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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花开(23)三合一(2/4)

这会子一起来,觉得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从后院回到前院,对面抱厦里就有了动静,先是男人含混的咳嗽声,再是女人的催促声,“赶紧起,起来去街面上看看,也问问谁家收果子……问回来就能吃饭……”

说着话,门帘子撩起来,人出来的。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也是丰腴的身材。

穿着短袖的衬衫黑裤子,脚上一双偏带布鞋,一边往出走,一边把头发往一块梳拢。

比齐耳短发稍微长点的头发,只是能扎住而已。

她一边扎头发一边往院子里的水龙头跟前去,扫见林雨桐了就道,“不是嚷着头疼吗?

再去睡会子去。

我这就做饭……”

两三点吃饭,这是有些地方农村保持的习惯。

早上九点十点,下午两三点。

晚上就没有了。

林雨桐看着她洗了手脸,然后奔着没锁门的厨房去,就干脆跟了进去,“我搭把手。”

“里面一烧火更热。

多一个人陪着能咋……”女人不让她进厨房,“你去咱家的菜地里割点韭菜,吃浆水面……”

林雨桐就懂了,后院的菜地也是分着的。

刚才已经看过了,一边的韭菜才刚刚割过,没长起来。

那自家的就是另一边的菜地了。

这家人的习惯很好,农具放在固定的地方。

堂屋后面的屋檐下,分门别类的放着。

拿了小铲子铲了一把韭菜,在水龙头边上顺手摘干净了,然后洗干净,拿了小簸箩放在外面控干水分。

紧跟着对面抱厦就出来一精瘦的中年汉子,一见林雨桐就笑眯了眼,“我闺女起来了?

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她这边应着。

从对方的话里也判断出来了,这两人是原身的父母。

正说着话,堂屋的竹帘子撩起来,从里面出来一纤瘦的姑娘来,这姑娘黑黄的皮子,穿着连衣裙,脚上一双细根凉鞋,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没搭理林雨桐,拉着脸瞥了厨房一眼,然后冲着汉子喊了一声‘爸’,然后伸手:“给我一百块钱。”

汉子没言语,先朝厨房看了一眼,林雨桐就见这姑娘朝着厨房的方向冷笑,她心里就有谱了,厨房那位怕是后妈。

而这个原身,应该是后妈生的。

汉子一脸的为难,好声好气,“要不等晚上,家里实在是没有了。

等果子卖了……今儿晚上,晚上爸把钱给你凑出来,行不行?”

林雨桐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应该是身无分文的状态!

便是想找四爷,出门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

林有志摆手,不能说岳家那边的,只从自家的情况往下说:“最开始没说领证的事,是怕桃桃的姥姥家闹。

那家人不是好相与的,说什么续弦得他们家过目……我敢叫闹吗?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淑琴还不正常……他们家以为是林有爱害了人家,人家就把疯子仍在我家,认为我们家这是被赖上了。

我有桃桃,跟淑琴一起……其实当初我是想着,我俩没有孩子也行。

可谁也没想到,就有了。

我想着家里的情况,没打算叫淑琴生。

谁知道她有些事上糊涂,但孩子的事上,一点也不糊涂。

我一说去医院,就立马缩在墙角。

我就不敢提了。

我跟她说先别出门……结果怀胎十月,她连院子都没出过。

你说她那时候心里啥也不知道?

我那时候想着,淑琴这疯了是后天刺激的,想来对孩子也没啥影响。

到底是生了……我闺女是救了她妈了,她妈一抱她,那一哭一扑腾,淑琴就彻底的活过来了。

自打清醒过来,她没问过一句疯了之后的事。

那你说,她疯的时候,真的一点理智都没有?

你们谁都没有跟那样的淑琴长时间接触过,你们怎么知道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后来,有了桐桐了。

桃桃的姥姥家也来闹了,结果淑琴把人撵出来了,还告诉人家,她是疯子,杀人都不犯法的,你们不怕死就上门来。

打从那之后,桃桃的姥姥家再没人登门过。

就是看桃桃也是叫人把孩子带到外面去,家门一步都没进去过。

她不想维护那个家?”

说着,就缓缓坐下,“当然了,朋友妻……到底是我理亏。

这些年,想起来我也觉得对不住。

也想过,当年要是一带回来就找你,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我当年直接把她带到你们家,由着淑琴把杨碗花砍了杀了,是不是你们的日子还能过?

可他妈的不能这么想的!

想想孩子……有了孩子了,当年的事就不能提了。

如果有后悔,那孩子算怎么回事?

我和淑琴当着孩子的面说不出后悔的话,你金保国能当着你两个儿子的面,能说出后悔跟他们的妈生出他们的话来?”

一样说不出来!

这些年磕磕绊绊的,日子都这么过了二十多年了。

为什么的?

多少不甘,不都最终选择了妥协和退让了吗?

这里面因为顾着长辈和孩子的原因占了八成。

林有志将最后一口酒喝完,这才起身,“事就是这么个事,过了这么些年了。

我对得住朋友也罢,对不住朋友也罢……反正我也没打算再跟他有什么瓜葛和牵扯。

这辈子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说着,就朝老祁摆摆手,“我先走了。”

“你喝了酒了,去哪?”老祁气道,“去东屋歇吧。”

“没事,你知道我的酒量,这点刚够打底的。”说着就起身,果然脚步不见凌乱。

但老祁还是坚持把人送到楼下,看着确实是没有大碍,这才放他走了。

返身上楼的,金保国坐在那里,眼泪长流。

见他进来了,才抹了一把脸,摆摆手,“不提了!

不能提了!

咋做是对的,咋做是错的……当年要是知道结果……”

老祁又给对方倒了一杯,“行!

不提了。

你为了你儿子的事,我知道。

但是你家那小子可不是凡人。

你是啥也不懂,就别跟着添乱。

你只看见他有能耐把那么些个果子卖出去了,钱挣了不少。

可你看不见的是——这事啊,他跟他的老部队就总有关系扯不断。

部队跟地方没啥直接关系,但也不全是如此。

像是一些特别的部分,像是民政那边的军转办这些地方,可都还抢着要……甚至是老干局那边,都能是很好的跳板。

你家那小子心里比你有数的多。

不说别的,交警大队那边就跟我打听你儿子呢,说是你儿子在省城交通厅那边有啥关系……这你知道?”

不知道!

老祁就摊手,“你啥也不知道,你叫我管啥?

这事啊,我会看着办。

反正县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以后我们爷俩的事你少管。

有那精神头,你多赚点钱。

入了体制别的都好,就是钱上没那么宽裕。

一宽裕今儿不犯事明儿就得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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