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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良善之家(2/2)

若是当初你和阿父能稍微在意他一些,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当初阿父将他从马车上踢下去,您更是见面就训斥,从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好话,阿父总是骂他不类父,您总是说他无能!

整日以你们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他,他的性格,不都是你们所缔造的吗?



况且,兄长纵然没有治国的才能,对我们来说,却是最仁爱的兄长.兄长从不曾负我们!

我们也从不觉得兄长庸碌!”

“好!”

刘安无奈的低下了头,没有解释。

刘长的眼神极为愤怒,他盯着刘安,想要骂些什么,看了看周围的郎中们,却没有说话,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公主笑着离开了,韩信的脸色也顿时变得阴沉。

晁错再次请罪。

“滚!



再让我看到你,我非将你斩首!

!”

“像你这样的人,便是知道这些人与我有亲,难道就会害怕到这种地步吗?

你和不疑这一类的人,是怕死的人吗?”

“这有什么.太尉还能杀了我不成?

这次连太尉的亲家都被收拾了,我看朝中这些人还敢说什么.他们的家奴宗族在各地开枝散叶,残害一方,拿着抢来的钱施了几次恩,就敢说什么良善之家?

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用抢来的钱救济他人的就是贤良?”

“都是些腐鼠而已,何以惧之?”

“我要死了吗?”

刘盈似乎有些惊恐,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吕后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等这次好起来,便戒酒戒色,莫要再折腾自己了”

晁错脸色大变,连忙再拜,“臣绝非是要立威,事发偶然.臣是不知这些人与太尉有亲”

刘长打断了她。

“但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出生在帝王之家,自幼锦衣玉食,既然享受了,自然就得承担职责,诸子之内,我最善,自然就要由我来承担!

故而我不曾再有怨言!”

比起晁错狼狈的逃离,其实他们更想看到这位被太尉所处死。

“刘公是最在意民间之事的,我所下令迁徙的民众,是有明确标准的,耕地超过一千亩才会被迁徙啊!



您说,什么样的良善人家能通过正当的方式,从百姓手里买来一千亩的土地?



如今的大汉,二十亩的土地可以勉强使百姓活之,一千亩如何?



如今陛下兴商,我为了不打击开商,故而没有按着家产来进行标准,经商盈利,勉强算正当,可有钱之后去掠夺土地,那就该死了,难道太尉觉得不是这样的吗?”

等到刘长坐下来之后,吕后方才询问道:“你兄长快要不行了?”

刘长大拜。

“怎么,立威之后又开始恐吓?

若是我杀你,就会背负袒护亲族的恶名是吧?

我在意这个?

!”

看着离开的晁错,韩信脸上的愤怒顿时就消失了,变得很是平静,他拿起了刘敬写给晁错的书信,看了片刻,随即冷笑了起来,出身不高的韩信比起那些二代将军们是更清楚地方的情况的,他很清楚的记得,当初阿父逝世之后,那些大户人家是如何想方设法的夺取他家的耕地,孤儿寡母,压根守不住阿父所留下的家产,阿母也悲愤而死最后他连安葬阿母的钱都没有。

“哈哈哈,太尉心知肚明,他跟庙堂这些人可不同,太尉自幼家贫,不知被豪强羞辱欺辱了多少次,他知道我是故意用他立威,可他看在陛下的颜面上,看在处置豪强的大义上,也不会为难他,或许心里还在为我叫好呢,不,是一定在为我叫好,否则他为什么要这般配合我呢?

他这么一丢,众人就知道以太尉之尊尚且没能让我改变想法,尚且护不住自己的亲家族”

“儿臣怕是不能从命了.”

太后为人刚强,最是看不起纵欲的人,看不起软弱的行为。

在韩信那冷漠的注视下,晁错也不再争辩,低着头,无奈的说道:“我并非是有意,若是太尉要因此惩罚我,我亦无怨也!”

“当初平阳侯也是重病缠身,身毒之医令他复苏,如今我大汉天下何其广阔,难道就找不出救治兄长的方法吗?

都去给我找!”

当刘盈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刘长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心情有些低落。

吕后冷笑着,“能医又如何?

等他好了些,又得去饮酒作乐,整日与奸邪勾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

这是他第五次病重!



前四次都不曾改正的人,这次难道就会改变吗?

!”

“阿母.兄长只是以此宣泄心中悲愤而已我很了解他,他心里总是无比的愧疚.他觉得自己身为嫡长,却没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使得阿母受累,使得我受苦.自责感伤,心中不安,整日也就饮酒为乐了.”

刘安这才走上前来,手里拿着药水,“阿父,可以端着药进去服侍太上皇”

“你又何必诓骗.我当初就训斥他,莫要纵欲,医者也是几次劝说.哪怕他听一次,也不会有这般后果!”

韩信深吸了一口气,“我最厌恶他人轻视我.尤其是你这样的人,如果你不是还在为皇帝办事,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不是因为你抓了我的亲家,只是因为你的不敬.你先是以我立威,随即恐吓要挟如今更是企图通过服软的办法来蒙蔽我.当真以为天下没有人敢杀你吗?”

刘长离开了这里,直接前往了长乐宫寿殿。

“最初曾有过我的志向并不在长安。”

刘长大惊,“阿母怎么能这么说呢!

兄长无碍,只是些小疾。”

刘盈轻声说着,眼泪却不由得落下。

看着韩信心情还不错,晁错一咬牙,就开口说道:“近期内,我负责召集天下贤明的人前往地方守陵其中有一户人,口出狂言,竟纠结家仆来与甲士们对峙.被我派人所抓获,定了罪,后来得知,他们乃是太尉之亲家.”

晁错的眼神很是凶狠,“这类人把持舆论,说我残暴不仁,欺压百姓,家有千亩耕地的,那还能叫百姓吗?

我都没有这么多.”

晁错急忙再次靠近了韩信,韩信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询问道:“你觉得我像鸡吗?”

“兄长的疾病,在我看来,多是心病,是因对我们的亏欠而致”

“太尉子潆妻家人,他们居住在唐国,自以为有太尉庇护,就公然反抗甲士.”

何况这样的人居然还是她的亲生子。

“太尉,并非如此啊,我怎么敢欺骗您呢?

就是立威,朝中诸公,又何以招惹您呢?”

“大父.你要惩罚这个人吗?”

吕禄却急忙走了进来,在刘长耳边说了些什么。

刘长一愣,留下他们母子俩,自己则走出了大殿,申屠嘉正站在门外,看到刘长走出来,他迫不及待的上前拜见。

“陛下!



有人告发晁错!

!”

“晁错对左右说,若是太上皇死了,几大诸侯就会来庙堂祭拜,这对削藩有利!

言语里有咒杀太上皇的嫌疑!



!”

那一刻,申屠嘉感觉到了面前的皇帝脸上爆发出的惊人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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