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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家的故事107 朱延北欺骗刘蕙(1/2)

通营业部会计部的门有人轻轻敲了两下。

朱延北说:“进来。”

门开了。

王立走进来,劈头说道:

“经理,我刚才轧了一下账,又有一百五十万的支票到期了,这两天要设法存进去才好。”

“最早的是几号到?”

“后天到。”

“那么还有两天了,”朱延北皱着眉嘀咕。

夏福确实吃了一惊,他清楚经理这两天头寸很紧,这许多数目很难对付,他担心地说,“最晚的也只有四天哪。”

“是呀,”王立说,“经理,到期不付不行,现在开空头支票要办罪的啊。”

“我晓得。

以后到期的支票,早一个礼拜告诉我,别叫我临时抱佛脚,措手不及。”朱延北对于王立的催促感到不耐烦。

他皱起眉头,在想心思,过了半晌,说,“我们库存的氯化钾还有几桶?”

王立说:“这要问栈务部。”

“你打电话问一下叶积善。”

王立当时拿起电话问了栈务部叶积善,那边回说还有五桶。

朱延北听到了这消息,他的皱着的眉头开朗了,告诉王立明天可以把现款存进去。

王立满意地走了,但是他心里有点莫名其妙:五桶氯化钾和一百五十万有啥关系,为啥刚才经理愁眉不展,听到有五桶氯化钾就开朗了。

这一百五十万的款子明天又从啥地方来呢?

他清楚最近外埠没有什么款子汇来,大的客户也没有消息,本埠欠福佑的款子数目很小,难道朱经理有点金术吗?

不但王立怀疑,就连最知道经理底细的夏福也莫测高深,不知道经理的葫芦里卖的啥药。

等王立走出去,朱经理招手叫夏福走到他面前,低低地对他说,他才渐渐明白了朱经理说:

“你拿这五桶氯化钾到信通银行给我去办质押借款……”

夏福愣了一下,不懂地问:

“这样可以么?”

“咦,你这人真是傻瓜,你还算是我的外勤部长哩。”

“哪能?”

“改装一下,做S.T.①去押,这样就可以了。”

“要是查出来,银行里一定不肯抵押这许多款子的。”

朱经理附着他的耳朵嘀咕了一阵,夏福恍然大悟,笑着说:

“那行。”

“款子到手,马上存到聚兴钱庄去。”

“好的。”

王立急忙忙地一头冲进来。

刚才朱经理训斥了他一通,要他早一个礼拜通知他要到期的支票,他回去马上翻了一下,赶紧跑来报告:

“经理,下一个月十号有一张支票到期……”

“多少?”朱经理望着王立。

王立说:“数目也不小:五十万。”

“那没啥,”说到这儿,朱经理想起昨天夜里马丽琳和他商议结婚的问题,大家相见恨晚,都希望早一点办喜事。

她要求在国际饭店大请一次客,按照文明结婚的仪式进行;他一算,请个四五百号客人并不困难,场面大一点也不费事,困难的是这笔开销可不小,最近银根紧,轧头寸不容易,要马丽琳拿出来,一则不好意思开口,二则会露了马脚;原来福佑药房朱经理是个空心大佬倌,那一定败事的。

他说最近很忙,顶好是先结婚,然后发一个通知给亲友,过些日子,找一个大家空闲的礼拜六晚上,借一个比较大的地方,举行联欢晚会,和双方的亲戚朋友见见面,这样又大方又时髦。

马丽琳给他几句话说动了心,改变了原来的打算,同意朱延北提出来的月内结婚。

他想到马丽琳亮晶晶的钻石,想到她家里的华丽的陈设,想到她奢华的生活,因此,想到她一定还有许多财富……到下月十号,区区五十万,朱延北当然不放在心上了。

他说,“到那辰光,我把办法,就是再多一点也没啥了不起。”

王立又陷入莫名其妙的境地了。

他永远不了解朱经理。

朱经理有时是挥金如土的富翁,有时是一文莫名的穷汉,时而快乐时而痛苦,叫人莫测高深,是一个神秘的人物。

他困惑地说:

“那很好,我不过是事先报告经理一声。”

“夏富,你到库房里把五桶氯化钾取去,快给我办好。”

“晓得了。”

夏福会意地答应了一声,就走出去了。

朱经理对王立说:

“明天你开张支票,到聚兴钱庄取一百五十万来,存到信通去,正好付到期的支票。”

王立提醒朱经理:?“那边没有存款。”

“今天有笔款子汇到聚兴,恰巧是一百五十万。”

王立笑着说:“那太好了。”

叮叮叮……

经理桌子上的电话发出清脆的响声。

朱延北不满地对黑乌乌的电话瞪了一眼:

“又是谁的电话,吵死人哪。”

他以为又是柳惠光来追还没有付清的尾数,想不去接,电话铃声却一个劲地叮叮叮地响着。

“真讨厌,”他板起面孔,拿起呼筒,恶声恶气地问,“谁呀?”从听筒里传来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

“是福佑大药房吗?

我找朱经理——朱延北经理听电话……”

朱延北的面孔上漾开了微笑,很亲密地说道:

“我就是。

丽琳……亲爱的,好。

……你还要啥吗?

……

新鲜菠萝蜜,我带来。

……对,一定准时到……”他放下电话听筒,精神焕发地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刚走出经理室的门,正和王立撞个满怀,见他形色仓皇,忙问道:

“啥事体?

这么紧张。”

“经理,”王立的话没有说下去,用嘴向着经理室一指。

朱延北会意地退回经理室,小声问他:

“究竟是什么事?”

“刘蕙找你……”

“她又来哪,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死粘住不放。

我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找我做啥?”

刘蕙和朱延北离婚以后,心里十分后悔,觉得他们是患难夫妻,和朱延北离开,怪不好意思的,心里老是惦念着他。

但朱延北复业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她越发后悔了。

她当时想到的是自己,没料到朱延北这样没有心肝肺,原来活动得能够复业了,有意把老婆甩掉,好另外换一个,使她孤孤单单地过寂寞贫穷的生活。

她的四十万元奖金没有了,丈夫离开了,啥歌也唱不出来了。

她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向谁倾吐?

她到处了解朱延北的行踪,知道他没有结婚,在她心里于是点燃了希望。

她想好好和他谈一次,用过去对他的恩情来弥补这次感情上的裂痕,恢复旧好。

可是老找不到朱延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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