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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窦寻奋的杀意(1/2)

在听到窦月珊这个名字时,她亦是极为讶异的。

窦月珊这些年一直同宁南忧有私教,这二人常有联系。

此番,又怎会派人前来刺杀宁南忧?

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江呈佳一路跟着宁南忧一行人,来到了临沅城西郊外斜坡之上的登山亭前,远远的便瞧见有一位着红褐色曲裾袍的男子等在亭中,面前正抚着一把玉琴,轻轻拨弄。

宁南忧远远的看着那人,眼底顿了一下,对季先之与赵拂吩咐道,“你二人便在这里等着。”

话音未落,他便下了马,独自一人朝登山亭走去。

山坡上隐隐传来细微的挑弦声,清脆悦耳。

宁南忧拧着眉头,走上台阶,那挑弦声便刹那间收了音。

“昭远。”那人轻唤一声,自亭中央站起,转过了身。

此人一身云锦红褐曲裾袍,两袖间穿绣细叶纹,眉目清冽俊朗,轮廓格外分明,宛若姣姣明珠,英武才气不凡,浓眉一扬,眸间淡出了些笑意道,“左冯翊窦月珊拜见淮阴侯。”

他行礼拜见,规规矩矩,叫宁南忧不适起来。

窦月珊见宁南忧一直紧蹙着眉,紧盯着自己不说话,面上有些尴尬道,“君侯这般看着我做甚?”

宁南忧冷哼一声,转过眼朝山头眺望过去,语气平淡道,“做此戏局来引我同你见面究竟何意?

你可知将我母亲...”

他顿住话语,面上彻底冷了下来。

窦月珊知道他此刻是真的不悦了,于是撇撇嘴道,“若是正经去见你,你可愿意见?”

宁南忧不说话。

窦月珊委屈巴巴道,“昭远多日未曾送信与我,难不成是嫌弃我了?”

“窦月珊!”宁南忧朝他瞪了一眼,面色冷凝起来。

“罢了罢了,怕了你还不成?

越发没有小时候有趣了?

怎么去了京都竟变成这般不能开玩笑的人了。”

窦月珊收了话语,赠一记白眼给他,碎碎念起来。

宁南忧又皱起眉头道,“你废这么大的功夫将我引来此地?

就是为了和我见一面么?”

窦月珊状似无谓,不正经道,“怎么,你的发小甚是思念你,不可么?”

“哦?

即是如此,那么我便走了?”宁南忧瞧他依然油嘴滑舌的说着话,便挑挑眉作势要走,“反正现在你也瞧见我了。”

他说完,便转身往亭子外走去。

见宁南忧真的抬脚就走,窦月珊急眼起来,脱口而出道,“此次行刺,也并非全是我做局。”

宁南忧顿住脚步,面色慢慢沉了下去,他转过身对上窦月珊的双眼,奇怪道,“你这是何意?”

窦月珊的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他认真的盯着宁南忧道,“半月前,递给赵拂密函的人并非是我。

让程越与孙驰勾结陷害赵拂,又将赵拂妻儿老小囚禁的人也不是我。”

“不是你?”宁南忧脸色一变继续问,“那是谁?”

“我父亲。”

宁南忧凝目,“窦伯父?”

窦月珊默默点了点头。

“这么说...赵拂的父母妻儿是你救出来的?”

“是。”

“可为何程越会说...幕后指使人是你?”

“十天前,我曾拜访过程府。”窦月珊老实交代着。

宁南忧冷哼一句,“难怪程越会认为...写给他的帛书是你所递。”

“除此之外,昨日跟随赵拂前去你车队行径路途做下埋伏的人中,有一半是我雇的打手,我令他们跟在赵拂那帮兄弟身后,装作白帮之人。

一旦赵拂对你不利,便会立即出手相救。”

“你倒是安排的仔细。”宁南忧瞥了他一眼道,“这是为了不让你父亲发现你来过这里的踪迹,所以只能暗中救我?”

“那人终是我父亲,我还是怕他的。”窦月珊干笑几声道。

“你就不怕程越或是孙驰将你的踪迹透露给你父亲么?”

窦月珊立刻挺起胸板,指着宁南忧狗腿的说道,“这不是有你嘛?

我相信你不会放过程越与孙驰的。”

“说得到是轻巧!”宁南忧见他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便忍不住扬起拳头。

窦月珊急忙一躲,咧开嘴冲他呵呵笑了起来。

宁南忧再次丢给他一记白眼,忍下气道,“但是,你父亲...为何要对我动手?”

他藏在袖中的拳头渐渐握紧,一双寒眸中逐渐充满了戾气。

“我不知,此番我前来,亦是要将老太太的话带给你。”

“窦太君?”宁南忧一怔,眼眸中深重的戾气稍稍缓解了一些。

“是,老太太嘱咐你,若父亲动手,精督卫不必手下留情。”窦月珊沉声说着,语气坚定。

宁南忧更是诧异,动了动眼眸,继续询问道,“窦太君还说什么?”

“老太太还说,日后窦氏除了我与她,任何人趁机同你说了什么,一个字也不要信。”窦月珊的回忆起一月前待在窦太君身边时的情景,依样还原叙述给了宁南忧听。

“窦氏有何人要同我说什么?”宁南忧看着他,满脸疑惑不解。

窦月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我问过太祖母,她一字不肯言。”

宁南忧愁眉不展,心间愈发觉得迷惑不解。

窦月珊又道,“此次,我来寻你,便是告诉你这些。

我已出游一月,不便继续在此久留,今夜便要返程。

昭远,我不希望你出事,你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宁南忧凝眸看向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嗯。”

窦月珊不放心的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最终抱着那一把玉琴,转身离开了登山亭。

他不能离家太久,若超过两月时日,怕是父亲会起疑心。

老太太也交代过,若见到宁南忧,将话交代彻底后,便立即归家,不可留恋久留。

窦月珊匆匆离去,只剩宁南忧站在亭间苦思冥想。

显然,窦月珊一番无厘头的交代,叫宁南忧为难起来。

窦寻奋突如其来的杀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令他更奇怪的,则是窦太君让子曰转达给他的话。

究竟为何窦太君会提醒他要警惕窦氏之人?

他满脑子凌乱思绪,无法理清,浑浑噩噩的走向山坡下。

赵拂与季先之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主公,怎么了?”季先之瞧见宁南忧的满脸的黑沉与苍白,便急忙询问道。

赵拂立于一旁不敢多问,只是静静站着。

他不知方才宁南忧去见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片刻下来,他就像是听闻了什么惊骇传闻一般,面色如此之差?

他好奇,但他晓得,他这样一个外人不便多问。

“回驿馆。”宁南忧翻身上马,未曾吐露一字,便扬鞭驾马而去,甚至不待季先之上马。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季先之立即知晓,定然是那窦三少告知了什么大事,才叫宁南忧神态如此失常。

江呈佳一直躲在登山亭附近,窦月珊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眼瞧着宁南忧驾马朝驿馆而去,她便急忙自树林中窜出,飞快的朝驿馆的方向奔去。

宁南忧的速度极快,江呈佳刚刚赶回厢房坐下,还未换下便服,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千珊因穿着江呈佳的衣服,已然来不及换下,便急忙自窗户跃出,躲了出去。

江呈佳拉过被褥,将自己塞进了被褥中,整个人牢牢的裹住,不透一丝缝隙。

宁南忧的脚步在厢房前停下,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便传来他的声音,“夫人?

可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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