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节 考状元还是随军(1/2)
三个人玩的更开心,对谢忠和尤所为而言。
宜春院很给面子,刘知易的帖子一到,他们所有花魁都出场了。
上次刘知易给他们留了一篇《琵琶行》,没有意外,又让宜春院火了一把。
他是送给怜春的,结果王妈妈拿去让今年捧的清倌人怜星唱了,怜春也没什么意见。
她如今名气大不如前,地位不保,不敢有怨言。
本来已经有意嫁给商人,结果刘知易送了一首《琵琶行》,她又犹豫起来,如果像诗里的妇人那般寂寞,还不如留在青楼,还有这许多姐妹相伴。
王妈妈安排所有的花魁作陪,无利不起早。
小清倌人怜星十分积极,她今年要代表宜春院角逐杏魁,如果赢了,就能像怜月那样,成为一时翘楚。
她已经有了一首《琵琶行》,如今在坊间有了些名头,但琵琶行跟去年捧红怜月的洛神赋不一样,琵琶行太清苦了,没有洛神赋那么瑰丽,怜星的气质年纪跟琵琶行又不太衬,所以她有些着急,用力过猛,刚刚坐下没多久,她就自告奋勇为大家唱曲助兴。
唱的都是刘知易的诗词,一曲琵琶行她唱的最熟,一曲唱罢,在坐的花魁都伤感起来,年纪最大的怜春、怜香甚至哭了起来。
刘知易劝了几句:“诸位。
这首诗,乃是去岁吾家遭难,举家逃亡。
曾于夏江边上,遇一小舟,舟中有琵琶声乍起。
千呼万唤,弹琵琶者为一女子,自言本是京城女,嫁作商人妇……”
刘知易先讲了一下背景。
将白居易送客到浔阳江边的背景,改成他与家人逃亡江上,遇到了一个响着琵琶声的小舟。
“太后大赦徐案,吾方得以归家。
每尝想起此事,颇为感慨。
遂做一诗,曰《琵琶行》,永以为念。
诗曰:夏江淼淼浪拍沙,西望斜阳不见家。
停船夜宿怕青衫,举酒欲饮无管弦…”
刘知易稍稍改编,起首描绘了狼狈流亡江上,看不见家乡,夜晚停船还担心看到穿着青衫抓捕人犯的差人,连喝酒也没有以前随时可得的丝竹管弦相伴。
将狼狈、惊慌、落寞、伤感的气氛烘托出来。
他讲这首诗的缘由,是打算安慰人,他也落难过,如今不也好了。
“所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结果他说完,不但没能止住怜春和怜香的哭泣,反而让其他女子跟着伤怀。
人与人是不同的,刘知易落难后还有机会重来,可她们一出生,命运就决定了。
谢忠和尤所为完全无计可施,这些女孩是到了伤心处,很难哄得好。
刘知易看着她们默默擦泪的模样,突然说了一句话,马上起了作用。
他说道:“诸位姑娘。
妆哭花了!”
马上没人哭了,纷纷掩面离席,补妆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刚才的伤心不见了,果然是专业的。
众人开始闲谈,最近热闹不少。
正月十五时候的王府夜宴上,传出了不少好诗,一开始让几个无名进士出名,后来传出,那些诗都是刘知易做的。
怜月等人当面询问,刘知易没有隐瞒。
又说起最近一场奇闻,正是刘知易参与了的汴媪案。
这个案子最近已经成为热点,刘知易在公堂上的辩词,甚至在太学法家学子中传抄。
能将证据确凿的王铄暗助楚儿逃亡案,辩解成王铄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人,这种角度让人大开眼界。
怜月她们关心的是,王铄那样一个多情公子,会不会真的被释放。
“放心吧。
王铄没事的。”
刘知易自信满满。
怜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刘公子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的。”
她满眼都是刘知易。
“对了。
还有那个楚儿,应该也出名了吧。”
没有这件案子,楚儿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青楼女子,能红极一时,但不会多久,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可经过这件案子,楚儿的名字很可能会载入史册,他的名字会随着汴媪这个奇案流传下去。
“楚儿啊。
哎,她也是苦命人。
自幼跟姐姐令宾一起被卖给汴媪,以前有姐姐护着。
姐姐一死,马上被汴媪逼着出阁,不幸遇到了王公子。”
怜月叹息一声。
怜春却叹道:“能遇到王公子,怎么是不幸呢!”
是啊,王铄这样的痴情公子,可不多见。
青楼女子无情,出入青楼的男子又何尝有情,都是逢场作戏。
刘知易转过话题:“跟楚儿一起被抓的那些女子,以后会怎么样?”
他问楚儿,可不是感慨楚儿跟王铄的爱情,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怜月道:“那些女子,都收入教坊了!”
那些女子,大多是汴媪从各处买来的,是贱籍奴仆,汴媪一死,她们就没了主人,却还是得不到自幼,被教坊接收,从私仆变成了官奴。
刘知易没有感叹这些女子的命运,因为他知道更多内情,汴媪本就是官府的密探头子,这些女子一开始就是官奴。
现在她们被收编入教坊,未必是更坏的选择,因为在汴媪手中,她们只会更惨,不是被租给各家私馆、青楼,就是被训练成杀手、密探。
这些女子都被收入教坊司,汴媪的这个间谍团伙算是报销了,那么汴媪去了哪里?
汴媪肯定没死,这点刘知易深信不疑。
也只是想想,刘知易并不深究,汴媪假死,要么是奉命而行,那么就是秘密任务,要么是假死脱身,想逃出间谍这个漩涡,无论是哪种,刘知易都不想知道。
谢忠和尤所为,也各自跟姑娘聊着天,今天他们算是享受到了。
左右都是花魁。
突然他们说起了南征的事情,这件事还是秘密,李问寒也只是私下让大家准备,结果这两人直接在青楼里说出来了,无数秘密就是这么不经意间在青楼中暴露,所以青楼是一个很好的搜集情报场所。
“啊?
刘公子你也要随军吗?”
怜月听到那边说太学医家弟子都要随军,不由忧虑的询问刘知易。
刘知易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隔着怜花,却一直积极的怜星小姑娘马上接话。
“刘公子才不去随军呢,马上会试了,刘公子该考状元!”
别人是考科举,刘知易是考状元,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了。
抄了太多名诗词,让他名气比本身实力要大得多。
又辩论胜过嬴悝,嬴悝又是恩科状元,所以没人怀疑刘知易有状元之才。
所以都以为,刘知易今年肯定会参加科举,哪怕他只是一个去年才入太学的外舍生。
刘知易还是摇头:“还没想好。”
怜星颇为遗憾,怜月更加遗憾。
左手边的怜花则一言不发,她今晚很沉默。
她也面临着跟怜春一样的遭遇,名声大不如前,还好她跟怜月同岁,年纪只有十七,还能撑一两年。
可今年怜星登台,意味着她距离下台又近了一步。
如果不是今日刘知易坚持,她都没资格坐在刘知易身边。
王妈妈安排了座位,她的位子是怜星的,这不由让她感伤,却又无可奈何。
风尘中,这样的事情,只是寻常。
一群各有心思的人,闲谈了很多,最后谈到了今年许多新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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