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19)(1/2)
金嗣况牵着马催了,“赶紧的!”老四现在是越来越能磨蹭了。
不着急!
四爷把马迁出来上上下下的检查。
看啥呢?
金嗣况真急了,“赶紧的,赶天黑得到,还有事呢。”
再急也得检查!
突然出现两匹身份不一般的马,小心点总没错的。
真要是出事了,但凡在这客栈里住着的,没一个能跑的了。
可这一看他心里就打突突,马粪不对劲。
跟林阎王过了那么些辈子,没林阎王的本事,但一些诊断他自问还是能做的。
耳融目染了那么那么些年,自己真要当郎中,不说神医,一方名医是能的。
当然了,兽医也会!
蹲下来细看了一下,四爷就喊小二,“昨儿给马吃什么了?”
“哎哟!
上等的黑豆豆饼,可不敢马虎了马大爷!”小二哥赶过来,“可要饮了马再上路?”
“马不敢饮了。”四爷说话的声音极大,“敢问小二哥,这城外可有萱蒲草?”
“有是有,都这个季节了,都枯黄了。
您问这个干嘛呀?”
“我家这马儿被惯坏了,每天没点这个当嚼头,不好好跑。”四爷说着就牵着马朝外走,“这不,不给吃点,都不好好叫我骑了。”
“哎哟!
您这可真是位马大爷!”小二哥一边把人往出送,一边就道,“出了城往西二里路,河边到处都是。”
得了!
四爷真牵着马走,金嗣况虽不知道啥意思,但也没再说别的。
等走的远了才问:“这是唱哪一出呀?”
“马吃了点不该吃的……”被连累了!
四爷皱眉,“快些走,别耽搁。”
不能?
这店在这里开了也不是一年了,怎么着也不可能是黑店呀!
但老四算是家里一群武夫中有学问的那种了,屋里摆着的都是杂书,许是书上看的呢。
他也不敢问了,跟着就走。
客栈里正在二楼的两人准备是要走的,结果听到楼上的说话声,顿时停了下来。
等人出了院子,这才下楼。
其中一个黑袍的青年先看了两匹御马,并没有看出特别的异样来。
他扭脸看站在马厩外的中年男子,然后轻轻摇头,意思是没有发现。
这中年男微微皱眉,“走!
以往走马观花的,难得出来,慢慢走着,转转……”
没有要骑马!
但出了门走的并不慢。
在小河边果然远远的看见两人二马。
四爷在河边站着呢,金嗣况赖在石头上,瞧见后面来两人,他用脚尖踢了踢四爷,“老四,来人了。”
四爷转过身来,看了那两人一眼,确保两人能看见给马吃的是什么草之后,就转身去牵马,“不是着急吗?
赶紧的,走了!
今儿已经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
金嗣况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两人一眼,跟着去牵了马。
中年人喊四爷:“小兄弟,这就走了?”
四爷拱手,“马儿贪嘴,但这草却不能多吃。
再留下来,只怕适得其反了。”
这话又是在提醒了,中年人笑了笑,“那倒也是,过犹不及!”他负手走过去,“看小兄弟这样子,是要进京?”
“是!”四爷不愿多言,今儿多管闲事,纯粹是因为这俩人身份不一般,一旦出事,他得牵扯到是非是去。
“我们也正要回京……”
“那还真巧了。”四爷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直接拦了话头,“那咱们京城再会。”说着翻身上马,扬鞭就走。
对方搭话是想拉着他同行,怕的还是路上出意外。
就像是四爷刚才提醒的,这药草吃到什么程度是刚好——不够不行,够了过量了也不行。
这不得拉个懂行的吗?
可四爷不是桐桐,他只能估摸,哪里能做到恰好呢。
反正给对方提醒了,你要是还不防备,那真出事了,可跟咱们无关。
等四爷和金嗣况走远了,跟着中年人的青年拉着马没动地方,“主上,敢信此人吗?”万一指给咱们的这种草才是致命的杀招呢?
中间人点了点青年,“这二人一瞧就是兄弟,年纪的小的这个,燕京口音,几乎听不出来处来。
可你记得在客栈楼上,听见那个催促他的人说的话了吗?
那是哪里的口音?”
“沧州?
!”
“对!
从沧州来,赶一天路,刚好得在镇子上投宿。
再看这二人上马的姿态,都是练家子。”
“可沧州自来出武人,习武之人比比皆是,如何找寻?”
“那般教养,必不是没名没姓的人家。
罢了,人家不是说京城再会嘛,有缘自会再会的。”
金嗣况以为四爷急匆匆的是为了摆脱这个麻烦,他带路的时候主动放弃走大路,绕了小路,直奔京城。
到了京城,穿行在外城的街道上,金嗣况也犯愁。
出门的时候家里把银子给他和老四分别放了。
两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数额也不大,还得租个院子,瞧着还得体面,怎么弄?
四爷叫金嗣况,“二哥,你去城门口附近转悠去,越是打眼越好!
得叫进城的人能看得见你!”
啊?
啥意思?
“咱家城里的宅子能不能弄到,就看你的了。”今儿帮人摆脱了麻烦。
可摆脱了麻烦不够呀,想想依旧是划不来。
自己啥时候也没干出吃亏的买卖!
不把剩余价值压榨干净,那就是浪费。
只要这两人路上不出事,那麻烦只会是他们自己的麻烦,跟自己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但自己又确实是救了他们二人。
再不济,还不换个宅子?
估摸着时间,这两人在关城门之前必是能回来的。
偶遇去!
一准能偶遇上的。
金嗣况这才明白,老四看着对对方避之不及,其实压根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把对方视为麻烦。
他又不是笨蛋,只是之前没弄懂四爷的意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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