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这就是大治之世吗?(1/2)
尽管刘安拆卸了长安的城墙,但是几个关卡外依旧是排成了长龙。
目前的长安四周都是险要的大关,北军驻守在各地的关卡和道路上,其实也是为了保护这些沿路的郡守和诸王,怕他们在路上出什么事。
尤其是潼关这边,马车几乎都要排到洛阳去了。
郡守们出行,自然是浩浩荡荡的,有些诸王出行,恨不得将自己全国的甲士都带上,排场极大,毕竟都是高皇帝的子嗣,哪怕是去奔丧,也不能折了颜面。
大汉的郡守并非是同等级的,这也是要看所治之郡的,大汉的有些郡有上百万的人口,有些郡却不过十二十万,郡倒是没有跟县一样按着百姓数量划分出不同的俸禄,但是按着大汉的规矩,官员要先在小郡做事,做成了去大郡,然后才能更进一步,庙堂有空缺,也是优先征召那些大郡的郡守,这是没有放在明面上的惯例,大郡之守就是要高一等。
“陈拾!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让我让路?
!”
“赵头,你不过是小郡之守,与大行皇帝无亲,如何能在我之前?
!”
两位郡守此刻就站在车上,看着彼此,口出狂言。
他们麾下的甲士们彼此怒目而视,却也不敢轻易动手,而沿路负责治安的甲士,此刻也是有些头痛,又不敢轻易上前阻止,这两人毕竟都是两千石的郡守,一人乃是汝南郡守,一人是颍川郡守,都是北军甲士不敢招惹的大人物,两人当初在长安时,关系就不太好,后来在地方上担任郡守,两人更是积累了不少的矛盾,挨得近,利益瓜葛自然就更多。
“不对啊,你的郡不是比他还大吗?
你阿父也是彻侯,你凭什么不如他啊?”
“两位使君!
莫要如此!”
既然有了人起头,他们自然也知道该去帮谁。
小吏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态度很是卑微。
“折损颜面?
?”
他们调动军队甚至比诸侯王还快,时代已经不同了。
赵王大概是连夜赶路,走出马车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是那般的憔悴,眼眶红肿,双目无神,本来就伤悲,又被郡守挡在面前,赵王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如意握紧了拳头,几乎拔剑,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让开。”
赵头愤怒的骂道:“你今日到底是什么情况?
手握大郡,何以是这般做派呢?
!
这小吏,分明就是勾结赵王!
!”
“给我让开!
不然我将你一块打!”
“你以为我怕你?
我忍你很久了!
!
庙堂给与我的耕牛,你居然敢半路截下!
凭什么让你先用?
!”
“前方正在盘查,依次过关,大王也不例外,请大王安心等待。”
有人大吼着,完全不给面前的郡守们颜面,郡守们纷纷回头,却看到了一辆五马之车,不少人心里不满,还是让开了道路,让其先行。
“坏事了!
坏事了!”
将他的吩咐铭记在了心里。
为他驾车的驭者都有些惊讶,“使君.何以退却啊?
折损了颜面!”
赵头急忙点着头,果真不再言语。
那小吏又无奈的看向了赵王,“大王.请您节哀,我们很快就为您让出道路来,请您莫要再为难我们.”
“是啊,我早就给你说了,当郡守不能只是一味的得罪别人,你就是不听,你刚才骂那个军侯,骂的很开心吧?”
陈拾擦了擦额头,赵头狐疑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如此害怕?
?
难道他的后台比太仆还硬?”
陈拾看起来有些惶恐,急忙摇着头,“不敢,不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我这位仁兄,也是心里急切,并不是对你无礼,请你勿要怪罪”
虫捷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苍白的赵头,陈拾不悦的说道:“你这厮今日真的是不走运啊,前头抱怨北军防备你,被周亚夫听了个正着,在这里先后得罪太仆和太尉.我觉得吧,你进了关后,就闭上嘴,什么都不要说了,不然你这开着四马之车进城,最后坐着囚车回去”
“你不过是一个小郡守,怎么敢对大王无礼?
!”
“我们这一路是最为险要的,前头有周亚夫坐镇,在这里却派遣了一个文吏和军侯,这两人的身份能简单吗?
肯定是要镇得住我们的.”
赵头认真的看着那个年轻人,那人脸色有些怯弱,只是身材修长,剑眉,双眼很是英武,当他转过身来指挥车架的时候,那张脸与另外一张脸彻底重叠,赵头双脚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各地的郡守都是隐约将诸侯王围绕起来,若是诸侯王有异动,他们将会是第一个动手的。
“你今日是非要跟我打一架是吗?
!”
前方那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人,皱着眉头,神色很是肃穆,正在观望着的诸多郡守都是一愣,此人乃是南阳郡守虫捷,虫捷面对那赵王的驭者,丝毫没有畏惧,“赵王来祭拜兄长,我们是来祭拜君王.这兄弟之情与君臣之情难道还有个上下之别吗?
我们先来到这里,赵王后来,何以让我们让开道路呢?”
带头的虫捷都选择了让步,其余众人就是不理解,也只能让开。
眼看两位郡守就要撞在一起,忽然一位寻常军侯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苦笑着看向了他们。
你特么倒是早说自己是太仆的外孙啊!
!
装什么刚直不阿的小军侯?
!
刘如意双眼通红,悲愤交加,就要下令让甲士去杀人。
想起方才陈拾的吩咐,他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你这小吏,口称得到陛下的诏令,又无法拿出来给众人看,你是什么人,也能得到陛下的诏令?
分明就是在帮衬赵王,赵王思兄,我们思君,这还能分出个高下?
晁公新令,诸侯王无法调度各地的郡守,除非得到诏令,赵王又怎么能让我们为他让路呢?
!”
赵头急的团团转,在周围寻找了起来,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位平平无奇的小军侯。
赵王却再次叫上了。
“亏你阿父还是.你仔细看看,他到底像谁?”
“庙堂对诸侯王是一直都很警惕的,就指着我们这些人来压制呢,在这种时候退缩,明年连郡守都没得坐了”
赵头茫然的被陈拾拉退了几步,陈拾清了清嗓子,看着那个小吏,肃穆的说道:“诸位,此君说的有理,既然是陛下有令,我们身为人臣,岂能不从?
外王入京,定然是有什么要事与陛下商谈的!”
陈拾勃然大怒,正要辱骂,挡在他面前的北军甲士却低声对他说了什么,陈拾脸色一僵,打量着面前的王继,点着头,“不错.早听闻周亚夫治军甚严,没想到,麾下都是如此,能恪守本职,不畏权贵,实在难得.我就喜欢你这般有胆识的人!
我今日就不跟那厮计较了!”
颍川郡守赵头比他要年轻些,冷笑着回答道:“你阿父当初不过就是个士卒而已,因为善于奉承,得到了一千户的食邑,成为了封侯,论食邑,我要超过你很多,你还敢让我让路?
!”
“让开!
都让开!
!
!”
赵头狐疑的看着陈拾,又看了看面前的军侯,“你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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