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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7章 可以为书,写我春秋!(2/3)

那边陈朴继续说道:“姜望等人在五德世界里,险为血河所伤,打破了莲子世界才逃出来,你又打算怎么解释?”

彭崇简斩钉截铁:“此事我不知情,或是误伤!”

司玉安这时候道:“那请彭宗主再解释一下,三千九百零七年前,鄙宗官长青官真人,失陷在祸水的事情。

我已找到他的尸身。”

“自古而今,失陷祸水的人数不胜数,都得来找血河宗要一个解释吗?

我血河宗历代战死祸水的强者,灵牌可以堆积成山。

你一个真人死在祸水,有什么稀奇?

你宗官长青的尸身找到了,这是好事,请问他尸身上有我血河宗谁人的痕迹吗?

拿出证据与我看!”彭崇简越说越见愤慨:“再者说——我今年也才三百余岁。

三千九百多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司玉安只是看着他:“你果然对他的尸身很了解!”

“我不了解官长青,我也不了解你们,我只是了解我自己。

我只是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彭崇简声高气壮:“彭某堂堂正正,何惧诽语!”

“你什么都不能解释,我也不必再问了。”陈朴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静水流深:“法家大宗师吴病已现在完全地接掌了血河宗,正彻查你们的五万四千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过来。

你要等他的消息吗?”

彭崇简一时沉默。

滔滔不绝,慷慨陈词的他,在听到吴病已的名字后,终于不言语。

他能以天下悠悠之口,绑架阮泅这样的大国宗师。

能以声名仁义,过往陈事,戳陈朴这等书生的脊梁。

但对吴病已,他毫无办法。

所谓三刑宫,其意义何止于法家之圣地?

继承烈山人皇遗志,践行烈山人皇理想,追求以法理绳天地。

所求所行,十三字以蔽之——“天可刑,地受法,人须在规矩之间!”

可以怀疑镜世台的屁股,但无法怀疑三刑宫的公正。

世间所有蒙受冤屈不得解者,三刑宫是最后的殿堂。

现在的青史第一真,当年受诬通魔之名,也是三刑宫出面正名,一言而定性,矫正天下舆论。

吴病已更是亲手把自己的爱徒扔回祸水,致其自杀。

也是他在两年前,拖着胥明松去天刑崖。

这样的人,是没有半点通融可能的。

唯一摆脱他的办法,就是不要触法。

彭崇简垂下他的眼睛,一瞬间好像矮了数寸,长叹道:“我固有罪!

我固当死!”

陈朴平静地看着他。

他继续道:“吾罪一,诱导胥明松,使之引发祸水变化。

而又以身拦海,陷宗主霍士及于死局。”

“吾罪二,寻得我宗掠夺根骨之秘法,不思毁去,反为其惑,而阴私欲谋重玄遵之身!”

“吾罪三,身为血河宗主而不思祸水波澜,身为衍道绝巅而不顾天下兴亡!

自私自利,此恶无极!”

说到最后他泪流满面,与鲜血混在一起:“我固当死!”

司玉安淡淡地看着他:“本阁倒要看看你死不死。”

彭崇简血眼看着他,却并不再说什么,只喊道:“万般有罪,罪在一人。

天怒人怨,诛我可也!

唯求诸位勿绝宗门,看在血河宗世代治理祸水的份上,给血河宗留一份传承!”

说罢反掌一拍,颅骨稀碎,尽没于身躯!

恐怖的气息几乎是瞬间就寂灭。

曾可以毁天灭地的道躯,以无头的惨烈姿态,笔直后仰。

这一次是真的倒下了!

他……真的自杀!

真源火界里的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就连淡看云卷云舒的冠军侯,也往前俯了一眼。

而司玉安,看得面无表情。

还拔起茅草剑,准备上前补一下。

嘭!

彭崇简仰倒的道躯轰然炸开,鲜血狂飙,血肉飞溅,一种难以形容混乱的气息遽然生成,迅猛拔升。

混同万顷浊流,当场化作一尊血肉巨……怪!

之所以不说巨人,是因为他已不见得人的模样。

从无头的道躯里,拔出一颗满面细鳞、额上顶着独角的怪异头颅。

根本看不到脖颈,只有一个接一个的、散发着恶臭的囊泡,好似肌肉块一般并在一起。

下半身像一只章鱼,但共有十七条触足。

触足可以翻开,里面藏着尖锐的骨刺,正汩汩往外冒着毒水……

他变成了一尊衍道级恶观。

丑陋,混乱,无智识。

可以说彭崇简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孽力。

在道身自毁的一瞬间,被祸水孽力所侵。

又或者,早就被某些存在埋下种子!

事情到这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轮廓。

彭崇简的死,和他死前的自陈,解释了所有疑问。

前因后果,罪魁祸首,全都清楚明白了。

现在只要杀死这头衍道级恶观,一切就可尘埃落定。

至于血河宗最后如何处置,祸水责任如何划分,无非大家坐下来慢慢聊。

但司玉安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对于这头衍道级恶观,陈朴只是随手一划,点了一圈炽白色的大礼祭火。

画地为牢,不使走脱。

在天与海之间,那恐怖的恶观形象,仿佛成为祭礼中的古老神魔。

但神魔于此,不是那被祭祀者,而是祭品。

什么妖魔神鬼,龙族海族修罗……

人族孱弱者为万族血食,人族强者,以万族祭天!

真源火界中,人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隐然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几位大宗师仿佛在等待什么。

他们也的确等到了。

在某个时刻,司玉安看向远处。

一直关注司阁主的姜望,也赶紧扭头看去。

孽海泛流,于此时又有新的变化发生。

“崇简!”

一声惊怒而悲的叫喊。

自那祸水深处,有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身影,踏浪分流而来。

他像是从晦暗的时代走出,灰色长袍下的道躯,给人一种格外鲜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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