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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太尉还朝(1/2)

烈日高照,酷热无比,连带着空气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远远的看,连地面都因为酷热而晃动了起来,闪烁着模糊的光芒。

甲士们早已是满身大汗,那汗水不断的流着,尽管他们已经卸了甲,却依旧是湿漉漉的,双眼都因为汗水而变得酸痛,不敢睁眼,按着军令,其实他们是不能卸甲的,哪怕是这般恶劣的气候下,但是太尉还是下令允许他们卸甲,轻装出行,主要是这里的酷热与中原不同,早些时日,这里明明还是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可到了此刻,就已经酷热难当了。

这般赶路,这些精锐的甲士们不知要死掉多少个,而韩信不愿意让这些人有太多的损失。

这些甲士们,乃是韩信特意从各地所挑选的精锐,此番回去,都是要在各地承担重任的,若是无端的死在赶路途中,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西庭国,刘祥和周勃已经告辞离阵,韩信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上他们一眼。

堂堂一国诸侯对着韩信行大礼,都没能得到他的回礼。

当然,刘祥是不敢因此而怨恨的。

这次出征,刘祥和刘卬两人都跟在刘长的身边参与了战事,这是他们两人初次上阵杀人,冲阵,刘卬那竖子还受了伤,手臂上中了箭,不过,两人都算是经过了剑与火的历练,刘祥拉弓射箭,斩获四首,刘卬更甚一筹,披甲冲锋,手刃十六,俘虏有七,刘长都很意外,称他为“我家乳虎”,刘卬在出了西庭国后就归国了,刘祥此刻也归了国。

两人蜕变了不少,战争果真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

韩信坐在战车上,闭目养神,沉默无言。

韩信看向周亚夫的眼神有些失望,骂道:“去前军那边看看!

!”

“晁错随即又上书,说什么要修王陵,群臣震怖,有十六人辞官上卿吕冲领着人袭击晁错的车马,事情不成,随即自杀”

周亚夫心里大概是知道些事情的,太尉此番召集这些精锐,就是为了培养年轻才俊,方才这番话,似乎也是在吩咐他们不要只沉迷军事,要多读书,只是太尉这个人向来不会好好说话,说什么都要挖苦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罪人?



长安里莫不是有人谋反?

?”

这笑容看起来不太和善的样子。

“亚夫这蠢物虽然不知兵法,但是对这些事倒是看的清,晁错肯定是以家产来划分,大肆抓捕不过啊,这家产,却不是他们的钱财,应该是所拥有的耕地他之啊,大汉不许私自开垦耕地,这些人又非立功的将士官吏,也不是继承先祖爵位的豪族,你说他们的耕地是从哪里来的呢?”

周亚夫等人与他并不熟悉,可却连忙回礼,此人居然能叫韩信“大王”,能叫韩信为大王的,都不能不敬那都不是一般人,身毒的冯敬,就因为无意称韩信为大王,被韩信直接开口羞辱,称他“败军之将,不知耻”,就是点名了他没有资格喊自己为大王。

而现在韩信并没有反对此人喊自己大王,那此人肯定是很厉害的

卢卿再也不复原先那刚烈的模样,笑呵呵的站在韩信身边,满脸谄媚,简直就是小人之资,他为大军安排了住所,又扶持着韩信前往休息,此刻跟随在韩信的身后,在韩信吃饭的时候坐在他的一侧,亲自服侍他。

韩信这番话,众人更是不敢接了。

在看到大汉皇帝的那一刻,太尉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满脑子都是刘长那嚣张的跟自己挥手告别的模样,想起来都有些牙疼。

“您可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卢他之摇着头。

周亚夫沉思了片刻,随即又说道:“看来是晁错在负责这次的守陵这般规模,他怕不是按着家产一刀切.通通抓了了事?”

“老师,身毒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我还以为您半年就能回来,没想到会这么久那么点小事,还需要这么久的时日吗?”

韩信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刘长,笑了起来。

韩信不屑的笑了笑,“可曾见过人相食?”

卢他之脸色一黑,急忙解释道:“左相.我并非是指责陛下,我也是自幼跟随陛.”

韩信却没有搭理这些将领们,只是冷笑着说道:“蠢笨如斯,何以治兵”

周亚夫一直都想要追赶上太尉的步伐,他的进度很快,就连周勃,在跟他谈论战事的时候都有些说不过他,治军,定策,冲阵的本事也是首屈一指,夏侯婴和柴武都曾感慨“不如焉”,可是爬到了这种高度的他,在看向太尉的时候,却跟从前没什么区别,甚至觉得太尉更加可怕,完全无法想象他真正的能力周亚夫并不知道,上一个有这般想法的,还是曹参,彭越他们几个,这让周亚夫很是失望,他到底要如何才能接近太尉的高度呢?

