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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窦红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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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河东行营都是些缩头乌龟的?”刘武周站在高高的白龙山上,望着东南方向的临泉城。

--./--./夜幕之下,那里已经升起缕缕的白烟,刘武周也分不清这是胜利者在欢快痛饮烧烤,还是在焚烧着一路上他们丢下战死者的尸体。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袭半路上抢来的小校军袍,还有周围勉强聚起的千余人马,叹了口气道:“今日一战,朕才知道,我们居然连一群缩头乌龟都不如。”

刘武周的尚书左仆射苑君璋转头望了一眼刘武周,却是一言未发。

左武卫大将军金柯皱着眉头道:“陈军隐忍两年,不料一朝反击,却是如此犀利。

今日在桑干河的那些火器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居然如此威力,这天下还有谁可以挡的住北陈一击?”

宋孝贤也叹了口气,看着才刚刚一天之内,就已经丢了五万大败,连国都都被攻破的大汉君臣们。

“陛下,你说陈克复这次隐忍两年,突然反击,为何在江南他击败了沈氏父女,可却又突然退兵,把江南攻下各郡县都让给了沈家。

为何他们不一鼓作气灭掉沈家,收复江南,反而突然之间又出兵河东,一举冲着我们而来呢?

这事情,怎么看怎么着都有些让人费解难思啊。”

“狗-日的陈破军,放着抓了他爹的沈法兴不打,偏偏对咱们倒是念念不忘。

这种连爹都不顾的不孝之人,老子最是痛恨了。”金柯郁闷的拿着剑穿着一块马肉在炭火上烤着。

为了避免升火引起追兵发现,金柯不得不费力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在坑里生火。

汉国君臣们哀声叹气,这两年北陈在河东全面防御,小打小闹的让他们都还以为北陈已经就那样了。

谁能想到。

以往的病猫一发起威来。

居然也是如此勇猛,让他们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河北军席卷中原的威名。

白龙山下的黄河夜色中日复一日的奔腾着,充满着水腥气的黄河气息到处充斥着。

黄河上一只小船队在悄悄的划着。

夜色中却没有打起半点灯火。

甚至除了那小声的船浆破浪声,根本听不到一丝一豪的喧哗之声。

船浆轻轻划过水面,仿佛夜色里黄河中的鲤鱼们在轻轻跃起水面。

秋风阵阵发出低低的呜呜声掠过黄河两岸。

为夜更添几分神秘。

在那小渔船组成的船队之中,一名全身笼罩于银色盔甲之中的武将正立于船头。

他身形挺拔,气宇昂扬,一身华丽的铠甲披在身上,更加几分威严。

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手按腰间长剑,头盔面甲之下的目光,坚定而又明亮。

夜幕色那一丝月色酒在盔甲之上,反射出幽幽的明光。

张玄素一身月白长袍。

站在那里看着船头的武将,心中低低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去。

看着周围那些结着发辨。

披着皮甲的侍卫们。

张玄素小声的道:“这一切,真的值的吗?”

那名高大的武将闻言久久沉默。

许久之后才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初我也曾想过,就此隐姓埋名,然后带着那几百口人就此隐居。

可这世上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无论到哪,我们总得受到这样受到那样的束缚。

两年前,铁勒部袭击了我们的草场,俘虏了我们的人,那一刻起,我就早已经知道,宁静的生活我们不可能真的享受的了的。”

“可是为了救大家,你选择这条路,你真的不后悔吗?”

“路并不是我选择的,我无路可选。”

张玄素望着周边的侍卫们,心中依然有一丝不甘,劝道:“你明白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吗?”

“当然明白。”

“真的明白?”

“真的。”

“你心里就没有华夷之分?”张玄素还是没有放弃,苦心道。

一声苦涩的轻笑响起,那声音中似有着无比的沉重。

他没有回头,而是抬起头望着天上稀稀的星辰,“你知道两年前,我是如何找到的救兵吗?”

