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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将星陨落(2/3)

“咯咯……”

建安元年九月十九日,素有天下骁武之称的吕布身兵败身陨,享年二十六岁。

吕布死后,曹军攻入山坡,一路之上不见有任何抵挡。

待望见陈宫与张辽被人用绳索绑得结实,曹操疑惑一问,乃知是吕布恐二人轻生,是故将其打晕绑住。

曹操心下大叹,令护卫将二人松绑,唤醒。

陈宫与张辽悠悠醒来,待猛一见曹操,面色大变。

“你……”被闷头打晕的陈宫显然有些神智不清,指着曹操惊愕问道,“你为何在此?”

“你说为何?”曹操笑着反问道。

陈宫环视一眼左右,怅然叹道,“想必是我主身陨……”他身边的张辽得闻此言,张张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二位欲何去何从?”曹操轻声问道。

陈宫深深吸了口气,凝神说道,“身为军师,智昏而令主公败亡,如此,我又有何颜面再存于世间,请曹大将军赐死!”

“你!”曹操一皱眉,起身犹豫问道,“你等此前之事,我且看在吕奉先面上既往不咎,如此你亦欲寻死乎?”

陈宫一整衣衫,轻笑不语,凝神望着曹操。

“奈何皆不为我所用……”曹操大叹一口气,挥手斥道,“你且归去,此后你欲生欲死,你且好自为之!”

“多谢曹公!”陈宫显然有些错愕曹操的大度,挥袖转身,从地上拾起一柄剑,大步离去。

“……”曹操皱皱眉,摇摇头望着张辽喝道,“你亦欲求死乎?”

“固所愿也!”张辽大笑着回道。

“如此,你也去吧!”曹操显然有些动怒了。

“且慢!”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喝,在张辽疑惑的眼神中,一儒生怀抱一名幼女,缓缓前来。

“守义?”曹操大笑上前,望着江哲手中之女笑道,“这是……”

“乃我长女!”回了一句令曹操愕然的话语,江哲笑着怀中女儿说道,“铃儿,叫叔叔……”

“什么叔叔!”曹操吭声说道,“当是伯父才是!”

“额……”江哲愕然。

“伯父好!”铃儿很是好奇得打量着眼前的伯父,弱弱得唤了一声。

“好好好,甚是乖巧!”曹操笑着点点头,忽然悄然问道,“此女是那吕……”

“咳!”江哲望着怀中的铃儿咳嗽一声,曹操随即会意,点头微笑不语。

这是……猝然望见那人手中的女童,张辽面色大变,他久为吕布心腹,岂是会认不出吕布之女,只见他猛得向江哲前行几步,惊声问道,“她……她……”

“此乃我之长女!”江哲微微一笑,望着张辽说道,“你便是张辽、张文远将军吧?”

“正是!”

“你有一子唤作张虎?”

“……”张辽面色一变,面上闪过一阵青白之色。

“文远勿要误会,哲乃是说,若是将军欲随吕……欲随你主而去,那你之妻儿又该如何存活?

人贵在忠义不假,然在此时此刻,你欲求死,乃是愚忠也!

莫非你死了,你主便可复生不成?”

张辽望了一眼江哲怀中的铃儿,自是知晓他不想在女儿面前提起方才身陨的亲生父亲,心中暗叹一声,摇头说道,“然我主已逝,辽即便是不求死,又能如何?”

“想来公孝与我妻也不希望文远轻生吧……”江哲微笑说道。

“你妻……莫非是阿秀?”张辽愣了愣,随即失声说道,“你乃江哲、江守义?”

“咦?

将军不曾见过我?”

“……”张辽望着江哲,又望着他怀中的幼女,心下迟疑不定。

“文远,你方才言‘便是不死又能如何’,我且问你,如今豪强林立,群寇并起,乃大汉之危,百姓之危,你一身本事,本可上报国家,下效百姓,何来‘又能如何’之说?”说着,江哲暗暗给曹操使了个眼色。

莫非此人亦是将才?

曹操心下狐疑,随即便是大喜,抬手说道,“张文远,如今你主留下的,怕是唯有此处的千余将士吧?

莫非你欲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他人所掌?”

“唔?”张辽闻言一愣。

曹操微微一笑,沉声喝道,“你若投我,我便将此军复交与你,绝无虚言!”

