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书剑恩仇记17 姑娘力战显英豪(1/2)

恶徒蜂拥逞凶相 姑娘力战显英豪

梅云吹灭了灯,掩上了门,却倚在门旁,不吭一声地听那外边的动静。

约莫有喝半盏茶功夫,听得远远的两个人说说笑笑、唱唱咧咧的从墙外走来。

梅云吮破窗纸,望窗外一看,见两个店伙计醉眼模糊地走进院门。

一个是个瘦子,一个是个秃子。

他两个才拐过那座拐角墙,秃子说道:“咦!

店主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吹了灯睡了?”瘦子说:“想是睏了就早些睡了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顾口里说话,不防脚底下“咣”的一声,踢在一件东西上,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原来是个铜盆子。

秃子便说道:“谁把这东西扔在这儿了?

这准是李柱干的,咱们给它带到房里去。”说着,毛下腰去拣那铜盆子,又走进屋里。

进屋一看,月光下墙边躺着一个人,秃子说:“你瞧,怎么躺在地上了!”

瘦子走到跟前一看,道:“怎么俩呀!”弯腰再一看,他叫了起来:“敢情是店主!

还有,李柱也躺在这了!

这是怎么回事?”

秃子连忙放下盆子,赶来察看,也诧异道:“这真邪了门了,难道那书生有这么大神通不成?

把店主和李柱都撂倒了!可他又哪儿去了呢?”

二人正要向屋内其它地方看,嗖,从暗处蹿出一个人来,站到了门外院子里。

二人冷不防吓了一跳,一看,是个女子,便不在意。

那瘦子先说道:“怪了!

怎么没见书生,却出来个女子?

秃子说:“咱们得盘问她一下。”他向前问道:“你是谁?”

梅云答道:“我是我。”

秃子道:“是你,就问你呢,这屋里那书生呢?”

梅云道:“这屋里那个人,你交给我了吗?”

那瘦子道:“先别讲那个,我们店主这是怎么了?”

梅云道:“你们店主这大概算死了罢。”

瘦子道:“知道是死了,谁弄死他的?”

梅云道:“我呀!”

瘦子道:“你为什么弄死他?”

梅云道:“准他弄死人,就准我弄死他,就为这个。”

瘦子听这话说的野,抬腿就奔向梅云。

只见梅云不慌不忙,把右手从下往上一翻,用了个“叶底藏花”的架式,只一个反巴掌,早打在他腕子上,拨了开去。

那瘦子一见,说:“怎么着,手里有活?

你等等儿,咱们爷儿俩较量较量!

你大概不知道你师傅的少林拳有多么霸道!

可别跑!”

梅云说:“想跑就不来了,等着请教。”

瘦子甩了外衣,交给秃子,说:“你闪开!

看我收-拾这姑娘!”

梅云也不和他斗口,站在台阶前看他怎么个下脚法。

那瘦子紧了紧腰,转向南边,向着梅云吐了个门户,把左手拢住右拳头,往上一拱,说了声:“请!”按那打拳的规矩:各自站了地步,必是彼此把手一拱,先道一个“请”字,招呼一声。

那拱手的时节,左手拢着右手,是让人先打进来;右手拢着左手,是自己要先打出去。

那架式,拳打脚踢,拿法破法,各有不同。

若论这瘦子的少林拳,确实有些拿手,三五个人等闲近不得他。

只因他不守规矩,伤害了邻居,在家里存身不住,才跟了这个黑粗的强盗店主,在此做些不公不法的事。

如今他见这女子刚才的一个反巴掌有些家数,不觉得技痒起来;又欺他是个女子,故此把左手拢着右拳,让她先打进来,自己再破出去。

梅云见他一拱手,也丢个门户,一个进步,便到了瘦子跟前。

举起双手,先在他面门前一晃,这叫作“开门见山”,却是个花着儿。

破这个架式,是用右胳膊横着一搪,封住面门,顺着用左手往下一抹,拿住他的手腕子,一拧,将他身子拧转过来,却用右手从他脖子右边反插将去,把下巴一掐,叫作“黄莺搦膆”。

