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相助建言魔门至(1/2)
封亦心下恍然,却一时不好过去。
田师叔惩处自己门下弟子,别人如何能贸然插手?
那只会被认作是多管闲事,反而惹来对方心中不悦。
倒是因此让封亦回想起原本记忆,由是也再度关注到这位张师弟,以及他手中那魔宝“噬魂”!
噬魂乃是由“噬血珠”与“摄魂棒”血炼而成,乃天底下一等一的至邪之物,只是因为两邪相抵,反倒凶光内敛,使人但凭外观看不出异常。
可长期持有此物,注定受其潜移默化影响,变得凶厉嗜血,最终堕入魔道。
原著里,张小凡身具“天书”,兼修道佛魔三派真诀,更兼得“玄火鉴”玄阳之力相助,方才能一直保持清醒,没受那魔宝影响。
可眼下张小凡命运的轨迹有了转变,不仅没学到“天书”,连“玄火鉴”也未曾与他有所交集,倘若放任下去,他怕是要真正堕入邪魔,变得嗜血好杀,失去理智了。
想到此处,封亦觉得自己不应置身事外。
何况张小凡本就与他还算投缘,田师叔赠与的丹药,更多次提供助益,也有恩德情谊。
他的确不能冷漠坐视。
当然还有一个缘故,以如今大竹峰一脉弟子显出的趋势,若是张小凡能留在青云,日后必定承接大竹峰首座重任。
而这对于封亦来说,将会是无比重要的一个支持助力!
心念至此,封亦定下决断,走了过去。
“张师弟——”
张小凡闻声抬头,见是封亦,面色立时露出惭愧之色,羞恼一般快速低下头去:“封师兄,你不必理会我,都是我的错!
我竟然顶撞师父,还做出那般、那般违逆之举,当真无可饶恕!”
封亦见他这般实诚模样,也不由心中感叹。
眼前这人,终究还是那个恪守戒律教导的本分少年,若非对世间绝望,心念破灭,又岂会变作那辣手无情的“血公子”?
“师弟,到底发生了何事?”
要介入其中,总需有个由头。
好在张小凡与封亦熟识,也颇为认同这位师兄,沉默片刻,虽觉得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将方才之事道出。
果然也与记忆里那般相差不多,张小凡因此时情根错种,喜欢上青梅竹马的师姐田灵儿。
又因田灵儿心有所属,亲见了她与齐昊的亲密互动,心中邪念被法宝引动,一时难以自禁,差点对齐昊出手,由是犯下错误。
虽说青云七脉各有竞争,可对同门心生杀意,甚至几乎出手,却是个无法饶恕的错误!
田不易本来经过“七脉会武”之后,对张小凡抱有极高期待,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能不怒?
看着张小凡惶恐不安、愧疚难当的模样,封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担心,我相信你。
等我去求见田师叔,为你说说情罢。”
张小凡心绪复杂,他既觉得自己本就有错,不该寻求原谅;可又想有人为自己说话,因为当时他自己也懵懵懂懂,好似失了心智,他并非是当真想要同门相残的。
“师兄——”
封亦对他点点头,没再多言,便往大竹峰居处而来。
到大竹峰洞窟外时,除了门口守着的老六杜必书,其他弟子都在洞窟内,隐约还能听到其中争吵的声音。
“见过封师兄!”
眼下封亦几乎是朝阳峰一脉门面人物,杜必书这大竹峰小透明自是十分尊敬,见他走近,忙上前见礼。
封亦还礼,而后客气地道:“杜师弟有礼,在下想求见田师叔,还望通报一声!”杜必书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在外面,同样也听到洞窟里那隐隐的争吵声音。
不过封亦前来拜访,也不能怠慢,便点了点头:“还请师兄稍待!”
封亦应下,静静等候。
随着杜必书进入洞窟,其中争吵动静一时消止,不多时,他便再度出来请封亦进去。
封亦随他一道入内,大竹峰几个御物境的弟子眼下都在,侍立于旁,田不易夫妇则正坐于上首,面庞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封亦行礼拜见。
田不易挥了挥手,他也见过封亦几次,又与其师商正梁关系不错,说话里便没那多生分客套,径直道:“你来是为何事?”
