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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合作(2/3)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嗓子开口:“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身后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脚步声响起,昏暗中,一个人影逆光走到了她面前,待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后,谢宁睁大了眼,连害怕都忘记了。

竟然是顾怀瑾!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到顾怀瑾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别过眼,压低了声音:“信王殿下这是何意?”

顾怀瑾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悠闲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定,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说本王意欲何为?”

谢宁拢了拢眉尖:“无论殿下找臣妇有何事,自可当众问话。

此乃女子闺房,还请您自重,速速离去。”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顾怀瑾抬了抬手,看清他手心拿着的东西时,呼吸一滞。

他的手里竟然拎着她掉在林子中的耳坠。

谢宁低垂了眼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慌乱。

可顾怀瑾是何许人也,自然一眼就看出她有事隐瞒,况且在点翠林时,他就发现这串耳坠。

那儿一向是长懿长公主私人的寝殿,莫说点翠林,就是周遭都极少有人。

他今日在翠点翠林的时候就是在找这耳坠的主人。

自然也看到了谢宁的耳朵上缺了一串耳坠,她缺的,正是他手里的。

他早在谢宁进入点翠林一瞬间的慌乱,就对她起了疑心,发现了耳坠后,就一直留意着她。

她再怎么强作镇定,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会儿见她的神色,心中更是猜了个大概,此事与她绝对难脱干系。

谢宁见耳坠被他拾到了,还是打算继续装傻,低头轻声道:“这耳坠确实是我的,不过在午时,已然不小心遗失了,倒是多谢信王殿下替我寻回来。”

顾怀瑾将耳坠收好,听到她的话,只是盯着她冷笑了一声,也不打算再和她继续打哑谜了:“本王说的什么你心中自然清楚,你可以继续装傻,但是如果我把耳坠交给大理寺的人,你觉得你会如何?

就算你是清白的,那也得先去牢狱里过一套刑罚,你这样的小女子,能不能熬得过,你自己掂量掂量。”

见谢宁皱了皱眉,他似乎也猜到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便将手重重地放在桌上,沉声道:“别以为这一次还能靠周显恩来替你开脱,你应该也清楚,他早就出了山庄,此时在宫里脱不了身,你以为现在还有谁能护住你?

再不说实话,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谢宁皱眉瞧着他,他放着案子不去查,反而在这里威逼她一个小女子。

她本想将救过他的事情说出来,可见他如此行径,怕是说了,他也只觉得她在扯谎,她也懒得惹麻烦。

谢宁心中有些气闷,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去直视着他:“信王殿下不要忘了,我乃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便是您也不能对我动用私刑。

我知您是料定了,我为了保自己的清白,不敢叫人来。

可是生命攸关之下,您大可以看看,我会不会将人叫来。

至于您手中的耳坠,若是真能算什么证据,您早就可以公之于众,何必偷偷来此威胁我。”

她敢这样说,也是料定了顾怀瑾身为一个王爷,不会做什么逾矩之事。

再加上她是周显恩的夫人,单单是这一点,他就绝不会轻易害了她的性命。

他今日前来,恐怕只是为了探探她的口风。

顾怀瑾一愣,眯了眯眼,原以为没了周显恩,一个谢宁随便吓唬几句,怕是就要哭着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却没想到她还几分小聪明,倒是有些棘手。

良久,他冷笑了一声,将手中耳坠放到了桌上:“你说的没错,本王是不能用这串耳坠将你定罪。

不过其他的罪名,你以为我捏造不出来?

你我同处一室,我的手上还有你的耳坠,若今日大理寺的人将我定为凶手,这些就足以证明了你是我的同伙,这等株连九族的大罪,本王最多不过贬为庶人,而你必死无疑,周显恩都保不住你。”

“你……”谢宁一噎,气得呼吸都加重了些。

这人竟如此卑鄙。

见她皱眉瞧着自己,顾怀瑾不慌不忙地捏了捏那串耳坠:“你不用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不是清白的,你心里清楚。

而你在点翠林里做了什么,本王又是否是冤枉了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别妄想在我的眼皮子下,含糊其辞。”他将身子往前压了些,声音带了几分威压,“说,你在点翠林里看到了什么?”

