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96)三合一(客从何来(96)等十年八...)(2/5)
都入座了,谢流云才进了大殿。
她今儿不再朴素,黑色宫装肃穆威严,一头白发盘起,九凤金簪盘旋其上,尊贵非常。
这么一进大殿,众人不由的愣了一下。
太后甚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指着谢流云。
谢流云轻笑一声,“这凤冠,乃是当年先帝亲手所赐。
图样为先帝所画,将作监监正亲手打造,如今,将作监里还有记录。
先帝的起居注,应该还在。
当年先帝言说,此凤冠赐给真正能母仪天下之人。”她说着,便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看着端坐高位的太后,“你当年说,我在宫中一日,你便服侍我一日。
这些年,看在陛下的面上,我对你一忍再忍,可你要知道,我忍的不是你,是皇帝!
她是我的弟子,我的学生,我不管,皆因为觉得他能是明君。
可若是一个明君,处处要做一个孝子,顾忌的不是天下子民,而是那个年老之后越发放纵的母亲,那这天下,你们当还能做几日?
!”
皇帝坐着没动,“先生,您过了。”
“叫我先生?
!”谢流云哈哈一笑,“当年的先生管不得帝王,可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后呢!”北燕帝站起身来,坐在身边的皇后也不由的起身,看向那个不用浓妆,年迈却依然闪耀的女人,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敬畏。
谢流云的表情一下子就和缓了起来,重现扭头看向那位太后,“梁南珠,你该出宫看看,看看当年先辈一手打造的北燕,被折腾成什么模样了?
!”
太后的脸阴沉着,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呵斥她了,尤其是直呼其名。
北燕帝却明白,自家这位先生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一直隐忍不发,是因为没有机会。
而今,机会来了。
一乱她不动,二乱她还不动,等到了人人惊慌,户户惧怕的时候,她来了。
天庙出面安定人心,然后她来了,以这样的姿态回来了。
她能进宫,能在宫里这样出现,这说明她在宫里……有人帮她!
很多信息,传到自己耳里的时候,都被人为的筛选过了。
北燕帝将视线投给贵妃杨氏,杨氏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好似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
这个女人这些年一直冷着,她倔强,她不低头,她甚至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因为有二皇子,因为要安抚这个女人,他甚至都没有立大皇儿为太子。
他以为她圈在内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应该无碍。
却没想到,这女人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当年的四公子十三英杰二十八俊才中,有十三人是女子。
杨氏便是这十三人中之一!
这么多年的富贵,情爱都没有消磨掉她的意志和初衷吗?
他怔怔的看着这个女人,曾经以为她蠢,以为她单纯,以为她异想天开,却没想到,他以为的,不过是她想叫他以为的。
这么些年,他真的了解过这个女人吗?
竟然在内宫里,培植了一批亲信。
这些年,皇后一直修养,而掌管着后宫的一直是太后。
他一直也觉得,太后拿捏杨氏还是稳的,却没想到,杨氏借了太后的手,来了这么一出。
太后牙呲欲裂,阴恻恻的看向杨氏:“是你?”
杨氏缓缓的抬起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这么平静的看着。
而后轻笑一声,“今儿是永安的及笄礼。”说着,扭脸去看谢流云,“您不是要主持及笄礼吗?
能开始了吗?”
可在侧殿等着的永安差点没吓的晕倒。
这剑拔弩张的,感觉下一刻就有刀斧手从四周冲上来。
她拽着乌云的手一点都不敢松开,闹不好今儿就又是血流成河。
林雨桐的视线从这些人的脸上都扫了一圈,郑王的手一只放在腰上,一只却拿着酒杯不停的转着,像是在把玩。
她不由的为贵妃和谢流云捏了一把汗。
可别挡皇宫里的禁卫军和暗卫是吃素的。
你们的手再长,里面有三五个十数八个是你们的人我都信,可总有不是你们的人的。
这事再怎么想,还是凶险!
就听郑王道:“谢先生,咱们相安无事,不好吗?”
谢流云看向郑王,“小二,你想动手?”
郑王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杯子,只摇摇头,“先生,我不敢造次,您别逼我。”“逼你?”谢流云摆摆手,看向皇帝,“你以为我是想回宫?”
皇帝不答。
谢流云苦笑,“你比你娘,会演戏多了。”她一副无奈的样子,“回这里,四周皆敌,不定哪一口饭哪一口水,就能要了我的命。
这些年虽过的清贫,然活着总归比死了好。
我没兴趣回这里!
但是,我不入宫可以,却得有另一个人离宫。”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看向北燕帝,“你可得想好了,究竟该怎么做。”
这是逼的北燕帝把太后送走。
在这个节骨眼上,送走太后――利大于弊!
女卫枉死数千人,这个事没人说,但不等于心中不那么想。
今日,能拿女卫的命不当命,那么他日,也可以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若是如此,天下男儿,谁愿意为朝廷征战四方?
谢流云选了这么一个契机,不带一兵一卒,便剑指太后。
太后蓦然变色,“皇儿,不可再听此人的。
她这是回来报仇来的!
报当年被驱逐出宫之仇!
这个女人,目无皇家,该斩该杀!”说着就看向郑王,“小二,护卫呢?
!
来人!
救驾!”
长公主坐在郑王的下手,伸手‘啪’的一声,将郑王手里的杯子给打落在地。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外面的脚步声便骤然响起。
坏了!
真有进来人,怕是今儿这太后就赶不走了!
林雨桐蹭的站起来,一脚将屁股下的凳子给踢出去了,“放肆!
谁敢作乱!”她三两步窜过去,一副不知道谁是谁的人的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将对方当成是擅闯的,“皇上没下旨,尔等胆敢闯宫?”
倒了凳子在地上,她一脚踩断凳子腿,脚尖一挑凳子腿就到了手里。
冲进来的第一个人,被一棍子打在胳膊上,然后手里的兵器瞬间被林雨桐所夺,人直接被踹出去。
她不要兵器,将兵器直接扔在大殿里,人就持着一根凳子腿,站在大殿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连着十数人,冲上来,无一人能闯进大殿。
郑王起身:“放肆,无旨意焉敢闯宫?
要造反吗?
退下!”
林雨桐拿着凳子腿指着对方,“都退下,别往前来。
我之前抻着劲儿呢,王爷发话了,要再是上前,我手下可不留情了。”
郑王看了林雨桐一眼,笑了一下,“到底是国公爷嫡传,不失国公当年的风采。
这般忠心护君,本王看在眼里,难为你了。
且回来吧,他们不敢造次。”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看懂没看懂如今这局,这么一冒出来,这到底是在帮谁,你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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