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箱子毒针杀杀人(2/3)
费介当年说过,天下四大宗师,一为东夷城四顾剑,一为北齐国师苦荷,一为庆国流云散手叶流云,还有一位也是庆国人士,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以监察院的力量,也只能隐约察出这位大宗师应该是躲在庆国的皇宫里面。
五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与他交过手,但是我知道,目前的皇宫里面,最容易发现我的,就是叫做洪四庠地太监。”
范闲点了点头,在他的心中。
依照五竹的谨慎,那这名洪老太监一定是皇宫之中深不可测地人物,连五竹都有所忌惮,只怕洪公公的大宗师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以五竹的冷淡性情,连叶流云也杀得,只是杀不死而已,自然不会忌惮这天底下的任何一位大宗师,只是上次是为了掩藏自己与范闲间的关系。
所以出手暴烈,而这次却是为了偷到钥匙,所以行事风格上有所区别。
范闲思考了一下最近地安排,联系到北齐与东夷城来使地事情,始终也没想到一个好方法与深宫里的太监头子搭上关系,这件事情又不方便请父亲出面,不然要解释许多自己不想解释地事情。
忽然间他眼睛一亮,说道:“婉儿应该清楚皇宫里的事情。
她可是在宫里一直生活到今年年初才搬了出来,我明儿去走走她的路子。”
五竹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我只要你把洪四庠拖到皇宫外面一个时辰,至于你用什么方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范闲耸耸肩:“叔总是把最艰难的任务交给我。”
这是一句顽笑话。
而他有些日子没和五竹聊天,似乎忘记了五竹其实并没有太多幽默感,只听着五竹很认真地说道:“那我去杀洪四庠,不管成不成功。
大概能耗他三个时辰,你去皇宫里面把钥匙找出来。”
范闲发现自己搬起了一块还在发烫的陨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脚上,赶紧温柔无比恭敬无比说道:“只是偷件东西,还是不要太冒险去挑战洪四庠,我去尝试与他接触一下。”
五竹离开之后,范闲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无法找到对方,那将来如果安排好了一切,该如何通知这个瞎子叔?
重新躺回床上。
此时再看着黑色皮箱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如果说钥匙必然是放在皇宫保卫最紧密地地方,以这种重要性看来,箱子里面一定藏着很重要或者很恐怖的东西。
比如边防地图,老妈一手建立的监察院高级间谍名册,再或者是……叶家的藏宝图?
范闲再也无法安睡,站起身来,一脚将箱子踢进了床底下,似乎觉得这样就会安全许多。
范闲满脸平静地来到若若的房里。
找她要了一些缝衣地针线。
若若拗不过他。
从盒子里取出几枚小针递给他,心里却很好奇。
看着兄长的双眼问道:“这是绣花的,哥哥是衣裳破了?
那交给丫环做去就好。”
范闲笑了笑,说道:“比缝衣裳可要复杂的多。”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你这里拿了三枚针。”
范若若有些糊涂地点了点头。
大婚在即,范府早就开始筹备起来了。
范闲与林婉儿地婚事有些奇异之处,所以一应规矩都要重新立起来,至少不会像别的郡主驸马一样,由皇室安排驸马府,毕竟林婉儿的郡主身份,向来只是在皇宫里起作用,如果放在京都城里也这般做,只怕又会生些流言蜚语。
新婚的府第与司南伯府挨着,只是以往空着的一个园子,范建从年初便开始筹备这个事情,所以早就已经打理的富丽堂皇。
两个院子的后园里那开了一个门,所以前后两府就通在了一处,只是范闲婚后住的院子,正门却开在相对地另外一条街上。
这几日那府里安静的很,工人们早就已经停了,里面的树木假山也早已处理完毕,就在那儿靠天风天水养着,因为没有什么人在,所以偌大的院子就显得有些幽静的厉害,没有人愿意在里面多呆。
一个黑影飘过,正是范闲悄悄来到了院落之中,右手上托着一块豆腐,左手四指间夹着三根银针。
他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很仔细地将豆腐块搁在柳树的枝丫中,豆腐经过他的改良后,变得极嫩,所以搁在那处颤巍巍地,似乎随时可能碎掉。
范闲闭上了双眼,缓缓将丹田内地霸道真气提升,经由头顶向后,汇入腰后雪山中。
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真气通道,让自己整个人的状况晋入宁静,再无一丝杂念。
风声起,范闲整个人化成一道风,吹向了柳树中间,轻轻一触,脚尖极为强悍地止住了前倾地势子,倏地一声。
凭借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又弹了回来。
就像狡滑地鱼儿在逗弄愚人的鱼钩一般。
半晌之后,他负手在后缓缓走上前去,眯眼看着柳树枝丫里的那块豆腐,豆腐上面有三根细针,正在微微颤动。
在刚才电光火石间的一瞬,他奇快无比地将细针插入豆腐里,摆成了一个品字形。
以范闲对人体构造的了解。
这套手法如果是用来杀人,想来一定很有效果。
他有些满意地取回细针。
自从牛栏街之后,他一直在寻找自己最趁手的武器。
五竹叔的武器就是棍状物,不论是木棍还是很简单的一根铁钎,在五竹地手上都是夺人性命的利器。
这是境界使然。
而范闲很清楚,对于自己来说,一把顺手的武器,可以在很多的时候。
挽救自己的性命。
其实,他很喜欢此时靴间细长的那柄匕首,不论在澹州还是在牛栏街,费介留下的这把锋利宝匕已经帮助了自己两次,只是这柄匕首在某些场合根本无法带进去,比如——皇宫。
而范闲知道,既然钥匙在皇宫里,只怕自己终究不免还是要和前世小说里的那些侠客们一般。
闯一次禁。
五竹昨天地一棍,一席话,让他受了些刺激,又重新找了些激情。
他看着指上的三枝针在初阳下反着光芒,不禁皱眉想道,这应该涂什么样的毒药才比较适合呢?
