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自的底牌(2/4)
略带诧异地望着陆逊,吕蒙正容说道,“曹营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杀机重重,怎么办,就这么过去?”
“当然不是了!”陆逊一脸哂笑,笑而不语,叫吕蒙不免有些气结。
就在陆逊与吕蒙勒马眺望远处曹营同时,江哲正拨弄着眼前的篝火解闷。
原本以为石阳不过是一座小城,又无多少兵马,江哲不曾带来帐篷等过夜之物,也是,若是能取石阳屯扎,又何必多此一举,增加辎重减慢行程呢?
可谁想,当初在汉阳摆了自己一道,叫刘备因此走脱的家伙,眼下正在石阳城中呢?
还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陆逊、陆伯言。
并非是江哲不欲攻城,只是在不明陆逊能耐之前,他实在不欲如此犯险。
先摸摸陆逊本事……当然了,若是可以顺势拿下石阳,那自然是最好。
夜风渐大,吹得营中旗帜‘唰唰’作响,只听咔嚓一声,其中一只旗帜竟是从中而折。
“终究来了……终于来了!”微微松了口气,江哲将手中木棍丢入篝火之中。
“唔?”身旁的赵云望了一眼江哲,摸了摸直直立在身旁的银枪。
夜风呼呼吹着,吹在身上,有几丝凉爽之意,守在营寨东门处的几名曹兵,拄着长枪靠在寨栏边,眼神不时扫着四周,见毫无异常,随即低声谈笑起来。
谈笑的对象,则是其中的一名曹兵,哦,是伍长!
很少见的,作为士卒,竟然谈笑其上属,可是那名伍长脸上,却无愠怒之色,想来是习以为常,亦或是,他本身对这种事就不介意。
“我说王伍长,如此挂念家中婆娘,还来从军做什么,还不如回家抱婆娘,省得心中没日没夜的挂记。”
“就是!”
“胡说什么呢!”被称之为王伍长的曹兵,故作愠怒地低骂一声,随即不禁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头盔,那里缝着爱妻的发束。
对于家中有妻室的曹兵,这好似是一种不成文的风俗,当丈夫离家参军之时,妻子剪下一束发束,将它缝在丈夫头盔内侧,好似是护身符,亦是一种寄托。
望着王伍长面带会心笑意,伸手抚摸着头盔,周围曹兵哄笑一声。
“吵什么!”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冷喝,一名伯长面带冷意,走了过来,瞪着四下曹兵喝道,“玩忽职守,你等倒也不怕被军法处置!”
附近曹兵赶忙站直身子,丝毫不复方才嬉笑之色。
冷冷扫视一眼四周,那曹军伯长哼了哼,随即似乎是瞧见了王伍长,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可有异常?”
“报,不曾有异常!”王伍长恭敬地行了一礼。
“唔!”那曹军伯长点了点头,四下望了望,绷紧的神经稍稍一松,随即望了言王伍长,微笑说道,“怎么还留在军中?
当初你不是想着要卸甲归田的么?
王二!”
王二,往日文丑麾下士卒,曾任什长职务,经历过于袁绍与曹操大战的一系列战事,可算是老兵。
“是啊,陈伯长,”王二笑了笑,随即摇摇头,苦笑说道,“只是摸了数年枪杆,哪里还会耕种,倘若在家吃闲饭惹人耻笑,还不如呆在军中。”
“哦,是这样,”曹军伯长点了点头,低头叹道,“那你就谨慎一些,莫要在何时,被他人取了首级去,若是你死在江东蛮子手中,还不如当初死在我手上!”
“喂喂,”望着眼前的伯长,王二不满说道,“你当初能杀我?
好似是你差点死在我手上吧?”
“嘿!
还真能说啊!”那曹军伯长扬起头来微微一笑,就着月光,不是伯长陈二狗,又是何人?
“陈伯长与王伍长相识么?”附近曹兵窃窃私语。
“看似如此……”
“好了!”望着四下低喝一声,陈二狗正色说道,“既然你等当职,便莫要玩忽职守,否则,必定军法不饶!”
“诺!”附近曹兵急忙应喝一声。
“这还差不多!”望着附近众曹兵站得笔直,陈二狗满意地点点头,与王二打了个招呼正要离开,忽然一转头,死死望着一处。
“我说,王二,你方才听到什么动静了么?”
“唔,或许只是风声吧!”一脸轻松之色的王二亦是死死盯着那处,暗暗给陈二狗使了个眼色。
“风声啊……”陈二狗呵呵一笑,上前拨了拨地上的篝火,忽然拾起一支带火的木棍,狠狠朝着远方丢去。
只见远处黑暗之中,草木之旁,几道人影一闪而过。
“谁?”陈二狗抽出腰间的战刀,厉声喝道。
“啧!”只听远处林中传来一人略带无奈的撇嘴声,随即,无数人影涌了出来,观其军服饰,正是江东兵无疑。
“竟然袭我军营寨,好胆!”陈二狗一声怒吼,回身厉声喝道,“敌军来袭,警示全营!”
“诺!”随着一名曹兵应下,片刻之际,阵阵警示之声伴随着大吼着,响彻全营。
“敌军来袭!
