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这巷弄中，周围墙上爬满了植物，郁郁葱葱的。

赵璧很是感慨，以前小时候经常来他姥姥家玩，兄弟姐妹一堆，玩的可疯了。

后来，长大之后彼此之间的联系突然就少了很多，到最后甚至一年见不了一次面。

尤其是他的姥姥姥爷走后，一年一次的像这种聚餐活动也就取消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老人活着的时候，整个家族还算有个纽带能把人聚集在一起。

但当老人离开后，那么亲戚就真的只是亲戚了，围绕着各自的家庭生活。

“你们怎么才来啊。”

赵璧三人刚到大门口，在洗水池那边洗菜的二姨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耽搁了一会。”张美丽顺手撸起袖子，熟稔的跟着一起洗着菜。

“美丽来啦。”大姨跟小姨也从屋子里端着食材走出来。

赵璧保持微笑，一个一个的喊了过去。

“都长这么大了。”

“又高了。”

“真俊。”

阿姨们在赵璧身上左捏右拍，说着全国阿姨都在说的话，赵璧的脸都要笑僵了。

“跟你爸进去吧，去里面玩。”大姨笑道。

赵煜笑着点点头，跟赵璧一起走了进去。

这种聚会一般都是女的洗菜做饭，男的打牌聊天。

不过，赵璧听说川渝那边是反过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今天又在阿根廷开了两家？”

“可不是，忙死了都，以后过年都不一定能抽开身回来。

回来一趟真的很麻烦的说。”

“美吧你就，口袋都装满了，怎么不说麻烦。”

“就是。”

张美丽她们聊着天，围攻对象是赵璧的小姨，也就是去阿根廷的那位。

谁让她日子现在过的最红火呢。

进屋后，赵璧的姥姥姥爷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穿着新衣服，笑的很和蔼慈祥。

周围几个小孩围着他们玩闹。

这些小孩都是赵璧那些结婚了表哥表姐们的。

张美丽排行老五，赵璧的大舅跟大姨比张美丽大了十岁左右。

所以他们的孩子也都成家了，再加上这个时候结婚早。

像赵璧的一个表哥跟一个表姐，在二十左右的时候直接未婚生小孩了。

这种情况在这个时候还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一转眼表哥表姐们的小孩都能跑了。

赵璧一个都没认出来，毕竟这么多年，那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的长相。

老人家就喜欢这些，膝下儿孙欢乐的场景。

赵璧亲昵的跟两位老头老太太打着招呼，陪着他们聊了会，然后再和舅舅跟姨夫们打了个招呼，这才上楼去。

至于赵煜就留在下面，跟他的连襟和大舅子们打起了牌。

“哥，你来啦。”

赵璧刚一上楼，一个小女生就蹬蹬的跑了过来。

“哟，咋没见你长高呢？

。”赵璧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小女生叫李佳佳，是小姨的孩子，比赵璧小三岁。

如果说，赵璧在他姥姥那边的亲戚跟谁玩的最好的话，那就是这个李佳佳了。

因为赵璧的小姨跟小姨夫忙着在外面闯荡。

李佳佳也不好跟过去，所以一直留在榕城这边跟姥姥姥爷一起住。

但是也经常跑赵璧他们家去，一呆就是两三个月起步的那种。

所以也就跟赵璧玩的特别熟。

后来长大的时候，也没少跑来赵璧的家蹭吃蹭喝。

她个子不高，从初三后就一直没长过，一直保持着一米五七这样子的。

对赵璧来说自然是小小的一只。

所以她最喜欢别人夸她长高了，赵璧自然深深的了解这个李佳佳的喜好。

大过年的，不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啊？

“哥！”李佳佳郁闷的拍开赵璧揉他脑袋的手。

“期末考考的怎么样？”赵璧丢出了第二个问题。

嗯，她的成绩一直不怎么样。

比秋白薇还烂。

“不理你了。”李佳佳嘟着嘴直接走开了。

赵璧笑了笑，没去安慰她，跟其他的表兄弟姐妹们打起了招呼。

屋子里一帮人的年龄跨度还是蛮大的，但好在都是年轻人，又年年见面，气氛并不算生疏，反而相当热闹。

接下来的一整天，赵璧就老老实实的在他姥姥家玩，吃饭的时候难免涉及一些儿孙辈的基本情况。

亲戚就是这样，再友好的亲戚也总会起攀比之心，大到生活事业，小到功课，甚至长相都能拿出来比一比。

索性，赵璧姥姥这边的这些个亲戚都挺好的，并没有出现那种恶心人的情况，一天就在这么欢声笑语中结束，然后约定着下次的见面。

第二天，赵家这边也开始走动起来，虽然赵璧自己这一脉人丁单薄，但是从赵爷爷那边开始划分，人还是蛮多的。

可惜，今年他那个在南洋混的风生水起的族叔又没回来。

话说，真的蛮多年没见到他了。

在赵璧的印象中，这个族叔一直是一个蛮和蔼的人的。

年前的日子就这么在走访亲朋好友中度过，赵璧像个人偶一样被张美丽拉出去见人，几天下来，脸都他吗的要笑僵了。

......

2003年一月份的最后一天，大年三十，下午。

夕阳从一个相对低的角度斜照进乌衣巷，满堂金黄。

年味已经酝酿到了最浓郁的时候。

家家户户开始飘起了饭香，小孩穿着新衣服在巷子里玩耍，捂着耳朵玩着老鹰牌鞭炮。

这时候烟花爆竹并未完全禁止。

赵璧穿着一身大红唐装帮着家里忙活。

说实话，不是他不尊重传统文化，只是这一身有一说一实在是土爆了。

但是，赵爷爷强势，他没有办法。

“老酒完了，赵璧你去提一瓶回来。”系着围裙的赵煜从厨房里猫出脑袋，说着。

“好的。”

等赵璧将老酒带回来的时候，菜也已经端上了一些。

赵爷爷跟赵奶奶笑呵呵的坐在桌子边。

2003年的除夕夜，赵璧重生后过的第一个年，就这样在榕城这个地方开始。

城市上空闪耀着各色烟花。

一闪一闪的各色的光线照进赵家大厅。

“新年快乐！”

赵煜高举酒杯，一家五口温馨的碰着杯子。

等吃完饭，赵璧一家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笑呵呵的看着春晚。

这个时候本山大叔依旧是舞台的瞩目点。

张美丽她们不时的传着笑声，赵璧忙着回复短信。

发给他的新年祝福实在是太多了，胖小孩的，蓝天科技的，还有各个同学什么的。

他也没有一一回复，挑了些重要的短信回着。

回完就删，毕竟短信容量实在有限，秋白薇的都不够存。

这时，手机响了，是秋白薇打来的。

看了眼身边的家人，赵璧笑着起身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然后，倚着阳台的木制栏杆望着夜空。

“小赵同学新年快乐。”接通电话后，秋白薇的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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