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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京市10 跟我结婚(1/2)

北方部队文工团的两个女兵,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装作刚看到沈依依吐的血,找了隔壁宿舍的几个女生,一起把她送到了军医处。

军医看过之后,说她是高烧体弱,又气急攻心,才会这样。

又问她们沈依依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

其他宿舍的人当然都不清楚,两个同寝女兵为了把自己摘出来,说:“我们也不知道呀,昨晚都睡着了,早上醒来才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她最近受处分了,心里应该挺难受的吧。”

其他人的表情有些微妙起来,受处分难过生病也就算了,刚刚军医可是说她气急攻心,难道她还不服团里的处分,气到吐血?

这也太不知悔改了吧。

……

另一边,京市大剧院,大家正在准备第二天的演出。

这回是杜思远在开场前,挑开一角大幕看人数:“满了满了!

全坐满了!”

“好好表现!”许英道。

今天换两位舞蹈教员去看另外两出舞剧,留下许英在这里盯场。

今天下午这场演出,他们信心十足,表现得比昨天更好,几乎是超常发挥。

尤其是从高台开始的第三段托举,表现了森林被贪婪的人类破坏,变得千疮百孔。

人们用这些自然资源去做各做事,盖房子,做饭,炼钢。

台上亮了两盏追光灯,一盏是建设家园的人类,他们热情洋溢地从事各做劳作,想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另一盏灯追随着森林化身的女舞者,她承受着树木被砍伐的痛苦,越来越脆弱。

沈娇宁运用了戏剧蒙太奇手法,让两个场景同时呈现,形成鲜明对比,看得人目不暇接。

最后,随着“砰”的一道锻铁一般的声响,人类那边的锅被砸穿了一个洞。

他们没能把铁炼成钢,同时也失去了赖以饮食的铁锅。

他们破坏森林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最后并没有实现,甚至还倒退了。

人类这边的追光灯熄灭,观众不再能看到这边的情况,只能去看高台上的女舞者。

这边灯光照亮的范围慢慢扩大,刚刚只有一个女舞者,现在变成一群。

她们悲凉地互相安慰,一段舞结束时,白色灯光慢慢变红——脆弱的森林,起火了。

这一段舞看得人们感慨万千,这不就跟他们前几年大炼钢铁的事情一模一样吗?

唉,后来家里虽然又想办法买了一口新铁锅,可以前那口是祖传老锅,做饭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了。

……

演出结束,杜思远正在说“不知道今天没有什么评委或者领导人物来看”,汪英毅就走进了他们后台。

汪英毅部长是主管整个文艺体系的老大,且在国民中有很高的知名度,在场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看到他过来,大家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齐声打招呼:“汪部长好!”他们心想,自己这部舞剧已经好到,连汪部长都亲自到后台来了吗?

季玉兰和孟良吉刚看完隔壁的演出,回到自己这边的后台,发现很安静,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昨天他们可是高兴得整个后台都是欢呼声。

等走过来一看,竟然看到了文艺系统的老大,两个成熟稳重的教员都激动了,连声道:“汪部长好!”并且都跟他握了手。

“沈娇宁在哪里?”汪英毅跟团里的教员和领导握手之后问。

“我在。”

沈娇宁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头发前端扎了两根小辫子,系着绿丝带,后面的头发光滑柔顺地披散下来,身穿收腰的绿裙子,腰肢盈盈,露出美丽的肩胛骨和锁骨。

她本来就好看,上了妆一打扮更是令人心动。

团里不少男兵都被她的美貌吸引,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是碍于她的成就没人敢胡来,最多晚上在宿舍讨论几句。

汪英毅看了她一眼就说:“去把衣服换了,跟你们说点事。”对着这个样子的她,那些话都说不出来。

沈娇宁见他表情有些严肃,不敢耽搁,匆匆地跑去换上军装,两根小辫子也来不及解开,只把绿丝带去了,和披散的头发绑在一起,编成最中规中矩的双麻花辫,然后跑出来。

“汪部长呢?”

元静竹往化妆间一指:“那儿呢,两位主任和季老师也进去了,到底什么事啊,我本来以为汪部长过来是看好我们呢?”现在看他这表情,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知道,我先过去看看。”

走进小化妆间,氛围更显沉重。

他们可能已经说了一些什么,沈娇宁一进来,就都看着她。

沈娇宁心思飞转,也猜不到是什么情况,干脆问:“部长,是什么事?”