敌军来袭!”
然而就在此间,那无数江东兵已是冲至寨门处,伴随着阵阵喊杀声,直直冲向寨门。
见此情形,陈二狗与王二一行人,当即集结附近值夜的曹兵,死守在寨门处,已待营内将领出来救援。
“可恶,竟是叫如此数量敌军潜到此处,那些斥候在做什么?”随着一声怒喝,王二手持长枪,朝着面前冲来的敌军狠狠戳去。
只听一声怪异的声响,当前的江东兵缓缓倒地,不见丝毫血迹。
“唔?”一脸愕然的王二皱眉瞅了瞅枪尖,却是望见枪尖银亮,亦不见丝毫血迹,顿时心下大惊,“这……”才说一字,一抬头,却是望见一人举着大刀,狠狠劈下。
“你在做什么?”陈二狗一声怒吼,几步上前,替王二挡住一刀,随即一记直砍将敌军砍翻,回身怒道,“临战分神,你欲死否?”
“我……”王二愣了愣,忽然下意识瞥了一眼陈二狗手中战刀,同样没有丝毫血迹,心中更觉莫名其妙,喃喃说道,“怎么会没有血?”
“什么没有血?”陈二狗正奋力搏杀着,忽然听到身后王二话语,莫名其妙一回头,却见王二正愣神望着地上一具尸首发呆,正要出言呵斥,却见那尸首一眨眼功夫,竟是变过了一片纸人,飘然落地,化作灰灰。
“怎么会……”心中大惊的陈二狗与王二一对眼,两人均是望见了对方眼中的惊恐,纸人?
似乎是听闻了寨门处的喊杀声,营内曹兵纷纷过来援助,在寨门处与敌军一通血战。
然而同陈二狗与王二一眼,众曹兵奋力砍杀来敌,然而待其见到自己杀死的敌军落地变成了一片纸人,顿时心中惶惶。
“纸人?”一名曹兵愕然接过飘落的纸片,望着它在手中化作灰灰,随即好似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却见一道寒光闪过……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望着同泽的头颅在自己脚边翻滚着,另一名曹兵心中一阵恐惧,忽然听到耳边一阵风声,狠狠一记直刺。
只见被刺中胸腹的那名敌军士卒步伐明显一顿,随即便化作一片纸人,只是纸人胸腹处,却是有些许破损……
“这究竟是什么?”背靠背戒备着,眼神死死盯着围在自己身旁的敌军,陈二狗与王二眼中俱是惊恐之色,在他们耳边来回响起的,是曹兵夹带着惊惧的惨叫。
“妖……妖术?”王二咽了咽唾沫,只感觉心中有些发毛,身旁的陈二狗亦是如此,只感觉全身冷汗直冒。
作为士卒,死在战场,十有八九是无法避免的,二人虽是稍稍有些不愿去想,心中却是明白,换句话说,就算是哪一天,死在哪一个敌军手中,二人也不会有过多怨恨。
毕竟,杀人者,终有一日横被人杀,这是定律。
不过,显然不包括死在这些家伙手中……
这些家伙,是人么?
不!
是怪物!
“啊!”似乎是承受不住压力,王二怒吼一声,在陈二狗惊呼之中冲上前去,手持长枪对着敌军一阵胡乱挥舞,但是令人诧异的是,却见面前数名敌军,纷纷化作纸人,随即化为灰灰。
“怎么会?”王二心下一愣,自己方才明明仅仅是……
带着浓浓的疑问,王二一抡手中枪杆,狠狠一挥舞,只见被枪尖触及到的敌军,纷纷化作纸人……
“原来如此!”后方的陈二狗心中大悟,论刀上前,看准时机,轻轻在一名敌军身上划了一道,原本对于作战将士来说,仅仅算是小伤,然而对眼前的这些家伙,似乎却是致命伤。
“弟兄们,这些家伙不过是虚有其表,静下心来,莫要慌乱!”
随着陈二狗的大喊,寨门处的曹兵渐渐平复下来,结阵厮杀。
果然如陈二狗所言,眼前这些敌人几乎可以说是‘一触便死’,对静下心来的曹兵,几乎无丝毫威胁。
不过……
“源源不断啊!”狠狠将一名敌军挑开,望着那人变作纸人,化为灰灰,王二靠在陈二狗身后,隐隐有些心燥。
陈二狗挥了几下战刀,沉声喝道,“使六、七分力便可,留些气力!”
“说得轻巧!”王二笑骂一句,枪杆乱舞,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沉重。
就在这时,忽然营中传来一声重喝。
“弓手火箭准备……放!”
王二与陈二狗下意识一回头,却见营内不知从何处涌出大批弓箭手,弓上搭着火箭……
抛射!
仅仅是拉了半弓,数百支火箭越过寨栏与寨外曹兵,朝着寨外的敌军一通乱射,只见那些敌军,仅仅是稍稍被擦到,亦是当即燃起熊熊火焰,更别说被火箭贯穿。
“呼!”王二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听到有人愕然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二一转身,见一脸惊愕望着营寨外的人竟然是军中大将赵云,急忙抱拳见礼,“见过赵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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