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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疑心(1/2)

菱花槛窗吹进些许院中花香,钧釉海棠红花盆是被修剪完大半的碧绿茶树。

殿内很安静。

萧鱼身形笔挺,腰肢纤细,一截玉白的细颈从交领中衣内露了出来,仰着头,脖颈的弧度流畅优美。

因病未上妆,脸色雪白,乌亮的眼眸却是没有丝毫胆怯。

见他惊诧的看着自己,就接着说道:“之前臣妾便说过,您对前朝皇室有杀心,臣妾能理解。

只是您一面许诺臣妾,要臣妾彻底依附与你,当您的妻子;一面却悄悄除去臣妾在意的人……还要臣妾心里没有半分不满,这是不可能的。”

“您说臣妾没有真心待你,臣妾也不反驳,毕竟刚入宫时,臣妾不敢将您当成普通的丈夫。

可是……您又何尝真的对臣妾放下戒备?”

当时他一句话不解释,就是觉得她肯定不会信他。

还有一层原因,是他存着心虚。

毕竟他的确对赵泓有杀心。

薛战脑中满是她刚才的那句话。

很久才反应过来,听着她说得话,开口道:“年年……”

萧鱼小声说:“臣妾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割舍不断的感情,也有左右摇摆矛盾的时候。

您是帝王,江山社稷为重,您有您的无奈,提防前朝皇室,提防前朝重臣,最正常不过。

只是,您要坐稳江山,除去那些阻碍您的人,其中包括萧家……到时候,臣妾虽然不能阻止,也没有办法做到毫无留恋,继续坦然的与您相处。”

新帝登基,要除去前朝皇室和萧家,无可厚非。

站在他这边,这都是一个帝王应该做的。

可是她站在萧家这边,却是没有办法原谅他。

他要自己在他和萧家中做出选择,因她站在父亲那边而不满。

可倘若她要他在江山和自己中做选择,他又何尝会选择自己?

同床共枕,再亲近,还是互相猜忌,互相提防。

她固有不妥之处,可是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臣妾懂您的无奈,可是皇上,您懂臣妾的担忧吗?”

薛战自是听出了她的不满。

她心系萧家,那些无法割舍的,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亲情,是他所理解不了的。

他道:“那你要朕怎么做?”

萧鱼想了想,轻轻摇头:“臣妾不想让您为难。

臣妾虽信自己的父亲,可皇上未必能如臣妾这般信任。”她静静看着他,说,“臣妾不要求您什么,同样的,您也不要过多的要求臣妾,可好?”

他那样对她姑母,日后说不定也会那样对他们萧家。

还要让自己倾心相待,实在是强人所难。

其实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就是相敬如宾。

他当他雄才伟略杀伐果决的帝王,她专心侍奉,当好贤惠大度的皇后。

既入了皇宫,要过得如寻常夫妻那样恩爱的日子,是不可能的。

何况他和她中间隔了太多。

……

罗氏回府,立刻去书房见了萧淮。

见罗氏衣裳未换就过来,萧淮立刻起身,扶着她坐下,说:“如何?”

知他牵挂,所以她一回来就来这里。

罗氏将宫中萧鱼的情况告诉他:“……因赵泓之事,与皇上起了冲突,说了一些话,难免情绪激动。

国公爷您也知道,年年这两年经历了这么多,怕是这回,借着赵泓之事全都爆发了出来,这才病得重了些。

不过御医已经看过,药也按时吃,年轻女孩儿恢复的快,想来很快就会好转。”

萧淮自诩将女儿保护得很好,最终还是无奈将她送进宫。

听着罗氏之言,觉着愧对女儿,更愧对病逝的妻子。

萧淮道:“前几日中秋宴,年年还与我说,觉着新帝仁慈,待赵泓他们宽厚。

想来她一个年轻轻的小姑娘,不识人心,再说那新帝有生得英武不凡,总是很难生出厌恶的。”

罗氏深有体会。

瞧着薛战那面相,她其实也并不讨厌新帝。

见萧淮眉头深锁,说:“年年还说,要妾身告诉您,务必小心皇上。”

前朝皇室已经所剩无几,那么很快,当然是要轮到他们这批与前朝有关的大臣。

萧淮颔首,说道:“我明白。”见罗氏怀着身孕还往返奔波,就轻声和她说道,“你且回去休息,这些事情,有为夫在,你不用担心。”

女眷本就该被庇护在他们这些男儿的羽翼之下的。

萧淮让丫鬟送罗氏回去。

又折回书桌后,坐了一会儿。

他侧目,看了眼架在木架上的那杆铁枪。

而后吩咐身边信任的小厮,说:“你去趟东街一家名叫会茗居的茶楼,告诉那里的掌柜,我要见他家主子。”

……

晚上喝了药萧鱼就上榻休息。

整个人陷在锦被之中,萧鱼睁着眼睛,想起白日薛战和他说得话。

……他说他和她姑母有血海深仇。

她也从父亲口中知道一些,这薛战不过是个普通村汉,而她姑母,乃是护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后为一国之母,如何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

不过薛战都快而立,若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兴许是父亲没有查到也说不定。

可他既与她姑母又仇,又为何对自己……

就如他所说,先前虽目的不纯,可后来的确是对她很好。

萧鱼能感觉到,所以才对他……

有些事情,又岂是她能控制住的?

萧鱼的眼睫一顿,翻了个身,面朝里侧,双手紧紧抓着枕头边沿。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察觉到有个身躯躺了进来。

手臂自身后环住她,胸膛和她的背脊靠在一起,柔软的唇贴了上来,轻轻吻着她的耳后,呼吸急促。

耳鬓厮磨,萧鱼渐渐有些醒来,她的眼睛还未睁开,男人的动作就已停下,只抱住了她,轻轻的问:“白日你对朕所说的,若朕有什么闪失,你愿意陪朕一起死,是真的吗?”

萧鱼这才彻底清醒。

她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床帐内有些许微弱的亮光,不过她还是看不大清楚。

在暗处,人的感官总是敏感些。

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她说得都是真心话。

在她心里,就算瞧不起他一千遍一万遍,骂他粗俗蛮横,又能怎么样?

这没什么可以自欺欺人的……

薛战习惯夜间视物,即便这会儿在暗,也能清晰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

他抱着握住她的双手,与她靠在一起。

过了很久,才听得她很小声的道:“……嗯”

刚说话,萧鱼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捞了过去。

和他面对面,他的脸忽然凑了过来,吻住了她。

他亲得很用力,唇齿相依,缠得她舌根发麻,粗糙的大手慢慢在她身上游走,很快就轻巧的将她的衣带解开。

然后肌肤相贴,他的胸膛坚硬如铁。

萧鱼还病着,身上没什么力气,不过说实话,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她多少出力……

他亲着她,贴着她的脸,缓缓的入。

他其实并不是个体贴的男子,现在好似格外的照顾她的身体,缓进缓出。

床榻剧烈晃动,没过多久,萧鱼亦是香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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