确定了目标之后,做事情就会显得很有激情。
所以当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范闲激情万分地摸进林婉儿的闺房后。
婉儿不免有些惊喜。
毕竟离上次郊游没有多久。
一番亲热之后,范闲状作不经意地问起皇宫里地那些事情来。
林婉儿从小在皇宫里长大。
对里面的人事相当熟悉,也没有好奇未婚夫为什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还以为范闲是在头痛以后入宫请安的规矩,所以宽慰道:“宫里的娘娘们对我都是极好地,陛下又不好女色,所以不像北齐几年前死的那个老皇帝一样,六宫粉黛看不尽。
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宫里还有大皇子的生母宁才人,二皇子的生母淑贵妃,三皇子的生母宜贵嫔,还有些嫔妃,应该用不着去请安。”
范闲心想那些娘娘们自然不愿意得罪你的生母,那位深得太后宠爱,手控内库银钱的长公主。
他在床上挪了挪身体,好抱着婉儿舒服些,好奇问道:“为什么大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才人。”
林婉儿解释道:“宁才人是东夷人,当年是陛下第一次北伐地时候掳回来的,听说当时战场之上,陛下受过伤,宁才人日夜照料,所以陛下帮她脱了奴籍,又入了宫,生下了大皇子。
但毕竟她不是庆国人,所以虽说救过皇上,又生了长子,却依然没有办法博取太后的欢心,自然也不可能立为皇后。
而且她本来已经是贵妃了,不过十年前宫里好像出了件什么事情,陛下大怒,夺了她的尊位,直接降成了才人。”
范闲微微一怔,心想这深宫里的争斗,果然如想像中一般复杂。
林婉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幸亏大皇兄如今在西边战功卓著,宁才人在宫中才能保住地位,只是她如今似乎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在宫里挺安份的。
其实以前我还经常跑到她宫里去玩,只是这两年少了些。”
范闲又问了些宫中秘闻,林婉儿倒也不瞒他,一五一十地说着。
到最后,范闲终于问到了今夜的题眼,很随意地说了声:“听说太监首领洪公公在宫里权势极大。”
“是啊。”林婉儿今夜不是小老虎,是只小猫偎在他的怀里,轻轻磨蹭了一下脸蛋,“那位洪公公是开国之初便在宫里当差,先帝在位地时候,就很信任他,如今还保着五品地太监首领职位,只是年纪大了不怎么管事。
基本上就是在太后宫里呆着。”
“太后宫里?”范闲的心里顿时涌起许多阴暗地前世历史记忆。
“怎么了?”林婉儿好奇地问道,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范闲揪了揪她微凉的鼻尖,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如果想和宫里搞好关系,我总得将这位洪公公处打点好了。”
“那倒不用。”林婉儿解释道:“这位老公公也就是在宫里走动,并不怎么管事。”
范闲不可能对怀中地女子说出自己的计划,只好微微一笑,接着问道:“最近你留下意。
看看宫里大概什么时间会宣我去见。”
林婉儿一面羞着一面还不忘取笑他:“估计得过些天吧,怎么?
急了?”
“当然急,这么好个郡主媳妇儿搁在外面,谁不着急啊?”
渐渐地皇室别院小楼的二楼归于安静,看着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未婚妻,范闲下意识里叹了一口气,生活总是会多很多别的东西出来,他希望自己能处理好。
第二天去太常寺点卯的时候。
任少卿大人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那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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