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你冷静点(1/2)
只见烟香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雅而不俗的浅粉色,淡淡的幽雅。
腰间别着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
一头乌黑秀发用紫色发带束起,头上斜插蓝宝石蝴蝶发簪,眉心一点朱砂。
她薄施粉黛,淡扫娥眉。
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显得粉嫩可爱,唇上抹了浅红色的唇红,显得娇艳欲滴。
烟香真是花容月貌,与她身旁的楚天阔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纪文萱心里异动,脸色苍白而苦闷,把头一低,盯着地上的砖面。
楚天阔从一进屋,目光就四周搜寻,并未用正眼瞧纪文萱。
他只用眼角余光瞥她。
看着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他心里着实不好受。
内堂里,一片安静。
众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相爷先开口打破了安静:“萱儿,你们好好聊,爹先走了。”
纪文萱木然地点了点头。
她淡淡地偏过脸去,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相爷起身要走,见丫鬟岿然不动。
他干咳了两声,眸光扫了那两丫鬟一眼。
她们马上反应过来,仓惶跟着相爷往外走。
相爷走后,内堂里的三人,还是沉默着。
屋里一片寂然无声。
纪文萱忽觉得嗓子眼干干的,很想咳,可她强忍着。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大咳起来。
烟香见状,凑了过去,贴心地帮纪文萱拍背顺气。
她边帮纪文萱顺气,边说:“纪姐姐。
不对。
应该改口喊你夏姐姐了。
我大师兄收到你写的诗,知道你病了,特地赶来看你呢。”
夏文萱茫然地问:“诗?
什么诗?”
楚天阔拿出那张写着诗的字条给夏文萱看。
身染病来人瘦显,寂守闺中岁月寒,独自流泪常自叹,生不如死更艰难。
夏文萱看见那张字条,像遭遇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去的回忆,一下子像闪电一样,迅速从她心头掠过。
原来压抑的痛苦,重新浮上她的心头。
就像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一样的疼。
她写这首诗时,她爹纪正还在。
当时她爹纪正,看到这首诗,伤感得老泪纵横:“萱儿不可胡乱想,未来日子方久长。
萱儿若不自珍重,为父会为你心伤。”
那时,夏文萱自认为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她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觉得自己太不孝了,让她爹为她如此操心。
她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之。
明知不该去想,却一直走不出阴影来。
而如今,她仍行尸走肉般活着,她爹纪正,却永远地离开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觉得她的心,凄苦得发胀,胀得几乎要把胸腔胀破了。
可是,它仍然在那里,断断续续跳动着。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
她颤抖着双唇,问:“楚公子,你为什么要让我爹身败名裂?
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楚天阔还未开口,烟香抢着先说了:“不是我大师兄。
你爹是被我推下悬崖的。”
夏文萱转脸面向烟香,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烟香,眼眸里尽是仇恨。
她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烟香无辜地耸了耸肩,尴尬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竭力解释:“你爹三番五次陷害我大师兄,难道你不知道?
后来,他变本加厉,杀了三个掌门,嫁祸给我大师兄。
害得我大师兄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直到武林大会在长风镖局召开,我大师兄技压群雄,荣登武林盟主宝座。
他在武林大会上揭发了你爹诈死的真相,以及陷害阴谋,洗清自己杀人的嫌疑。”
她尽量还原事实:“后来,你爹挟持我,写信约我大师兄前去昙花山,一决胜负。
我大师兄打赢了你爹。
当时,我大师兄并未想杀他。
没想到你爹却要我大师兄的命。
你爹他趁我大师兄不注意,使用相思掌打伤了我大师兄。
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后面,沈姐姐和陆姐姐赶到。
你爹自觉无路可走,便想跳崖一死了之。
哪成想,他临死还要拉个垫背,他拉着我要一起跳崖,同归于尽。
是沈姐姐及时拉住了我,把我救下。”
夏文萱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惊且怒:“不!
是你在说谎!”
烟香急得又要发誓:“千真万确。”
夏文萱浑身哆嗦,苦笑,继而泪流满面:“不!
不!
是你在说谎!
我不信!”
楚天阔站在边上,听烟香说了半天。
见纪文萱情绪激动,忍不住开口劝道:“文萱。
你冷静点。
或许,知道这些,对你很残忍,对你是沉痛打击。
可是,你有权知道真相。
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说的这些,夏文萱并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她从心底抗拒真相,不愿接受罢了。
如今,听烟香讲述事情始末,她已了然一切。
过了许久,夏文萱悲凉一笑:“我以为我爹是你杀的。
我一直在纠结这件事。
现在,我知道真相了。
终于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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