汪英毅刚刚已经长话短说地跟其他几位大略说了一遍,现在沈娇宁来了,他更详细地说道:“昨天有好几位评委反馈,你们的舞剧特别出色,我今天特意过来看了看。

动作设计部分暂且不说,你们这个立意是有问题的。”

沈娇宁受到批评,微微提起了心,认真听他说下去。

他蹙起眉来,很不解的样子:“你既然知道大炼钢铁这个事情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要拿到台面上说呢?

因为这个导致森林被破坏,应当也没有这么严重吧,现在的森林不还是很茂密吗?

你这是夸大了不良后果啊。

这部舞剧是不可能拿奖的,也不可能演到大领导面前去,你们这几天演出完就算了。”

汪英毅想了想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过几天是小作品评比,你可以把里面那几段双人舞拎出来,弄成小作品,立意也改一改。”

“部长,大炼钢铁已经说得很隐晦了,完全可以理解成他们是为了改善生活大肆砍伐树木。

森林破坏的后果现在确实还没有爆发出来,所以才要在这个时候宣传啊。

砍一棵树只要十分钟,可是种一棵树要十年,等环境已经被破坏了,再呼吁不就晚了吗?”沈娇宁说。

季玉兰在旁边轻轻拉了她一下,让她注意跟部长说话的态度。

汪英毅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是昨天就有群众评委告诉他,炼钢那一段简直说到大家心里去了。

那段时间大家把家里的铁锅铁铲都交上去炼钢,一起吃大锅饭,后来又改成各家自己吃,他们却连做饭的锅都没有了。

大家心里都觉得白折腾,还费了山上那么多好树,心疼得紧,只是没人敢说出来。

没想到舞剧里竟然把砍树炼钢表现出来了,他们都觉得很有共鸣。

汪英毅一听就感觉不妙,今天才急急忙忙地过来看。

看完一听大家的反应,果然还是都觉得这一段特别好,讲出了大家的心声。

“刚刚是我说得太激动了,比赛结果还是按分数来决定,不过我真诚建议你,可以把几段高台开始的托举单独做成芭蕾小作品。”汪英毅道,“小同志,你考虑一下。”

他虽然改口说还是按分数定,但是在场几个人都不笨,知道他们这部舞剧基本上没希望了。

就算其他评委愿意给他们高分,可是只要这位老大在大家提交分数前略略提几句,谁还不赶紧把分数改了。

沈娇宁闭了闭眼,痛苦地低下头,一瞬间想过很多方案:“部长,我们把炼钢那段改成别的,还有希望吗?

为什么砍树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想劝人们珍惜树木。”

“我认为总体上,还是《草原儿女》更胜一筹。”

意思就是,不仅仅是这一段的问题,整个保护森林的立意,都比不上《草原儿女》。

汪英毅说了句心里话:“人家是讲蒙古族少先队员在暴风雪里保护公社羊群的先进事迹,你们倒好,直接批判公社制度,说它造成了资源浪费,要保护森林……小同志,或许再过几十年,你的思想会受到肯定,可是现在太超前了,思想太超前的人往往是要吃点苦头的。”

他猜对了,再过几十年,宣传内容就会变成“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而不会再有人提起公社。

可是在当下,提前告诉他们要注意环境,就成了立意不如人家积极。

他们非得到了环境已经受到破坏,追悔莫及的时候才知道它的重要性。

沈娇宁没再跟他强调,舞剧重点只是保护森林,只问:“部长,那我们这个舞剧,是不是不可能拍摄成电影了?”

“如果没得奖,可以这么说。”

沈娇宁听到回答,抿着嘴,低落地垂下了头。

在这个年代,如果得不到拍摄的机会,基本意味着,过两年就会失传,仿佛没有存在过。

汪英毅看她这样,终于安慰道:“我听说这次比赛,还有另外几部舞剧也很不错,最佳舞剧只有一部,肯定有很多优秀舞剧不能得奖。

至于拍不拍电影,主要还是看电影厂那边的决定……总之,文艺界百花齐放的时代已经到来了,这不正是你期望的吗?”

沈娇宁失落又愧疚,低低道:“期望百花齐放是一回事,辜负了团里的人是另一回事。”

两位主任在旁边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咱们机会还有很多,一次失败没什么。”

“主任,我……我想静静。”她漂亮的杏儿眼有些红了,但碍于旁边有人,强忍着不哭出来。

“行,你去吧。”

等她出去了,汪英毅才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这回估计真伤心了,你们劝劝她搞芭蕾小作品,那个她得奖概率很大。”

“她是团里拿不了奖,心里愧疚。”季玉兰说,“去参加小作品,不是只有两名舞者吗,她自己已经不缺奖了,主要是想带大家一起拿奖。

不过部长,这次就算我们拿不到最佳舞剧,最佳女舞者也没有吗?”

“这些都是要综合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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