这不当人的小崽子,仗自己打了,打的酣畅淋漓,然后将麻烦的破事丢给自己,拍拍屁股就跑了!

众人也都知道太尉这刻薄的性格,哪怕是被太尉如此谩骂,也不还口,要知道,这位太尉也不是什么人都骂的,能被太尉所辱骂的,都是些了不起的人物,例如在北庭国告辞离去的柴武,在河西国止步的周勃,又如随行的夏侯婴,周亚夫,卢他之等.其余人,那是连被太尉所辱骂的资格都没有,就像方才的刘祥,直接被无视,看都不看一眼。

周亚夫看向韩信的眼里有些不可置信,“您是怎么知道”

“太尉!



君臣有别!





安敢辱之?

!”

将士们很是激动,再次变阵。

可灌绛舞阳等人在被他鄙夷的情况下见到他还是一口一个大王,行跪拜礼这就更加离谱。

“那你现在还觉得这些人可怜吗?”

当太尉领着军队来到陇西郡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这里的郡守领着群臣出来迎接。

凯旋的军队接近了长安,前军已经看到了天子的黄盖。

“你说什么?

?”

“发生了什么事?”

而看着师慈子孝的这一幕,群臣都有些感动,看着两人亲切的低声言语,太尉淳淳教诲,陛下面色愈恭,群臣都不由得感慨,多令人感动的师徒情啊。

韩信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人,“是卢卿啊.倒是有些长进,起身吧。”

周亚夫抿了抿嘴,看着走在前方的那些甲士,若有所思,可同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卢他之顿时说不话来。

不只是周亚夫,连带着周边几个将领,此刻都是茫然的看着太尉,不明白他的意思。

大军依旧在缓缓前进着,远远的,能看到很多官吏正在奔走,而一群人则是被他们所押解着,老少都有,衣衫褴褛,有些人的鞋履都磨烂了,赤着脚,处处都是啼哭声,那哭声听着就令人感伤,而随着军队前进,像这类的人是越来越多,到最后,基本上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这类的“穷苦人”了,哭声震天。

“是啊,买来的.一地若有百姓二十万,算赋就以二十万人计,豪强抢占土地,将这土地的百姓变成自家佃户,这些佃户被他们所隐藏,例如他们这一年隐了三万佃户,那这三万人自然是无法缴纳算赋,那算赋怎么办呢?

当然是多次收取,让其余十七万人分摊,这十七万人交不上,就会破产,成为新的佃户,二十万人的算赋就会转嫁给十万人,五万人,三万人.一年本该收一次的算赋,就会收五次,六次,乃至二十次,三十次.”

张不疑忽然骂道:“吕家之犬,居然敢行刺大汉三公?



应当烹杀!

!”

在张不疑看来,这显然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周亚夫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太尉何以如此上心?”

“朝中之事如何啊?”

“老师!

您终于回来了啊,我盼着您回来,已经很久了!”

韩信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那些豪强,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卢他之,询问道:“他之啊你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很可怜啊?”

卢他之低声询问道:“周太尉等人也很敬重太尉,可不曾看到他们如此模样,这位郡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韩信的语气有些冰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不过这也是太尉长久都无法改变的性格了,无论他面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对高皇帝也敢阴阳怪气,哪怕被抓了还敢说多多益善,对其余大臣就直接是鄙视的态度了.羞与灌绛舞阳同伍,简直就是离谱。

众人都惊呆了,卢他之更是深吸了一口气。

卢他之皱起了眉头,“晁错这个人,我不喜欢他,他是个功利心极强的,其余什么都不顾,这样的人在庙堂,是百姓之大不幸!

也不知陛下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担任三公,他先前就因为不值当的罪名抓了很多人,如今又如此折腾百姓”

战车行驶而来,远处陪同天子等候的百官们都不由得低下了头,连带着不可一世的晁错也是急忙低下头来。

周亚夫连忙纵马离开了,过了片刻,他急忙回来,禀告道:“前军遇到了押送豪强的官吏,可官吏们并没有敢为难,急忙让开了道路.”

卢他之惊呆了。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你们这些人啊,打仗不行,那自然该多去看书,略微知道一些道理,明白是非,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那就是一无是处了”

周亚夫等人看着这一幕,皆有些惊愕。

而众人一个哆嗦,都不敢接话。

刘长急忙上前,韩信也下车,君臣互相拜见。

能让晁错如此忌惮的人不多,太尉算一个。

还有些百姓也在这里“迎王师”,等到军队到来,众人高呼万岁,官吏们欢呼雀跃,郡守卢卿抛下了身后的诸多官吏,徒步跑到了太尉的车前,整了整衣冠,猛地跪在了太尉的车前,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手心超过头顶,“大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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