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潜伏(2/2)
这样,才能算是圆满地完成一次任务。
这种战术在用冷枪打击敌人的同时,也为之后的潜伏战提供了十分丰富的潜伏经验,为潜伏战打下了基础。
但是,在知道这些的同时,我也知道开展冷枪冷炮运动的初期,战士们并没有这么专业。
在现代的资料里,还健在的志愿军老战士回忆道:“开始打冷枪的时候,打中一个敌人,战士们就跳起来大叫‘打中了!
打中了!
’,有些在坑道里的战士也会跑出来欢呼,结果敌人的炮弹就过来了,咱们就吃亏了!”
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尽可能减少战士们的伤亡,让这场冷枪冷炮运动尽快地进入状态。
这一回,我之所以让战士们潜伏在阵地上,而且严令他们不准开枪,为的就是这个。
战士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枪法根本就不需要我教,他们需要学会的,是怎么潜伏,怎么忍耐,怎么保存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慢慢亮了起来。
先是山顶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接着就是山顶与云朵的分界线慢慢发白,越来越亮,不一会儿又转红,然后在我还没来得急做好准备的时候,山顶上就露出了半个太阳。
于是我的恶梦也跟着开始了。
两个山头的距离只有一百多米,在瞄准镜里,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对面的美军从他们的单人帐篷里钻了出来,手里端着牙杯,肩膀上挂着毛巾,吊儿郎当地跟战友们边开玩笑边洗漱,有些甚至还开着音乐对着镜子刮胡子,悠扬的乐声清晰可闻,竟然又是玛丽莲梦露的歌曲“bye bye baby”。
看来梦露在这时代可不是普通的红啊!
据说有许多美国人都把她当作梦中情人,把她的照片挂在床头,特别是那张在什么地方裙子被吹起来而露出了一对性感美腿的……
哎哟!
不好……我竟然有了反应!
老天,我现在是趴在地上,而且还是一动也不能动,你这不是成心跟我做对吗?
使劲地掐了好一会儿手指,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再看对面那个在刮脸的美国佬,却还跟着音乐扭起了屁股。
见此我不由生起了一股强烈的扣动扳机的欲望,但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
早晨是美军防犯意识最为松懈的时候,我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如果现在潜伏的只是我一个人,那么也许我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而且还有把握全身而退。
因为可以看得出来,美国佬在这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机枪、迫击炮等等,全都远远地放在了一边,只有几名哨兵在前沿朝用望远镜在观察着我军的阵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打几枪就跑,完全有时间在他们组织起火力之前撤回坑道里。
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不说我自己下的那个不许开枪的命令,在我的周围还潜伏着十几名战士。
我因为有所准备能及时的跑回去,其它的战士呢?
敌人一堆炮弹砸过来,咱们没有伤亡才怪了。
也许,现在其它的战士也有这种冲动吧!
平时过惯了那种一见到敌人举起枪来就打的生活,现在在死命令下要求他们不开枪,这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这就像是把一块大肥肉放在一只饿狼的嘴边,却命令它不准吃一样难受。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
我所需要的,就是这个。
我要用这种煎熬、这种折磨,在最短的时间里训练出战士们的忍耐、冷静。
今天过后,我想他们在今后看到猎物时,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条件反射般地举起枪来就打,而是先用冷静的头脑来思考一番:这个猎物可不可以打?
值不值得打?
打完之后可不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我就开始后悔自己也跟着上来了。
干渴和饥饿让我痛苦不堪,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四肢传来了折一阵阵酸痛,脚底就像有千条万条蚂蚁在爬、在咬,接着就是麻木……
疲惫和晕眩也一度让我有点昏昏欲睡,但我不敢让自己睡着,因为我担心一旦睡着了,在梦中翻一个身,也许就再也醒不来了。
娘滴!
我不由暗骂了一声,我已经很有耐心了,而且也很冷静了不是?
何苦再上来遭受这份罪!
现在我还真有些想不明白志愿军战士们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但想想这又能算得了什么?
志愿军战士不但可以做到这些,还能做到火烧到身上了也一声不吭的就那样被活活地烧死……
就在这时,突然高地腹地传来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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