“辽乃败军之将,俘虏之身,曹公何以如此待我?”张辽显然有些不相信。

我观守义相人,一相便中,若是你当真乃是将才,别说此地区区千余军,便是万余军,我曹孟德亦用此军换你为我所用!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张辽面色一凛,盯着曹操眼神望了良久,见他眼神虽是霸道令人心寒,但是此刻却无一丝闪烁。

“文远为何迟疑不决?”江哲望了望天色,微笑说道,“早些决定,也要回去看望你妻儿,岂非大善之举?”

想起自己妻儿,张辽眼神一软,随即一咬牙,叩地抱拳说道,“承蒙曹公如此看重,张辽岂敢不识抬举……张辽拜见主公!”

曹操大喜,上前亲自扶起张辽说道,“你主我亦是多次相劝,无奈他不从,我已命将是将他好生安葬,以将军之礼厚葬之,文远且勿要担忧。”

“多谢主公!”这一声,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咦?”望了望左右,江哲疑惑问道,“文远,仅你一人?

额,我是说,陈公台不在此处?”

曹操暗叹一声,遂将方才之事告之江哲。

“如此,我来迟一步?”江哲为之愕然。

“报!”就在此刻,有数名曹兵匆匆而来,为首一人叩地禀道,“启禀主公,陈宫自刎在其主身陨之处!”

江哲望了曹操一眼,两人相继摇头。

萧关!

江哲家眷宅院!

时秀儿正在院中与蔡琰闲聊,顺便逗逗糜贞……

“贞儿妹妹,夫君可有说起何时娶你过门?”秀儿望着蔡琰眨眨眼睛,轻笑着对糜贞说道。

“秀儿姐姐休要取笑我……”糜贞咬着嘴唇,面色泛红,随即又恨恨得跺跺脚说道,“那恶人也不知何时才欲……欲……”

“欲如何?”秀儿揶揄道。

“哎呀!”糜贞羞涩说道,“那家伙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可恶死了!”

“噗嗤!”身旁的蔡琰轻笑一声,望着糜贞说道,“若是被夫君听到,恐怕……”

“哼,我才不怕他呢!”糜贞哼了哼,随即在两女的笑容中败下阵来,暗恼说道,“也不知他何时才去我兄长处提亲!”

“咯咯!”捂着嘴轻笑一声,秀儿轻声劝道,“糜贞妹妹莫急,我等早已将你视做姐妹,夫君且有要事在身,否则早早便将你娶过门了……咯咯……”

“哼!

都怪那什么吕布、吕奉先的……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糜贞妹妹莫要再说了!”同为江哲妻室,蔡琰自然知晓许多糜贞不知道的事。

“吕……奉先?”秀儿面色一愣,笑意渐收,望着天边暗暗说道,“奉先,你当是要与妾身夫君为敌么?

为何不降?

你乃妾身幼年之友,妾身夫君乃妾身此生所依,为何定要如此?”

“对了,”糜贞早坐到秀儿之前,犹豫说道,“秀儿姐姐,你说他能打得过那吕布么?

听说吕布在虎牢关一人独拒数万兵马……”

此刻秀儿早没了心思与糜贞玩笑,想了想轻声说道,“你莫要小觑夫君,夫君亦是满身才华,盖因无所求,是故早先不曾名满天下,如今你且看,数州皆传夫君之名……吕奉先,若是果真不欲罢兵投降,想来……想来唯有身陨……”

咬着嘴唇将最后一句说出,秀儿猛得心中有感,起身惊异得望着北方,喃喃说道,“奉先,你……”

“秀儿姐姐?”

“我没……哎呀!”说了一句,秀儿猛感觉腹中疼痛,扶着石桌缓缓坐下,脸色一阵苍白。

“姐姐?”这下就连蔡琰也慌了神,起身走到秀儿身边问道,“姐姐怎么了?”

想必是痛得说不出话来,秀儿银牙紧咬,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下。

“秀儿姐姐……”糜贞手足失措,围绕着秀儿打着转。

“莫非……”蔡琰好似想到了什么,掩嘴惊声说道,“莫非是姐姐欲生了……”

“那……”糜贞望着秀儿痛苦的模样,望着蔡琰急急说道,“算算日子好似是差不多了,那该如何是好?”

“贞儿莫要惊慌,待我将此事告之于、乐两位将军,请两位将军寻访附近山户,寻一老妪来此!”蔡琰说了一句,随即便疾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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