那瘦子见梅云的双拳到来,就照式样一搪,不想梅云把拳头虚幌了一幌,踅回身去就走。

瘦子哈哈大笑,说:“原来是个玩花样的,不怎么样!”说着,一个箭步跟上去,举拳向梅云的后心就要下手,这一着叫作“黑虎偷心”。

他拳头已经打出去了,一眼看见那女子背上明晃晃直矗矗的掖着把刀,他就把拳头往上偏左一提,照左肩膀打去,明看着是打上了。

只见那女子左肩膀往前一扭,早打了个空。

他自觉身子往前一扑,赶紧地拿了拿桩站住。

只这拿桩的这个当儿,梅云就把身子一扭,甩开左脚,一回身,正踢在瘦子右肋上。

瘦子“哼”了一声,才待还手,梅云收回左脚,把脚跟向地下一碾,轮起右腿甩了一个“旋风脚”,“啪”,那瘦子左太阳穴上早着了一脚,站脚不住,“咕咚”向后便倒。

这一着叫作“连环进步鸳鸯拐”,是梅云姑娘的一桩看家本领!

那秃子看着,骂了声:“小撒粪的,这不反了吗!”一气跑到厨房,拿出一把三尺来长铁火剪来,轮得风车儿般向梅云头上打来。

梅云也不去搪他,连忙把身子闪在一旁,拔出刀来,单臂抡开,从上往下只一盖,听得“噌”的一声,把那火剪齐齐的从中腰里砍作两段。

那秃子手里只剩得一尺来长两根大镊头钉子似的东西,怎的个斗法?

他叫声“不好”,丢下回头就跑。

梅云赶上一步,喝道:“狗秃头,哪里走!”在背后举起刀来,照他的右肩膀一刀,“喀嚓”,把个秃子弄成了“黄瓜腌葱”——剩了个斜岔儿了。

她回手又把那瘦子头砍将下来,用刀指着两个尸首骂道:“谅你这两个狗东西,也不值得费你姑娘的多少手段,只是你两个满口唚的是些什么混话!

正说着,只见一个老伙计用大袖子捂着脖子,从厨房里跑出来,溜了出去。

梅云也不追赶,向他叫道:“不必跑,饶你的性命!

谅你也不过是出去叫人,再叫两个人来。

索性让我一不作二不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杀个爽快!”说着,把那两个尸首踢开,先清理了脚下。

片刻后,只听得外面果然闹闹吵吵一起进来四、五个伙计,手拿锹、镢、棍、棒,拥了上来。

梅云见这般人浑头浑脑,都是些浑货,心里想道:“这倒不好和他交手,且打倒两个再说!”她就把刀尖虚按一按,托地一跳,跳上房去,揭了两片瓦,朝下打来。

一瓦正打中拿枣木杠子的一个大汉的额角,噗的一声倒了,把杠子撂在一边。

梅云跳将下来,将那杠子抢到手里,掖上短刀,两手抡开杠子,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打了个落花流水,东倒西歪,一个个都打倒在东墙角跟前,翻着白眼喘气儿。

梅云冷笑道:“这样不禁打,也值的来送死!

我问你们:你们店里这等没用的东西还有多少?”

言还未了,只听脑后暴雷似的一声吼:“不多,还有一个!”那声音像是从半空里飞将下来。

紧接着就见一条纯铁棍子撒花盖顶地从脑后直奔顶门。

梅云眼明手快,连忙丢下杠子,拿出那把刀来,往上一架,棍沉刀软,将将的抵一个住。

她单臂一攒劲,用力挑开了那棍,回转身来,只见一个黄面大汉,前发齐眉,后发盖颈,头上束一条日月渗金箍,上穿一件元青缎排扣子滚身短袄,下穿一条元青缎兜裆鸡腿裤,腰系双股鸾带,足登薄底快靴,凶相毕露。

梅云见他来势凶恶,先就来个单刀直入,黄面汉也举棍相迎。

他两个一个棍起似泰山压顶,打下来举手无情;一个刀摆处如大海扬波,触着它抬头便死。

刀光棍势,撒开万点寒星;棍竖刀横,聚作一团杀气。

彼此在那冷月昏灯之下,来来往往,吆吆喝喝。

一场恶斗!

梅云斗到难解难分之处,心中想:“这个黄脸汉倒是有些功夫!

若同他这等缠斗,斗到几时?”便虚晃一刀,故意的让出一个空子来。

黄脸汉一见,举棍便向她顶门打来。

梅云把身子一闪,闪在一旁,那棍打了个空。

黄脸汉见上路打她不着,掣回棍,从下路扫着她踝子骨打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