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果儿(1~5)(4/7)
“爷不想动。”
他头也没侧一个。
拿过桌上的手机,手肘抵在膝盖上,滑屏,开始看刚才一连串的信息,电风扇的风朝着他,也朝着龙七的方向吹着,他的头发和袖口随风微动。
“你朋友什么时候认识司柏林的?”她转头继续跟舒萌聊。
“暑假之前吧。”
……
“噢。”她应。
然后舒萌又撞一下她的手臂:“你们今天来得有点早,我还以为不来了。”
话里的意思呼之欲出,舒萌还特指了自个儿的脖子,暗示司柏林脖子上那道红晕,龙七回:“我说我饿了。”
“好伤心哦,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
她笑。
雾子和李尔闻终于姗姗来迟。
进场地的时候正好碰上司柏林从后厨出来,雾子跟他撞上,朝他脖子看了几眼,三人聊了一两句后,一起过来,随后舒萌就给雾子让了位,她跟李尔闻坐在龙七的左手边。
海鲜陆陆续续上来了。
但是雾子的话很少,情绪不高,龙七的膝盖碰一下她的,她才回神。
……
“尔闻向我表白了。”
半分钟后,她讲出这么一句话。
龙七正往碟子里倒酱油,不惊讶:“迟早的事。”
问:“那你回了吗?”
“还没。”
“你常跟他走得近,他对你表白,我以为你会高兴。”
“一张纸的距离。”
挤了点芥末,用筷头捣了捣,她看雾子:“我听出来了,你是不想捅破这张纸。”
雾子没说话,拨了拨头发。
司柏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跟着靳译肯到隔壁彭子那桌吹牛逼去了,靳译肯仍是抬着二郎腿坐着的模样,侧对龙七这桌,司柏林和彭子挨在他的椅子旁,两个人估摸着又在商量使什么坏水,彭子一边听司柏林的“吩咐”,一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随后俯身到靳译肯耳边传话,他听完,侧头到彭子耳边加了几句料,彭子笑得更畅快,坐到边上,在桌下往酒里掺东西,开始往男生堆里吆喝着激将。
“这三个人心理年龄加起来不过九岁。”
舒萌鄙夷。
“萌萌,”周妲说,“你倒是出点儿力好吗,这不知不觉的是个男的就往那桌去了,我跟我老公话都说不上一句。”
“她老公谁?”雾子没听前头的话题,一边开啤酒罐,一边看龙七。
她的下巴朝着前头靳译肯的方向抬了抬。
又指向舒萌的女朋友们,给雾子解释:“老婆一号到五号。”
雾子抿了下嘴唇,欲笑不笑,龙七往她的腰上拍了一下,两个人挨着,心领神会地笑一眼,雾子随即转头对着周妲她们招了招手,友善地打招呼。
接杯举觞间,桌上的手机响。
她看一眼,又是龙信义。
这会儿十点一刻,她放筷,拿着手机起身,雾子问她去哪儿,她说洗个手。
店家的洗手间在二楼,独立单间,男女公用的,关上门后接电话,另一手开盥洗台的水龙头,水流声哗哗哗响,龙信义的声音夹杂在水声中:“我就想起来说一嘴,你要是回来的话帮我带点夜宵呗,我饿了。”
叹口气。
“你还在等我呢?”
“我打2k呢,说正经的,真饿了。”
“点外卖啊,说了我可能不回来。”
“你就瞎扯吧,哪次说可能不回来后真没回来的,真有意思你,我看见你那闺蜜微博发海鲜夜宵了,你今天必须得给我捎点回来,哥等你啊。”
“随便,饿着吧。”
咔一记挂电话。
龙信义回拨过来,她也秒速挂断,手机咔哒一声往盥洗台面上放,关水龙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随后从裙兜里摸出一包小巧的女士烟盒。
抽一根,洗手台旁放着点香薰用的打火机,她拿过,嚓一记打火,点烟。
手插进裙兜,靠住墙面,凝视着镜子,一言不发地抽着。
烟雾飘散。
就这么出神了不过三分钟,逼仄的洗手间很快就烟气呛人,听到洗手间外由远及近的的脚步声,觉着自己占用这儿的时间差不多了,她灭掉连续抽的第二根烟,抬手挥了挥,拧开门把,推门而出。
的同时。
正碰上插着兜来的靳译肯。
……
他的耳边搁着手机,一看也是找清净处听电话的人,就这么撞上从洗手间出来的她,里头的一团烟气随着她的步子漫出来,肩头相擦,跟他之间差一个头的距离,额头正好挨着他的下巴,龙七抬眼,他也正撇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电光火石地对上,他紧接着又抬眼看烟气浓重的室内,不差一秒,看回她,一副已经知道她干了什么有趣勾当的表情,龙七没出声,用脚关门,把里头的烟气隔绝得干干净净,而巨响的动静似乎惊到了他电话那端的人,靳译肯的左手插着兜,没停留,继续稳稳地朝自个儿的清净处走着,龙七环着手臂走,听见身后,他不动声色地对手机那端说:“没事。”
……
“一只猫。”
4
回去后,舒萌那些女朋友有一半已经坐进彭子那桌,雾子和舒萌原地不动聊着天,她俩问她怎么去这么久,她说中途接了个电话。
“碰见靳译肯了吗?”
她摇头。
坐下时,视线折过舒萌,看到入场地的靳译肯,他该是打完电话了,闲庭信步地走回球友圈,没往这儿看,龙七的眼神指过去:“这不在那儿。”
舒萌看过去,赶紧起身,雷厉风行留下一句:“你们吃着啊,我得去他那桌帮帮腔,否则我宝宝们准备吃我了。”
随后这桌上就不剩多少人了。
雾子没过去凑热闹,李尔闻在的地方她好像就避嫌,龙七说一句:“那你怎么会选理科班?
你文综好,本来以为你会跟我一班的。”
“作业少咯。”
回得简单,龙七没继续问下去,轮到雾子问:“柏林到时候陪你去日本吗?”
摇头。
“你就一个人去?”
“对啊。”
“一个人旅行也挺好的。”
“我不是去旅行的,我看个朋友,”她用筷子捣着酱碟,“她要结婚了。”
雾子侧头:“日本人吗?”
“算半个吧。”
“我们这圈儿的?
没听你讲起过。”
雾子说的“圈儿”是拍片的模特圈,龙七摇头:“在一个小区住过的姐姐,比我大六七岁,小时候我妈上班管不上我,把我放在她那儿照顾过,是我十岁的时候,后来她搬家了。”
“那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又摇头:“其实没联系上。”
雾子喝了口啤酒,转向她,一副准备认真听的模样,她半撑着额头,手指撩拨着发际线处的小碎发。
“机缘巧合吧,在ins上看到一账户特别像她用的,在日本当老师,有男朋友,种了一院子的茉莉,十月份要结婚了,她的朋友还发了结婚地点,在东京。”
“没联系上的意思,就是你没跟她讲,打算自己去?”
“我就过去看那么一眼。”
“你可以直接问啊。”
“要不是多尴尬,要是的话,紧赶着要人家邀请我似的。”
“你倒是很小心嘛,”雾子讲,“平时不见你这样,怎么这么重视这个姐姐。”
“我小时候特喜欢她,到现在我都喜欢这种温柔型的女孩子,”她把脑袋往司柏林那方向一撇,“他要不出现,我就跟女孩子过了。”
雾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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