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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节 幻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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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遮大会如期举行,就在新年第一天。

朔风劲鼓。

天寒地冻。

天空中的红球发出的光芒也如冰冷,照在人身上,没有一丝暖意。

今年的冬天,很有些冷!

滚滚的洛河之水竟然被冻的通透,冰龙般的迂回盘旋在东都古城。

似要等待机会。

重游大海。

可冷日也冻不结百姓心中的热忱,从清晨起。

络绎不绝的人群就向洛水赶去,只因为圣上一改往日地奢靡习气,新年要与民同乐,连续三日举办佛家的无遮大会。

无遮大会就在冰封地洛水上进行。

宽广明亮的河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毡,防止人在洛水上摔倒。

从天津桥向下,搭起长达数里的帐篷,热滚滚的米粥熬出来,带着热气送到百姓手上,布舍的不但有热粥衣物,还有数不尽的酥).|送上,东都城内的百姓按照户头,带着官府发的凭条,每户都可以领上一份过年的礼品。

这次由樊子盖和萧布衣主持,倒是杜绝了中饱私囊地现象。

在杨广眼中,这些实在算不上什么,可是在百姓地心中,当然是皇恩浩荡。

所有人都在颂扬杨广的圣明,陈娘娘的善心,还有道信大师的菩萨心肠。

因为很多人都已经知道,道信大师到了东都后,和杨广,陈娘娘畅谈了三日佛法,如今的圣上好像转了性子,这次洛水旁地帐篷虽然简陋,毛毡尽管粗糙,可供应给百姓地衣物食品却比他们过年用的还要好。

百姓不奢求太多,所有丰厚地物品宁可吃到肚子里面,也还不想贴到脸上,这次圣上听了娘娘和大师的劝,又回到了从前。

说及从前,所有的百姓又津津乐道起大业初年衣食丰足的景象,憧憬着新年过后,如果能这样继续下去,大隋很快就会恢复到从前的鼎盛。

无遮大会不止是布舍,也不是素食为主,还有熬的香香的大骨汤,喝了让百姓暖身,考虑的可谓周到。

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杂耍表演,以往这些都是圣上和国外使臣才能见到,可今年,就算普通的百姓都能观赏。

戏场随处可见,数千步的方圆搭起了台子,不但在洛水,甚至延展到两岸诸坊。

各式乐器竞相争鸣,一时间喧嚣喜乐,祥和一片。

诸坊墙头上的孩童爬上来,拍掌大笑,热闹非常。

兵士不再约束,取消平日的束缚。

萧布衣却是立在河边,观看千年前的喜乐,身旁数百兵士持枪而立,卫护洛水旁的安宁。

过来演技的都是附近村县的艺人百姓,还有蕃客胡商。

他们从遥远的西方带来了各种杂耍魔术,表演起来搏得满场的叫好。

胡商表演的是什么大变活人,自残身体,诡异血淋淋的让人惊心动魄。

东方地杂耍却是含蓄很多,蒙眼飞刀,空中走钢丝,叠碗。

翻跟头层出不穷,也是惹人叫好。

萧布衣见到艺人们都是身手敏捷,心中微动,暗道这些人都是身手不差,比起习武之人也是不遑多让。

‘咚咚’声鼓声响起,声可洞天。

数百面大鼓敲起来。

声达数里,鼓声是从紫微城的方向传来,萧布衣心中一动,知道杨广终于出宫前往无遮大会,要与民同乐。

“命犯弥勒,佛主不容。”萧布衣喃喃念着这句话,却是始终不得要领。

杨得志到底想要对他说什么,为什么不爽快的和他说出所有的一切,难道做了和尚。

说话也是让人难测了?