“这事你从不曾提起过,我们也没有问起过。

你现在愿意说说这事吗?”张玄素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时我带着几十骑逃脱了铁勒骑兵的追击。

然后你知道,茫茫草原,天大地大,我去无处可去,无援兵可搬。

那几百妇孺小孩,都是父亲当初亲手托付于我,让我好生照顾的。

甚至,连父亲一手托给我的小弟也被掳走。

当时,我心里充满自责与悔恨,甚至好几次打算冲回去和那些铁勒骑兵拼了。”

那武将顿了顿,举手将头上的钢盔取了下来,依稀月光之下,他轻摇了摇头,伸手解开了头上的束发带,顿时如瀑布一样的黑亮长发如丝般滑下,披散在肩头。

她轻轻转头,却赫然正是两年多前从河北逃走,远循塞外的窦建德之女窦红线。

只是此时的窦红线多了几分沧桑与成熟,浑身上下总透着一股冰冷的感觉,但那目光却愈发的冷静,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秋水。

她轻撩了撩头发,长呼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又沉浸到了两年前的往事之中。

“就在我迷茫无比的时候,我碰上了一支奚族人。

对方有数百骑,而我们只有十余骑。

一场惨烈的遭遇战,奚人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弟兄们拼死相战,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最后我的战马也被套住,我失手被擒,被带回了他们的部落营地。

我成了那个部落头领的女奴!”

张玄素有些惊讶的望着窦红线,他本是隋朝官吏,后窦建德攻破了他所守的城池。

因百姓为他求情,窦建德没有杀他,他也就降了窦建德。

追随窦建德数年,他对窦建德与那些河间义军将领们也多有了解。

他知道窦红线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他从没有想过,窦红线居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你怎么从没有和我们说起?”

“这又有何可说的。

草原之上,弱肉强食,向来如此。

总之,我在奚部那个部落里给那首领做了大约半个月的奴隶,突然有一天,一伙突厥人袭击了奚族人的营地,他们杀死了他们的战士,夺走了他们的牲口,抢走了他们的妇女孩子,还有奴隶。

我被带到了原东突厥人的牙帐,成了一个突厥贵族的奴隶。

直到大约半年后的一天,我碰到了一名早就投靠了突厥人的中原人。

那人曾经是王须拔的部下,后来我父亲和魏刀儿发动兵乱,杀了王须拔,夺了他的皇位。

那人逃到了塞外,投奔了突厥人。”

说到这里,窦红线笑了笑,“其实现在塞外有很多汉人,相信你也早知道了。

有避兵匪逃去的,有被那些中原一方豪强们强抓卖给突厥人为奴的,还有如我们这样在中原战败逃过去的。

总之,因为那人认出了我的身份,后来被传到了突厥汗王那里,最后突厥大汗统叶护来见了我,提出要纳为我妃。

我提了一个要求,便是让他把当初被铁勒人掳走的你们给全救回来。

只要他做到了,我便做他的女人。”

张玄素轻叹了一声:“突厥人后来突厥铁勒人,我听说一连灭了他们十三个部落。

当时我们被突厥人救出来时,还不明白为何突厥人和铁勒人开战了,原来这背后的原因是你。”

“可我听说统叶护当年能当上突厥可汗,也是因为他与陈破军结盟,才一举击败了达罗可汗,夺得可汗之位。

你当初就不担心,统叶护可汗会把你交给北陈?”

窦红线轻轻一笑:“张老说的没错,当初统叶护可汗和陈破军的关系确实很好。

陈破军帮助统叶护成为了突厥可汗,而统叶护也拒绝了李渊等使者派去联盟借兵的使者。

甚至统叶护当初还将女儿送往河北嫁给陈破军,两人之间可谓关系密切。

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统叶护把嫡女送到了河北,可陈破军却迟迟不肯将原隋室嫁到东突厥为可敦的公主送去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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