封亦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笑着与大竹峰其他人行了个礼,面带歉意,道:“诸位师兄担待,此事干系颇大,在下只能禀报给田师叔。”宋大仁、何大智几个面面相觑,而后一齐往田不易看过来。
田不易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异色,面色一派淡然,点点头对宋大仁几个道:“你们先出去罢。”宋大仁几个无奈,只好行礼退下。
田不易转头,又对身边田灵儿道:“你也一块跟他们先去。”
田灵儿不依,还欲争取一下,道:“爹——”
然而田不易却没由她性子,只是道:“去吧。”
田灵儿心中叹了口气,偏头瞪了封亦一眼,却没奈何,依言退出。
于是洞窟里便只剩封亦与田不易夫妇二人。
苏茹仍是那般温柔而风华绝代,她微微一笑,看向封亦:“需要我也回避么?”
封亦忙道:“这倒是不必了。”
田不易目光中仿佛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落在封亦身上:“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是。”封亦道,“弟子要说的事乃与张师弟手中的法宝相关。”
于是他措辞一番,以此次万蝠古窟一行作为切入,讲诉了一下自己觉察到的“异样”。
那些所谓异样,半是杜撰半是事实,着重强调张小凡那根“烧火棍”御使之下的邪异法力。
最后说道:“田师叔,苏师叔,弟子以为张师弟那法宝,恐怕并非外表看来那般简单。
其内阴邪法力,大为古怪,偏有邪气内敛,寻常觉察不得。
若放任不管,弟子担心张师弟长期持有此物,会影响到他的心性呐!”
田不易捻着胡须,沉吟不语。
忽地抬起头来,怪眼一睁,怀疑地看着封亦道:“你小子莫非是拐着弯为那逆徒求情来了?”
很明显是的。
可又不止如此,故而封亦微笑,平静自如地与田师叔凌厉的目光相视,说道:“其实,由弟子来说此事,本是僭越之举。
只是弟子与张师弟同行月余,有所觉察,今日又发生了如此之事,觉得不能在隐瞒,方才前来。
田师叔,张师弟由您一手抚育培养,他是个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
——您觉得以张师弟心性,若无别的因素干扰影响,他能做出对同门心生杀意之事么?”
田不易目光一凛,随即又缓缓平复。
其实今日之事,他本就感觉莫名其妙。
的确,张小凡对田灵儿的心思,整个大竹峰无人不知。
可田不易也不觉得单是因此,自己这小徒弟便会对同门之间生出莫大杀意。
而有了封亦之言,一切倒似乎说得通了。
田不易目光正视在他身上,点点头,沉声道:“师侄今日的情谊,我记下了。”顿了一下,他又道:“此次正魔大战在即,非比寻常,你也多加小心,莫要再闹出空桑山那般事情来。
此物你拿去,算是我这做师叔的一点心意。”
“嗖”!
封亦抬手一接,原来是个装药的瓷瓶,顿时心下明了。
他这回前来,算是帮了大竹峰一回,手中便是田不易的回礼,自不好拒绝。
何况封亦本也缺这般高品阶的丹药,便欣然接受,行礼致谢离去。
封亦一走,洞窟里陷入沉默。
过了一阵,田不易开口道:“你觉得他所说之言是真是假?”
方才封亦与田不易对话,苏茹从头到尾一言未发。
此时听到田不易相问,苏茹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是真是假,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田不易愣住,回头来看她:“怎么说?”
苏茹道:“不管封亦说的是真是假,在我看来,小凡那法宝都应该换下。
若是真,如此邪物自不能由它影响小凡心性;即便是假,也没有关系。”苏茹美目一转,有些嗔怪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呀,小凡在‘七脉会武’拼了性命,为你挣了脸面,怎么着也值得你奖励一番吧?
以咱们大竹峰的底蕴,还能缺了他一件法宝?”
“再怎么说,他也是青云门弟子,你座下高徒,便由不得你重视?
何况这回他从空桑山回来,我感知他的修为又有进步,说不定未来接掌大竹峰还得靠他,你便由着他使那丢人现眼的‘烧火棍’?
莫非这些日,你没听到别的正道门派,是怎么编排咱们大竹峰的么?”
见田不易被说得面上难看,苏茹不仅没收,反而最后刺了他一句:“我看呐,你要是舍不得法宝,便将我那‘墨雪’传给他罢,终不能叫人冷了心气。”
田不易顿时气恼,大声道:“在你眼中我便是那般小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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