可萧布衣知道杨得志一定要告诉自己什么,他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但他不爽快地说出来,也是有他的理由,萧布衣并不想逼他说出来。

他这几天又去拜访了道信,一无所获。

远方旌旗招展,各色旗帜迎风飞扬,猎猎舞动,宛若花海般的漫过来。

当前仍是一列列骑兵方阵,铁甲寒光透出庄严,枪戟林立的插向半空。

鼓声更急,兵士波浪般散开。

杨广已经坐在六合城中向洛水的方向行来。

他身边一女身着白裘。

衬出如花的容颜,面带荣光,不可逼视。

她依偎在杨广怀中,向四周指指点点,不时的娇笑。

给这寒冬带来了丝暖意。

当然就是进宫不久的陈宣华。

众百姓指指点点,多少带有爱戴。

陈宣华入宫虽是几个月,又是取代了萧皇后,可百姓不但没有非议,反倒觉得再正常不过,没有陈宣华,也就没有几日的无遮大会!

杨广六合城上少了分威严,多了和蔼,可兵士林立还是说明他内心地惊惧。

他并非无所不能,他也知道恨他的人很多,所以他虽然决定与民同乐,却还是要兵士护卫。

威严之下,鼓乐喧天,六合城上用金边银底铺就,豪奢壮丽。

冰冷地阳光落在六合城上,泛起白金的亮色,形成诺大的光坏。

杨广就在这光环的笼罩下,由陈宣华陪伴,向洛水最大的戏台缓缓驶来。

六合城颇大,一般大臣也在城上,束手而立,毕恭毕敬。

宇文述却是凝眉深思,满是心事,不时的向陈宣华的方向望一眼,只是陈宣华眼中只有杨广,从不和他目光相对。

萧布衣策马前迎,马上施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声运气喊出,神色从容,鼓声大作,却丝毫压不住他的声音。

百姓见到马上萧将军有如天神般,知道他的事迹,万般的敬仰,跟着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百姓一喝,声音远远扩出去,全城震动。

杨广六合城上摆手,微笑道:“萧卿家辛苦了。”

萧布衣策马闪到一旁,六合城却已经到了最大地戏台前面。

兵士缓拱,簇拥着大车前行,如临大敌般。

杨广多少

悦,吩咐道:“让他们散开些,到洛水两旁守卫即可同乐。

他们都护卫着朕,那些百姓如何敢过来?”

“圣上,臣只怕圣上有所闪失……”樊子盖上前道。

杨广冷哼声,“你怎地如此胆小?”

樊子盖见到杨广有些动怒,不敢多言,吩咐众兵士散到洛河两岸严加护卫,却让六合城的枪车辕车跟随,这样虽然少了兵士,可枪车辕车也是威力巨大,仓促之间,就算有刺客也是无可奈何。

萧布衣也是如此想法,心道杨广的护卫绝对森严,六合城上机关重重,只要不是大兵冲杀过来,就算武功高手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兵卫撤离,百姓这才能得以见到杨广的真身,虽是隔着六合城,却多少感觉亲切,不由指指点点。

杨广也不恼怒,望着远处的百姓,寻思着,自己多少年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好像有了十年?

自从他登上天子之位,他地眼前就没有过这么多地百姓,蓦然再次见到,陌生中带有悲凉。

戏台上的艺人早就粉墨登场,一人在戏台上翻着跟头,连绵不绝,无穷无尽般。

博得众人地大声喝彩。

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因为陈宣华一旁娇笑道:“圣上,你还记得当年吗?

你南下的时候,百姓也是如此对你,我却是在车上偷望着你,那时起。

我们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杨广长吁一声,往日的意气风发历历在目,“宣华,朕自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发誓我们永不分离,苍天无情,苍天又算有眼,总算不负朕地痴情。”

陈宣华依偎在杨广怀中,满脸的幸福。

“圣上,妾身得你厚爱。

今生不枉。”

二人说不尽的轻怜密爱,萧布衣带着数百精兵立在远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到了这个时代,警觉却像天生,往往在危险之时救他危难,可这次危机却感觉像是西面八方涌来,让他忍不住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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