了。”曹阔一感慨地说道。
“父亲,我明白。
可是现在,小琴在家里寻死觅活的,当初是儿子,这次又是她的哥哥,咱们曹家要是一句话也不说,岂不是……”曹靖真苦着脸说道。
“现在我说话的力度,已经不像以前了。
特别是坐在上面的人,还是孙振家,他是不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好了,就这样吧,日后的路还长着呢,走一步看一步吧。”曹阔一摇头说道。
“那好吧。”曹靖真看出父亲的无奈,他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去面对自己的媳妇。
怕是家里,今天晚上又要天翻地覆。
而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帮助吕迪祈祷,希望他能好运。
吕迪这次倒是想好运了,可是今天,好运是绝对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由于吕迪的身份特殊,是省会城市组织部的部长,所以接待他的,是省纪委书记。
一见面的时候,纪委方面并没有直入主题,只是随便聊聊,说点题外话,然后一点点引出话题。
谈谈曾瑞麒的案子,谈谈程天栋的案子,但一直都没有说重点。
到了这个时候,吕迪反而镇定下来,从容自如,谈笑风生,仿佛今天就是来聊天的。
今天在省纪委与吕迪谈话的,并没有袁亢和公安厅政委许灵玄,只是纪委的正副书记。
因为袁亢和许灵玄此刻正在忙活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审问公安局副局长鲁径达。
鲁径达今天早上就被双规,移交到春江市纪委与省公安厅合审。
当然,审的不是他要挟程天栋的案子,而是杜光门的案子。
这桩案子,可以说是证据确凿,精神病院方面的口供,刑警队办案警察的口供,完全可以让鲁径达无从狡辩。
“鲁径达,这些证词你已经看到了,想要抵赖是不可能的了。
我现在很想知道,杜光门一家,与你有何冤何仇,你要杀死杜俊涛,陷害蒋美兰,还将她送到精神病院,指使院长陈枫红将她逼疯?”袁亢冷冷地说道。
“我……我和他无冤无仇,我……”鲁径达在刚刚看过袁亢给他的笔录之后,就已经快崩溃了,现在想要抵赖,可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是呀,无缘无故,你陷害人家干什么呀,也不带回刑警队审问,就硬指人家是精神病人,杀了丈夫。
没有经过正规诊断,就送到精神病院,连精神病院方面,都说蒋美兰刚进去的时候,根本没有病。
这些种种,如何解释,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通的。
“鲁径达,就凭这些指证,你知道你触犯了多少条罪名吗?
最轻的是滥用职权,还有诬陷他人杀人,指使他人将人逼疯,最重的一条就是谋杀了。
这些罪名都加到一块。
如果正常移交司法的话。
罪名成立。
你就是死刑!
你是家中独子,尚无子女,你要是死了,你们鲁家也就绝后了。
我相信你,与杜家无冤无仇,你能做出这种事情,绝对是另有别情。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坦白交代。
莫要心存侥幸。
届时真的上了法庭,宣判之后,怕你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袁亢沉声说道。
他的话,直接说到鲁径达的心里去了。
鲁径达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也有妻子,可一直没有子女。
他心中着急,可就是邪门了,妻子总不能怀孕,在医院做过检查。
鲁径达倒是有点小毛病,成活率比较低。
所以他想了不少办法。
今年才算勉强改观。
本想赶紧和媳妇生一个,没想到案子就犯了。
如果说,他膝下有子女,或许还不会太过怕死,毕竟自己死了之后,会有人帮忙照顾。
可是,他没有子女,那自己若是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图个什么呀。
鲁径达犹豫一下,认为自己不能把罪名全都扛下来,必须如实交待。
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性命。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上面都查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是根本不在乎他身后的人,不说也没有用。
毕竟,昨天能用照片上的指纹让他就范,想要动他背后那个人,也就是依样画葫芦的事儿。
于是,鲁径达也不管了,当即将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解酒金樽出事的时候,他曾出面帮助酒厂游说三个受害者的家属,出钱赔偿,予以私了。
张震祥与李孝先的家属,考虑到贫不与富斗,被对方连哄带吓,便收钱答应。
而杜光门是家里独子,父母丧子心痛,只想替儿子讨个公道,根本不理会对方的软硬兼施。
药厂方面见对方不给面子,很是气恼,又担心上了法院,药厂败诉之后,砸了招牌,索性想出一条毒计,一不做二不休,找人干掉杜光门的父亲,再由鲁径达陷害蒋美兰精神失常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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