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二节 鱼目混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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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苍茫,长天漠漠,陡然风吹,--文学--悠的荡落,已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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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梁军不知不觉,已和突厥兵对抗了半年之久。
这半年来的对抗,只能用冷酷、坚强、不屈不挠来形容。
突厥人对西梁军的态度已在这半年来悄然的改变。
从伊始的轻视,到逐渐的惊诧,从渐渐的惊诧,转变成随后的不可理解,还夹杂着难言的敬畏。
天气一天天的冷下来,突厥兵的心也随之慢慢冷却。
他们没有想到西梁军能坚持这么久,更要命的是,他们也永远想不出西梁军到底能坚持多久!
突厥兵的铁骑已踏平了太原城西的数百里疆土,直到太行山,夺回了被西梁军抢占的城镇,甚至已逼近井|关,但却无能踏平巍巍青山,踏破西梁军依山下的铜铁之寨。
突厥兵以骁勇自称,但面对的可说是天底下最坚韧的兵士。
这些兵士几退几进,营寨虽已七零八落,但西梁军却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和对手周旋,在深山抗拒,时不时的出击偷袭对手。
不说弩车、连弩、投石车等杀伤巨大的,就算西梁军手中的一根绳子、削尖的竹签、竹箭都会成为杀人的利刃。
群山之中,怪石嶙峋,山路崎岖,突厥兵马术再精,亦是没有用武之地。
山脉连绵,地势复杂,突厥兵人再多,亦是无法对西梁军形成合围。
入山的小径有很多,但多数极为难行,又是暗藏杀机,唐军虽是不停的渗透,但西梁军倚仗地势杀敌,又将敌人或斩杀殆尽,或驱逐了出去。
突厥兵已放弃了入山,因为那对他们意味着死亡。
突厥兵只能在山外游荡,等待着西梁军粮绝的那一天。
要等多久,没有人知道!
*
锅中米粒稀疏。
夹杂着山中地野菜。
熬了滚滚地一大锅。
一兵士将锅中米粥用力地搅均。
然后分发给等待地西梁兵士。
菜难咽。
粥难喝。
接过野菜稀粥地兵士都已是黑瘦一圈。
可脸上并没有怨言。
因为他们知道。
西梁王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西梁王一直战在第一线。
西梁王吃地也是这些。
兵将不患苦而患不均。
想堂堂西梁王和他们一样。
已绝无抱怨。
发粥地埋头派粥。
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异常。
一只碗递到面前。
并不算干净。
和兵士用地碗没什么两样。
可那只拿着碗地手。
却掌握着生杀。
掌握着天下。
发粥地士兵望过去。
见到一张也是略显黑瘦地脸。
胡茬铁青。
可双眸炯炯。
望着你。
能给你带来心安地力量。
“西梁王。”兵士唤了声。
这不是萧布衣第一次来领粥,实际上,自从粮食日益紧缺后,萧布衣就已开始和兵士同甘共苦。
他要确定,兵士在条件允许下,能吃地好些。
他来和兵士们喝粥的第一天,就吩咐兵士非常时期,不要多礼。
众兵士也习惯了他地到来,安静的喝粥,可心中带有淡淡的兴奋。
萧布衣接过粥碗,见粥清几可照人,皱了下眉头。
问道:“眼下军粮还能坚持几日?”他身边的军需官道:“正常配给只有七天的余粮了。
不过……眼下兵士一心,采集山中野物野菜填补,可支撑月余。”
萧布衣暗自盘算时间,心道要有月余地话,时间应已可行。
这半年的时间内,黄蛇岭只怕是蛇,也多数落到了西梁军地肚子中。
感怀道:“辛苦你……辛苦你们了。”
他转身向身边的兵士举碗示敬道:“这半年一战,让突厥人也知道,中原人不是孬种。
尔等或不能青史留名,但肝胆之气,足让世人敬仰。”
兵士默默举碗,以粥代酒。
有人大声道:“西梁王,我等定竭尽全力,驱逐突厥!”
众人齐声低喝道:“我等定当竭尽全力,驱逐突厥!”
萧布衣心下感动,慢慢的喝粥,等喝完后,有亲卫收拾碗筷。
他沿着山岭角向远处的兵士行去。
军中本是十人一火,可非常时期,改变难免。
地势崎岖,三三两两的兵士聚在一起默默用粥,见西梁王前来,都是带着尊敬望来。
萧布衣四下望去,见到一兵士正在埋头喝粥。
一滴泪水垂落,入了粥碗,萧布衣缓步走过去,那兵士遽然惊醒,抬头望见萧布衣,有了些慌乱。
萧布衣沉声问,“因何哭泣?”
兵士忐忑难安,低声道:“西梁王……想家。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萧布衣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大声道:“你没错,想家有何不敢?
我也想家!”他声音洪亮,四周地兵士均是望过来,萧布衣又道:“家人也想你们!”
众兵士纷纷点头,一股乡情油然而生。
“可就是因为想家,我们才要狠狠的打。”萧布衣肃然道。
落泪地兵士见萧布衣并不责怪,已暂放下乡情,挺起腰板洪声应道:“西梁王说的不错,想是一回事,可因为想,才更好好作战,争取早日回家。”
萧布衣欣慰道:“哪里人?
曾是哪人地部下?”
兵士道:“齐郡人,曾经是张将军的手下!”他说出张将军地时候,四野有了那么一刻沉寂。
大隋虽然姓张的领军多,但就算张镇周很多时候,也被人称呼张大人!
张将军只有一个,那就是名震八方、忧国忧民的张须陀!
萧布衣拍拍兵士的肩头,“张将军的手下,绝无一个孬种!”
护卫张济在一旁道:“西梁王的手下,更是铁血勇士!”
二人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已让众兵将群情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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