谢宁别过眼,手心都微微出汗了,看来这个顾怀瑾是料定了她知道些什么。

若是不从她这里套出话来,他不会善罢甘休地。

她没有回答,只是咬了咬下唇:“所以殿下认为是我谋害长公主殿下么?”

顾怀瑾见她有些委屈的模样,到底是个女子。

他皱了皱眉,将周身威压散去了一些。

只是有些烦闷地道:“我知道不是你,长公主身上的匕首,深可见骨,且是一刀正中了要害,一看便是男子所为,你虽心术不正,应当也没有那么蠢。”

本来听他前面的话,谢宁还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听到他骂自己心术不正,没忍住瞪了他一眼,这人简直不分青红皂白,什么叫她心术不正?

顾怀瑾将桌上的耳坠拿起,盯着她,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神色变化:“本王没跟你开玩笑,要么说,要么就你我一起背这罪名。”

谢宁沉了沉眉眼,心中有些摇摆不定。

她本就想将这件事告诉周显恩,由他出面澄清真相。

可现在被顾怀瑾这样威逼,反而让她觉得有些气闷。

自己愿意说,和被别人逼着说,总是不一样地。

而且这人连拖她一个小女子下水的事都做得出,谁知道他会不会信她的。

不过在这儿僵持下去,也是没有意义地。

她想了想,还是警惕地瞧了他一眼:“我可以说,但是你得答应我,我说了,便将我的耳坠还给我。

否则,我们就去大理寺对峙,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殿下的命自然比我的更金贵。”

顾怀瑾眯了眯眼,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却见她眼神无惧,片刻后,也松了口:“只要你说出来,本王自会去追查真凶,也不会为难于你。”

得了他的保证,谢宁才松了松身子,也斟酌着将自己在点翠林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说完了,就看着他,却见顾怀瑾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些什么。

只是手里还无意识地捻着她的耳坠。

僵持了好一会儿,谢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轻声道:“殿下,我还是一事相求,我虽将真相都告知了您,可您能不能……”

顾怀瑾看都没看她,只当是她在求自己放了她,正要抬手为她解穴,却听得她道:“您能不能不要将长公主和玉郎的事说出来,我告诉您,是觉得您能找出凶手。

可高驸马他已经很难过了,这些事,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那位高驸马好心为她指路,而且他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夫人死在了和别的男人幽会的时候。

换了谁,都接受不了的。

顾怀瑾抬了抬眼,有些惊讶地瞧着她。

这个恶毒的女人会如此替别人着想么?

还是她另有所图?

可见她神情没有半分作假,片刻后,他又别过眼,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得了他的保证,谢宁才点了点头,对他的不满也散了几分。

这人虽然手段不正,看来人倒也没有那么坏。

顾怀瑾忽地开口,却是试探地开口:“你觉得凶手是那个叫玉郎的人?”

谢宁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

不过现在两人是上了同一条船了。

她也不再遮掩,思索了片刻也道:“我觉得有很多地方都不对劲,可我也说不上来。

不过……我总觉得长公主也许不是死于那把匕首。”

顾怀瑾挑了挑眉,似乎来了些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谢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鼓着勇气道:“当时我并没有听到挣扎声,当然也可能是那个玉郎用什么迷晕了长公主。

可我也没有闻到血腥味,那时候,玉郎已经离开了。”

“也许,他是临时起意,或者去拿匕首了。”顾怀瑾似乎也在思考。

谢宁摇了摇头:“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先将长公主迷晕,走了,再返回来用匕首杀了她。

这样太麻烦了,而且容易被人发现。

我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隐约感觉长公主早就不省人事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微睁了眼:“香味……我记起了,当时我闻到了一阵奇怪香味,似乎就是那时候长公主开始不说话了。

而且那香味,高驸马身上也有,就是他随身戴着的那个有些老旧的香囊。”她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乱了,喃喃自语,“应该不可能的啊,他明明对长公主殿下一片痴心,应该不会的……”

十几年前的香囊,他还留在身边,这样的人怎么会狠心杀了自己的发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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